小女子在上公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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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女孩的诞生

一个寒冷的冬日下午,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下来,覆盖了大地,一片寂静中带着些许寒意。一间低矮的小屋,屋顶已被积雪压得微微下沉,透过窗户,能隐约看到屋内昏黄的烛光摇曳。

屋内,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的烟味和紧张的气息。产妇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几个亲戚围在旁边,有的低声交谈,有的面露焦急,却谁也不敢上前帮忙。

“快,快去叫稳婆来!”男人粗声喊着,他的脸上满是紧张,然而语气里似乎也透着些许不耐。

不一会儿,急匆匆的脚步声在外头响起,一名中年妇人顶着满身的雪推门而入,呼出的热气瞬间在冷空气中化成了白雾。她手脚麻利地从布袋里拿出工具,一边指挥着家人准备热水和干净布巾,一边走到产妇身旁。

随着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屋内终于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产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起,裹在一块旧布中,转身对父母说道:“是个女孩,母子平安。”

屋内一片静默。男人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嘴角抽动了两下,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的目光瞥向床上的妻子,低声嘟囔:“怎么是个丫头!”

角落里,一个年长的亲戚嗤笑着说:“唉,这年头,生闺女可没啥指望啊。养到大了就是赔钱货。”

另一个亲戚附和着叹道:“家里日子已经够难了,还生个女孩,真是愁上加愁。”

产妇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听着这些话,嘴唇颤了颤,却没能说出一句辩解。她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襁褓中的孩子,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是歉疚,也似乎是厌恶。

产婆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瞪了众人一眼,把孩子交还给母亲,起身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她知道这次她的红包要减少一半了。走到门口时,孩子的父亲极不情愿的给了一个红包,她摸了摸厚度,果然,轻飘飘的。呵。

外头的风雪还在呼啸,仿佛要将这小屋吞没一般。

屋内的气氛仍然冷冷清清,婴儿的啼哭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耳。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乎想让谁去把孩子哄好,但没人动。

“叫啥名儿?”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敷衍,“反正是个赔钱货,随便取一个就行了。”

旁边的一位年长的亲戚搓了搓手,叹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唉,闺女家,名字倒也不用太讲究,反正以后嫁出去就跟别人姓了。”

“就是,”另一个亲戚插嘴道,“省省心吧,别费劲想什么大名儿了。倒不如随便捡个顺口的,落得轻松。”

男人眉头紧锁,目光扫过窗外。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这雪下得倒是够大……不如,就叫她‘雪’吧。”

“雪?”旁边的亲戚听了,挑了挑眉,“这也太单薄了,怎么也得加个字吧。”

“那就叫‘白雪’好了,”男人终于不耐烦地拍了拍大腿,“名字还要多讲究?她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叫什么不都一样?”

众人听了,也没人反对,纷纷点头附和。“白雪”两个字在这间屋子里被迅速决定,仿佛只是为了解决一个小麻烦,没人在意这名字是否寓意什么。

只有产妇低垂着眼,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白雪……”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怅然,像是雪地里一缕短暂的暖阳。她将襁褓中的孩子抱紧了些,轻声哄着,“白雪,白雪……”

啼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但婴儿稚嫩的呼吸声依然清晰,像是雪花落地的声音。窗外的风雪仍在肆虐,白雪覆盖着天地,却没有人注意到,这新生命如同窗外的雪花般纯净,无辜地降临在这冷漠的世界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白雪出生后的第三个月,冬雪依然覆盖着整个村庄。清晨的阳光洒在屋顶,冰霜映出微微的光辉,但寒意依旧刺骨。村口的小路上,一队身披金线长袍的神殿使者策马而来,银铃般的马蹄声打破了村子的静谧。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村民的震动。使者为首的是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手执金杖,面色冷峻。他翻看了一张神殿的旨意卷轴,低声问道:“此处,可有一名新生的女婴,名为白雪?”

村民们交头接耳,面露震惊,有人急忙指路:“白雪,那是李家东头那户人家的孩子。”

使者没有多言,只是轻轻颔首,带着队伍朝李家走去。

“神的旨意?”村民们喃喃自语,相互望去。

当使者走进李家的院子时,李家夫妇正忙着劈柴煮粥。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二人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看到这些身着华丽衣袍的神殿使者,夫妻俩顿时慌了神,连连作揖。

为首的使者举起金杖,威严地宣布:“女娲神降旨,选中你家女婴白雪作为神的仆人。她将于出生满八年之时,随我等返回神殿,侍奉圣灵。”

说罢,他一挥手,随从将五条黄金递到二人面前。“这是神的恩赐,赏赐与你家。自此你们将永获丰足,衣食无忧。”

李家夫妇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母亲第一个反应过来,双膝跪地,不断磕头:“谢神恩!谢神恩!”父亲也紧跟着跪下,喜极而泣。

消息像雪崩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村庄。村民们纷纷赶来看热闹,看到李家院子里的五条金灿灿的黄金,眼里满是嫉妒。

“啧,真是命好啊,生了个赔钱货,居然能被神殿选中。”有人酸溜溜地嘀咕。

“这丫头才三个月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有什么福气!”另一个人低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尽管嘴上说着恭喜的话,村民们的目光里却透着浓浓的嫉妒与恶意。然而,这些话语并没有传到李家夫妇的耳中。

回到屋里,李家夫妇紧紧抱着那箱黄金,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母亲眼里噙满泪水:“白雪,真是咱家的福星啊!这可是神亲自选中的!”

父亲抚摸着金条,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这下好了,咱李家翻身了!有了这些黄金,咱家日子能好几十年呢!”

母亲一边哄着襁褓中的白雪,一边念叨:“这孩子是咱的荣耀!谁以后还敢瞧不起她?”

“她可是神的选民!”父亲补充道,语气里满是得意,“咱家能攀上这样的福分,真是祖坟冒青烟!”

第二日。

李家夫妇决定为白雪办一场盛大的宴席,以感谢村里人的“祝福”,也借此好好炫耀一番。三天的流水席开席,全村人都被请来喝酒吃肉。

宴席上,白雪被精心装扮了一番,裹在一条新做的棉布襁褓里,虽然她还小,但那白嫩的脸蛋和乌黑的眼睛已经显得与众不同。

村民们围坐一堂,嘴上说着恭维的话:“真是福气啊,这可是村里头一份呢!”“啧,生了个丫头也能有这样的造化,真让人羡慕!”

但在酒后闲聊时,又有不少人暗中嘀咕:“神殿要带走这丫头,谁知道她去了会是啥命运?说不定干的就是最累最苦的活儿呢。”

尽管如此,李家却完全听不见这些话。他们忙着敬酒,满面春风,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辉煌日子。

宴席结束后,李家院子恢复了宁静。白雪躺在摇篮里,望着摇曳的烛光,嘴里发出几声咿呀的轻声。没有人注意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同于寻常婴儿的宁静。

白雪出生后的一年,李家曾因五条黄金一跃成为村中最富有的家庭。然而,财富并未让这个家庭变得更好,反而催生了父母的懒惰和挥霍。他们将对生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白雪八岁后前往神殿的“荣耀”上,却对当前的日子失去了任何努力的动力。

又是一年的冬日的下午,昏黄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进屋里。炭火盆里早已没了火星,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桌上摆着一壶劣质米酒和几碟简单的下酒菜,李父喝得满脸通红,手中的酒碗晃了晃,洒出半碗。

“等白雪八岁进了神殿,那可就是神的仆人了!咱家那时候,还不得成村里最大的户?”他拍着桌子,口齿不清地说道,满脸写着憧憬和得意。

李母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附和道:“可不是嘛!等到时候,她还能给咱们带更多的金条,咱家到城里买个大房子,再雇几个长工,多风光!”

“再多来点酒!”李父冲门外喊了一嗓子,“我倒要看看,谁以后还敢小瞧咱李家!”

围在旁边的几个亲戚朋友听了,纷纷笑着敬酒,但目光中却透着隐约的不屑和算计。

这不,没多久。

春天来了,积雪渐渐融化,村子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李父却依旧整日游手好闲,有时在村口吹嘘白雪的“神选身份”,有时则在酒桌上和亲戚朋友商量“大计划”。

“老李,我跟你说啊,现在镇上做生意可是大赚头!”一个远房亲戚凑近他,低声说道,“你拿点黄金出来,咱们合伙开个粮铺,包准你赚翻!”

李父满脸犹豫:“这……那黄金可是神赏的,要是赔了怎么办?”

“赔?怎么可能赔!”亲戚一拍大腿,眼神里透着狡诈,“就凭你家这身份,镇上的人谁不给几分面子?这生意稳得很!”

在李母的撺掇下,李父终于心一横,把剩下的黄金全拿了出来。可不到半年,生意便彻底垮了,原本信誓旦旦的亲戚也不知所踪。

那日。

寒风呼啸的夜晚,李家昏暗的屋内,油灯的微光摇曳不定,映照出李父和李母扭曲的面容。

“都是你!非要我拿出黄金去投资,现在全赔光了!”李父怒不可遏,猛地拍桌,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李母不甘示弱,双手叉腰,尖声反驳:“怎么?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了吗?现在出了事就全怪我?”

“同意?那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发财的机会,结果呢?咱家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李父的脸涨得通红,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李母眼角抽搐,冷笑道:“哼,你自己没本事,还怪我?要不是你整天赌博喝酒,咱家能落到这步田地?”

李父气急败坏,抬手指向李母,手指颤抖:“你……你这个泼妇!我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

李母猛地推开他的手,声音尖锐:“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这个窝囊废?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早就走了!”

两人的争吵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传到了邻居的耳中。

隔壁的张大婶凑在墙边,捂着嘴偷笑:“哎呀,李家又吵起来了,这回可真是热闹。”

她身旁的刘大爷摇头叹息,语带嘲讽:“当初拿了神殿的黄金,得意得不得了,现在全赔光了,活该!”

张大婶捂着嘴,压低声音:“可不是嘛,平时看他们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报应。”

屋内,李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门口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李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冷笑一声:“好啊,我走!看你怎么活!”

她猛地推开门,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屋内的油灯被吹得摇曳不定,几乎熄灭。

李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痛苦地低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屋外,李母踏着厚厚的积雪,背影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邻居们透过窗户的缝隙,窃窃私语,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又是一个冬天,屋外的寒风呼啸,雪花无声地落在已经破旧不堪的房顶上。屋里的火盆早已熄灭,寒气直逼骨髓。李母裹着破棉衣坐在床边,眼神呆滞地望着襁褓里的白雪,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孩子……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什么时候能带咱家翻身?”

李父坐在桌前,脸色憔悴,双手捂着脸,满眼血丝。他懊恼地低吼:“怪我!都是我眼瞎,听了那些人的鬼话!黄金没了,咱家连口米都快揭不开锅了!”

“你怪谁?还不是你喝酒赌钱不务正业!”李母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咱家这日子,全靠神殿的恩赐,现在倒好,全被你败光了!你怎么不去死!”

“死?”李父猛然抬起头,脸上的怒气和悲凉交织,“死了你们怎么办?白雪怎么办?等她进了神殿,咱家还能有希望!”

白雪的目光

两岁的白雪躺在破旧的木床上,黑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争吵的父母。她不会说话,但似乎能感受到这种冰冷的绝望。她的小手抓了抓被子,无声地转过头去,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

风雪中,这个家再一次陷入贫困的深渊。而那寄托在白雪身上的幻想,成了李家最后的救命稻草,亦是他们沉沦的唯一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