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编剧+副导演？
《在水一方》剧组资金有限，租用魔都戏剧学院的宿舍，就能看出来。
昨晚定的今天拍摄场景，也没有涉及赵舒音和严祥，主要以李云、严筱频、马骁伟和谢志华为主。
之所以如此，大概率和演员的贴补有关。
严祥、赵舒音每集40元，拍摄他们那部分才过来。
马骁伟和李云有经验，按天计算，分别给的是4和3元。
谢志华、严筱频差点儿，只有2元。
考虑四人中三个9月入学，李忠新优先拍他们相关的场景。
今天哪怕休息，钱还是照给。
至于其他摄像、杂务、道具如何核算，谢志华不是很清楚。
但现在看场景搭得七七八八，他有了另外的打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导演李忠新不在，自己可以替代啊！
华国编剧目前还算风光，但未来地位比不上导演。
《在水一方》每一帧画面都印在脑海，谢志华又有经验，自信还能驾驭新身份。
不过未雨绸缪，他趁着时间未到，打电话到沪/影新村找张健亚。
“亚哥？”
谢志华直接说出目的：“李忠新导演有事回江南市，临走前要大家休息。”
“亚哥你需要这个机会，咱们可以帮忙先拍着啊！”
……
“你小子的胆儿太大吧？！”
张健亚咂咂嘴，提醒谢志华：“李忠新导演平常好说话，那是你没有惹到他！”
“那是拍砸的情况。”
谢志华循循善诱：“咱们拍得好，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写的剧本，亚哥没信心？”
“亚哥不来，我自己搞！”
……
不等张健亚回应，他挂掉电话。
“混小子！”
穿着大裤衩出来的张健亚骂一声，急吼吼跑回2楼。
“谁啊？”
张喻眉头微皱：“大早上找你？”
“是志华！”
张健亚没好气道：“说给我找个当导演的机会，其实是自己想过瘾。”
今年34岁的他猜到谢志华的心思，不会瞒着张喻。
“这家伙！”
张喻眼睛闪亮：“我也瞧瞧去！”
‘沪/影朱诗尧’张健亚同志向来宠老婆，立即点头：“我也怕出乱子，咱们盯着点儿！”
“我去叫龚樰！”
张喻兴致勃勃。
“你？！”
张健亚一阵无语。
去片场拍摄，不是到新利查聚会，还要呼朋引伴。
考虑张喻8月份去丑国，他不想违背她的意思，委婉提醒：“龚樰准备参演《秋海棠》，不一定有空。”
“问问不费事！”
张喻穿上鞋就走，直奔4楼412。
“有事？”
准备去电影制片厂的龚樰正巧出屋，满脸惊讶问张喻。
“志华要当导演。”
张喻满脸兴奋，鼓动龚樰：“剧本改天看，跟我去瞅瞅？”
“他这样不太好！”
龚樰满脸严肃，提醒张喻：“你和张健亚不该惯着他，很容易助长他的胆大妄为。”
“津门那边有风言风语，我还是别露面。”
……
语调虽温和，却透着坚定。
张喻明白无法改变龚樰心意，略带遗憾：“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她转身离开。
看着张喻下楼的背影，龚樰站在原地，精神一阵恍惚。
拒绝张喻，对还是不对？
她无法给出结论，直觉被谢志华指头挠过的手心发热。
那个17岁少年！
龚樰幽幽叹口气，朝电影制片厂走去。
厂里办公室，她坐下阅读《秋海棠》剧本，十分钟没有翻一页时，拍摄地的谢志华已经在执行计划第二步。
“晓频姐！”
他找到她：“想不想证明自己？”
“你想做什么？”
严筱频斜睨身侧的李云一眼：“我不去新利查，怕有人找我麻！”
“你！”
正侧耳聆听的李云脸色微红，去挠严筱频。
“说正事！”
谢志华一本正经：“李忠新导演回江省，临走前要我替他执导。”
“你们看我眼色行事，免得耽误时间。”
……
“啊！”
两女以及站她们旁边的马骁伟霍然明悟，后者更是喃喃自语：“难怪李导没来，咱们该向大家宣布休息。”
“电影制片厂的张健亚导演马上过来，你们也不想剧组再解散吧？”
谢志华祭出杀手锏，神秘兮兮道：“今天开拍，台里通知李忠新导演回去，肯定和这部剧有关。”
“不管出什么问题，启动拍摄是件好事。”
“你们也想暑假拍完，可以尽早播出电视剧吧？”
说到最后，他目光灼灼，盯住李云和严筱频：“我负主要责任，你们还怕吗？”
“拍就拍，谁会怕啊？”
严筱频跃跃欲试：“现在就开始？”
“李忠新导演会生气的。”
李云满脸担忧。
“我不参与！”
马骁伟也急忙摇头。
他来自八月一电影制片厂，向来以遵守纪律著称，怎么会跟着谢志华胡来。
“那你就只管拍戏！”
严筱频下定决心，也能豁出去，提醒李云：“张健亚是咱们导演系的师兄，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说不定李忠新导演还会谢我们。”
她眼中闪烁着野望。
盼着能证明自己的严筱频，果然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人。
“下不为例！”
李云无奈，只能点头。
谢志华再无后顾之忧。
片场就他们三个对自己知根知底，不站出来揭穿，他就成功一半。
“喇叭呢？”
谢志华走到场务那里，面色严肃：“乱糟糟成什么样子，要他们各司其职。”
“你是……”
“《在水一方》第二编剧谢志华，也是咱们剧组的副导演。”
谢志华忽悠时眼都不眨：“李导临时有事，我替他拍这场。”
“还不快去？！”
他颇有威势。
场务急忙通知众人，85年分工没那么明确的剧组，大家没见过谢志华，立即准备。
“《在水一方》第一集第七场，卢友文初识杜小双！”
谢志华拿起喇叭，示意马骁伟和李云进场。
【“我是学文学的，大学四年念的相当艰苦。”
马骁伟声音低沉：“我经常挨饿受冻、借债度日。”
“怎么会呢？”
李云满脸好奇：“家里不管你吗？”
“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
马骁伟坦然回应。
李云眼中闪过释然】
……
“停！”
谢志华打断两人，提醒马骁伟：“卢友文的人设是自负，他是把艰苦当成炫耀的资历。”
“你眼中不止有追忆，脸上表情还要略带骄傲。”
……
看过原著的马骁伟，领悟谢志华话里的意思：“再来一次？”
“《在水一方》第一集第七场，杜小双初识卢友文！”
谢志华再看向李云，见她点头，立即拿起喇叭，拍摄第二条。
“很好！”
这次两人表演到位，谢志华三分钟后喊停。
工作人员经验丰富，见识到他的剧情解说能力，暗自嘀咕。
编剧+副导演？
江省电视台从哪里找到这样年轻还有才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