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塌了
等15分钟一到，小测卷就被从后往前收了上去。
云川看着大大方方交卷的陈宇烁，几度欲言又止。
结果陈宇烁发现后，盯着他，好几秒后，狐疑道：“一直看我干什么？暗恋我？”
云川尬住了。
什么虾头南通？
停顿一下，云川委婉提醒：“我看你单词填满了，乱写是吧？不怕被老师逮捕？”
英语老师看见这家伙交上去的单词卷，批改的时候怕不是要脑溢血。
这单词小测乱写，疑似态度不端正了。
结果陈宇烁还是一副无足轻重的样子，拍了拍云川的肩膀：“那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你都不担心，我瞎担心什么？”
患难见真情啊，这寄吧孩子，是这个——
云川很想给陈宇烁比个大拇指，但怕自己没忍住笑出来，只好努力绷着脸。
云川无表情地点点头：“也是，咱俩都一样。”
“那是，哥们能让你一个人？”
“......”
不行，还是会有点绷不住。
一想到最后陈宇烁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云川就连忙转过脸，狠狠深吸一口气。
“你干嘛？”陈宇烁还觉得他奇怪。
“没。”云川摆摆手。
真相太过残酷，太早告诉陈宇烁他有点于心不忍。
还是等老师叫他的时候，让他自己发现吧。
......
上午四节课上完，中午又抢完食堂的饭后，从办公室归来的英语课代表就带着英语老师的诏令，如约而至。
“陈宇烁，英语老师找你。”课代表脸上挂着一点幸灾乐祸。
前桌的宋源听到也立马送来嘲笑，他上午就已经听说了陈宇烁的操作，考个单词小测还乱写一通，生怕不能引起老师注意是吧？
“好好好，我就说你中午必被叫。”
对此，陈宇烁倒是无所谓地起身。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何况英语老师也不算严厉，没几个学生害怕。
要是换个别的老师，他也不敢这么整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还有你，还坐着？陪哥们走吧？”陈宇烁看向端坐如山的云川，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单人犯事可能还慌一下，可但凡有损友陪着，气氛一下就轻松起来了。
而面对陈宇烁投来的眼神，云川只是轻轻一叹气。
都这种时候了，还沉浸在谎言之中吗？真是悲哀。
云川正要开口，给予陈宇烁最后的终结。
结果这时只听见英语课代表声音传来：
“对了，还有云川，你也来一下。”
“...嗯？”
要开口的云川直接卡壳了，愣了一下，随后疑惑地疑惑地看向英语课代表。
等等，他？
他又没干什么，怎么会被叫去？
没等到英语课代表的解释，倒是陈宇烁一下将云川一把从座位上拉起：
“不是，还装是吧？你惊讶个什么劲？我都被叫了，你能不被叫？”
课代表大概也不了解实情，也只耸耸肩：“反正去呗，保重。”
“别寄吧装模作样了，走了走了。”陈宇烁拽着云川的手臂。
云川半推半就跟上，同时心里嘀咕：
自己的的确确没干什么事情，也确定是自己背的单词，那他就没必要心虚嘛。
去就去！
等想清楚了，云川甩开陈宇烁的手，自己走出了教室。
四中高中部共有10个班级，10个班级在教学楼首尾相连，围成类似“口”的字形。
办公室，就在1班和10班两个倒霉班级之间。
——身为距离办公室最近的班级，向来是受到额外关注的，但凡有点异动，都能被办公室里的老师注意。
而云川的9班，是第二接近办公室的班级。
这个位置其实倒还不错。
虽然离得算近，但总归有10班缓冲；
同时也没多远，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办公室老师的动态。
平常去办公室也不用大老远绕圈。
云川两步路走到办公室门口，和陈宇烁同时喊了声报告之后，走了进去。
此刻英语老师正坐在工位上，埋头改着一沓试卷。
是今天早读上测试的单词卷。
而这一沓试卷旁边，有两张试卷被单独拎了出来，叠在一起。
摆在上面的那张是陈宇烁的。
云川瞥了一眼。
八十来个空，写得满满当当。
看似是张填满的优秀试卷，结果认真一看其实就能看见：
一片红，全是叉！
云川对着试卷数了数，勾不超过10个。
云川要笑嘻了，不过考虑到在办公室，抿了抿嘴唇，勉强忍住。
“陈宇烁同学，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工位上批改试卷的英语老师终于抬起身子，看向了此刻立正站好的陈宇烁。
她板着脸，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尽管在不少学生看来，受限于她自身的相貌，这位看起来年轻的英语老师，实在是没什么威严在身上。
因此面对英语老师的质询，陈宇烁只是一副搞怪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试卷，欸嘿一声：“欸嘿，我怎么错这么多？看来背得不是很熟练啊。”
“......”苏怡萱的眼皮跳了跳，额角要出现黑线了。
这寄吧孩子，什么时候了还卖萌是吧？
这是背得不熟的问题？这完全没背乱写好吧。
同时，她也反应过来：
或许她就真的不适合走威严路线。
学生压根不带怕的。
想到这里的苏怡萱叹了口气，不存在的气势松懈下来。
她按了按眉心，直白说道：“好了好了，自己拿着试卷回去改，抄三遍，下不为例。”
“嘿嘿，得嘞。”陈宇烁一听傻笑两声，应了下来，也不当回事。
抄三遍的惩罚实在不算多重，何况还有云川陪他不是？
陈宇烁乐呵呵地拿起自己的试卷，同时往下一看，想看看云川错多少。
只是这么一看，陈宇烁的视线就挪不开了。
他当即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磕了，不然怎么会看见这种奇景？
署名是「云川」的单词卷上，八十来个空，整个版面上，只有一个勾。
一个硕大的勾。
一个由左下角横跨到右上角的勾。
这意思是，这张试卷，全对。
陈宇烁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抬起目光迷糊地看向身边的云川，感觉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