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摇身一变做乡君!?
翌日清晨。
裴湫筠从破庙醒来后便没看见男人的踪影,她长伸了个懒腰,结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半个懒腰戛然而止。
嘶…
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事,原来是那男人放在她这的玉佩忘了还。
裴湫筠思衬片刻,继续伸起了那个懒腰,嘴角勾笑。
算了!反正自会再见的。
一回到丞相府前,那小厮见到她的表情便十分怪异,急乎乎的就喊:“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裴湫筠皱眉,诧异的步入正堂。
结果前脚还没迈进去,便被俩个大汉二话不说就摁倒了地上。
找死!
裴湫筠眸间横起凌厉,手下藏着的银针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一声骂骂咧咧的呵斥灌进耳中。
“你个贱人!居然不知死活的偷溜进太子府,让我裴家的颜面置于何地!”裴丞相手拄着拐杖,气的直剁地。
身后站着的裴婕更是得意坏了,趾高气昂的瞧着她。
她纵使在太子妃面前侥幸逃脱又怎样,纵使生着那种惑众的脸又怎样,只要爹一日不喜欢她,侧妃就一日是自己的。
裴湫筠冷笑两声,袖口的银针猛地刺入那俩名壮汉的颈间。
只见他们二人目瞪口呆,下一秒便齐齐昏倒在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而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如何动手的…
“你…!放肆!”裴丞相被眼前这一幕气的浑身发抖,怒骂道:“孽障啊!…孽障!”
裴湫筠缓缓站起身来,身周自带着骇人的气场,微微透出森冷的怒意,开口道:“妹妹昨日回去的早,怕是不知后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裴丞相回头看了眼裴婕,而对方愣了愣,显然确实不知。
她昨日在太子妃面前受了那样的羞辱,简直是一刻不停的坐了马车回来,只听说是裴湫筠好像在那里留宿了,其他一概不知。
可如今…昨日已见过这女人的巧舌如簧,现在如果想要赢她,就必须抢占先机。
一想到这,裴婕忙不失开口:“爹爹,她不知廉耻在前,现在又败坏裴家门风,您若是不严厉惩处以儆效尤,日后她不还反了天!”
这女人倒是真会扯。
裴湫筠冷笑,倒是想看看她爹打算如何惩罚她。
只见裴丞相蹙眉久久,才低声沉吟道:“你如此冥顽不灵,实属是我管教不力,就罚你…”
“懿旨到——”
话音未落,门外尖细的声音传来。
懿旨!?
众人大骇,忙齐齐上前跪地接旨。
裴湫筠扭头去看,发现这太监身着绯红色的长袍,一瞧就品阶极高。
王公公见人都到齐,便开口朗声道:“兹闻丞相裴元慎之女裴湫筠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本宫躬闻之甚悦,特赐封号安良乡君,食邑五千户,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乡君…
话毕后,公公笑眯眯的将懿旨递到裴湫筠手中,“裴乡君,您昨日救太子妃的壮举可是真真切切的传到我们皇后耳朵里了。”
裴湫筠不卑不亢的接过,浅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待王公公走后,几人的脸都变了色。
尤其是裴婕那脸青一阵红一阵,就怕把嫉妒写在脸上了。
因为她深知王公公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要真单单是为了嘉奖送礼便可,做这么大的阵仗,明摆着就是想提高裴湫筠的身份,好给太子做侧妃!
一夜之间,这裴湫筠竟从懦弱的庶女成了高高在上的乡君!
什么救太子妃,就凭她一个连书都没读过的庶女!?
她不能接受!
裴婕怒不可遏,指着女人的手颤抖道:“你…你个贱人到底给太子妃下了什么迷魂药!?”
裴湫筠锐利的眸子微眯,当着众人的面便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裴婕只感觉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吼道:“裴湫筠你疯了?居然敢打我!”
裴婕冷冷开口:“污言秽语,姐姐教训妹妹有何不可,更何况你侮辱了太子妃,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我决不能纵容!”
“你。!”
“行了!看看你们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裴丞相气的心烦意乱,似乎还没接受过来这一切,怒吼着挥袖离去。
裴婕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现如今又没有人为她撑腰,只得咬牙切齿的怒道:“裴湫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注意妹妹的措辞,本乡君现在是安良乡君。”
裴湫筠嗤笑着,不顾身后吃人的目光,云淡风轻的离开。
入夜,裴湫筠舒服的躺在药浴桶之中,整个人惬意的眼睛微眯。
“簌簌…”
女人立刻警戒的将架子上的衣裙扯下,利索的穿上,一个旋身便跳出了浴桶,双眸微眯道:“谁!?”
没有人回答她,反而是几片落叶子顺着窗户飘进来,缓缓的落进了浴桶之中。
原来是叶子。
裴湫筠长呼一口气,一边解开刚系住的带子,一边摇摇头。
都怪她最近太多疑了,居然连窗户外头飘进来片落叶都…
等等…
裴湫筠一顿,她在沐浴,又怎么可能会开窗扇!?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窗扇间闪进一个背影,蓦的踹了脚她眼前的浴桶接力站稳,只听“哗啦”一声,那溅起的水花湿了她一身。
男人负手,双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勾起几丝玩味。
此刻她身上的襦裙此刻已湿了个透彻,隔着浅荷色的薄纱隐隐约约勾勒出曼妙的身子,和肩窝间细腻的白皙。
裴湫筠青筋暴起,恨不得把眼前的笑意吟吟的男人碎尸万段。
“滚出去——!”
门外的侍女闻声赶来,看着门缝里哗啦啦流出来的水,焦急叩了叩门问道:“大小姐…乡君可有事?”
裴湫筠蹙眉,与男人对视良久。
“没事,拿东西时洒了点水。”
“那您有事便唤我就行。”
待那婢女走远之后,裴湫筠忙后退了两步,用手将胸口捂得严严实实。
“阁下若是来拜访丞相,大可以走前门按流程通报,就是不知这夜半三更跳进女人闺房偷看洗澡是什么毛病!?”
夜非离看着女人炸毛的模样,勾唇道:“本王想你了。”
真是个无赖!
自己真是脑抽了居然会去救他!
裴湫筠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也知道没什么正经事,气的扭头连忙要走。
男人眼见她急了,连忙拽住了女人的衣袖,道:“好了好了,不闹了,说点正经的。”
“本王的玉佩,还在你这吧?”
裴湫筠踅身,看着男人严肃的神情,心中咯噔一下。
这玉佩…不会真是什么兵符吧?
于是她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要从那件贴身的衣服中拿出来给他,结果男人再次摁住了她的手。
裴湫筠不解的抬头。
“在就行,这东西你可要放好了。”夜非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俯身贴近了女人的身前,凛冽的气息轻吹过她的耳垂。
“这可是,本王和你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