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有粮，但我有刀
元秋尚未领教秦正的厉害，愤然斥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郡守府的人怕早已和你们沆瀣一气。”
“竟还敢拿郡守府的人来说事情？”
“不忙，本王会让他们跟你一起赶赴黄泉的。”
“不过，为了让你死的明白，本王可让你们见一位熟人。”
话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一个匈奴人。
正是长期在九原定居，负责为匈奴部族购买粮食的脱骨打。
元秋顿时觉的大事不妙，他不曾放在眼里的这个傀儡王爷，竟是有准备的来诬陷他们。
当即第对着脱骨打吼道，“脱骨打，你怎么来来？你可要证明我等的清白，不能血口喷人，郡守丁大人马上就要到了。”
“脱骨打，我们如何交易的，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要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你们匈奴今年能不能过冬，还指望我们呢。”
“是啊，脱骨打，若是你不公正，别说丁大人会如何，就是我等，往后也不会给你卖一粒粮食了，你们就等着饿死吧，离开了我们，休想买到一粒粮食。”
已经在垂死边缘挣扎的吴大有和马成奎听元秋这么一说，当即喊道。
各种威逼利诱的话，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
按照惯例，匈奴人在这个时候，会买几百万石粮食过冬。
而粮食只能通过九原的几大粮行购买。
不想脱骨打看着三人，毫不在意的说道，“王爷请我来，就是为了实话实说。”
“自从我到九原来，三位为了从我们匈奴人手里牟利，这二十年来，你们私下总共给我送了八万金，几十万秦半两。”
“这是明面上的，你们相互都知道。”
“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
“除此之外，你们为了能够独匈奴的买卖，私下直接送粮食给我。”
“这些年下来，马东主你一共送了一百五十万石，吴东主你送了一百四十五万。”
“而你元东主，看似在四大粮商中，实力不如马、吴两位，可你的野心和胃口，比他大多了，送粮一点不比那两位小气，一共送了三百零五万石。”
然后目光在楼上雅间门口的水红袖身上闪了一下，想说什么，可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继而收回了目光继续道，“这些粮食，你们可都是运到草原，直接交给我匈奴大军的。”
“另外，你们给我的八万金我也直接给了我们匈奴大军做军饷。”
“这几百万粮食，几万金，足够我匈奴大军一年之用了。”
“甚至可以说，我匈奴大军能屡次南下抢掠，你们当居首功。”
脱骨打这一席话出口，看到一丝洗脱希望的元秋、吴大有、马成奎三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本来还理直气壮要说法的元秋也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正如脱骨打所言，他们送的八万金，和十几万秦半两，他们相互之间是知道的。
可按照秦法，如果脱骨打把这一切说出来，那他脱骨打也逃不了一死。
其中还牵涉郡守府的人，相信脱骨打没这个胆子。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脱骨打似乎不怕死，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这更令他们无地自容， 肝胆俱裂的是，脱骨打安倍他们私下的送粮食的事情，也明明白白说出来了。
他们私下为了垄断整个匈奴的粮食买卖，竞相送粮食给匈奴大军。
这罪名，已经不是什么莫须有了。
而是砍几百次脑袋都无法相抵的大罪。
这在他们看来，是脱骨打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的秘密。
即便是说，也只会在匈奴部族去说。
在大秦的地面上，只会死的比他们更惨。
可谁成想，这个精明的脱骨打，竟被秦正给拿下了。
从秦正在大军前，夸口三天筹六百万石粮草到现在，不过一天时间。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
只是疑惑，脱骨打到底是受了秦正什么好处，如此决绝的出卖他们。
秦正听完这些，心底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本想扣个莫须有的帽子，不想陈平安这事儿办的比他预想的利索的多，把几位粮商的根都给挖出来了。
听到这个数目，他已经不足以用愤怒来形容了，而是狰狞和咆哮，“你们这种利欲熏心的败类，莫说是秦法，莫说是本王了，就是任何一个老秦人，也恨不得把你们碎尸万段。”
“王爷饶命，饶命啊！”
“都是这脱骨打血口喷人。”
“王爷我们都是老秦人，不会坑害自己人的。”
吴、马、元三人磕头如捣蒜，疯狂求饶。
“老秦人不坑老秦人？”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
“本王想饶你们，但老秦人能饶得了你们吗？”
秦正嘿嘿冷笑，这三人真是要死的渣都不剩了。
“王爷，我吴家愿意出两百万石粮食给九原大军。”
“王爷，我马家也愿意把所有的囤粮拿出来，给王爷支配。”
“王爷，我元家愿意倾家荡产，为九原大军凑粮草，请王爷开恩啊！”
经商大半辈子，见过大风大浪的几位东主作出了最后的挣扎。
愿以家财换狗命。
这一招，千古以来，屡试不爽。
可这次，不会灵验了。
若仅仅是扣莫须有的罪名，秦正的终极目的，也不是逼迫他们粮食拿出来而已。
可现在， 黑白无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通敌叛国，死万次都不足以抵其罪。”
“陈平安，推出去，全部砍了。”
秦正心底的怒火，已经彻底燃烧。
就这节骨眼上，郡守丁原匆匆赶到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王爷且慢。”
“这脱骨打说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王爷切勿杀错了好人。”
“他们几位，可都是为九原纳税的大户。”
“为九原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即便是他们犯事，也是下官来审，不敢劳您的大驾。”
话音落点，丁原带着都尉方腊和快步走了进来。
身后，是百余名全副武装的九原吏。
外面，还围着近千名九原吏。
这是丁原硬气的根本。
更是摆明了要和秦正硬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