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琴酒
人类啊，你觉得连续熬夜能撑几天？
反正我自己亲身体验过的感觉是，连续熬夜三天之后，基本就已经没办法保持理性了，人会变得相当危险。所以，最好不要尝试。
话虽如此，正在和你们说这些的我，刚刚经历了连续熬夜的第二天。
说实话，我觉得几年前的我还能稍微撑得住一点，但随着年龄增长，这种事似乎越来越难了。
唉，这就是所谓的“年纪大了”吧……
正如那句老话：“人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想着这些，自己都快感动得掉眼泪了，我轻轻晃动手中的玻璃杯，抿了一口酒。
酒的味道有些微微刺鼻，但又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顺畅地从鼻腔滑过，告诉我今天的酒主要以草本香料为主。
对于一个被疲劳和困意支配的大脑来说，这正合适。
调制这杯酒的，是我们黑衣组织据点里酒吧的老板。
他似乎看出了我满身的疲惫，却一声不吭，专注地擦拭着杯子。
整个酒吧静悄悄的，我忍不住舒了口气，打算好好享受片刻的平静。
就在这时——
“……嗯？”
正在被清新香气安抚的嗅觉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里掺杂着一股令人不适的苦涩感。
我立刻调整了一下口罩。
这是什么味道……？
等等，这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甚至还在朝我靠近？
搞什么啊！谁会在组织的据点里弄出这么奇怪的味道？这人也太过分了吧！
拜托，别过来好吗！？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据点里稍微能让我放松的地方啊！
不行，这味道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抱歉啊，老板，我……”
“耐不住了？”
“太臭了！！”
就在我道歉并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喂。”
转头一看，站在我身后的是——黑着脸的琴酒。
也就是说……
我刚才居然冲琴酒喊了一句“臭”！？
完了，这下死定了。
可是……真的受不了啊！
琴酒他……太臭了！！！
我一边用手按住口罩上的鼻子和嘴巴，一边艰难地面对着琴酒冰冷的目光。
天知道我现在有多想马上离开这里，他还这么死死地盯着我看。
琴酒的眼神本来就够吓人了，现在简直更加恐怖。
不过，比他的眼神更恐怖的，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琴酒，你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哼，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敏啊。”
虽然我捂着鼻子和嘴巴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但显然琴酒还是听清了。
他收起了刚才不悦的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这里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看着我愤愤不平的样子，琴酒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呃啊啊啊！！”
那东西刚拿出来，味道瞬间变得更加浓烈。
等一下，这也太刺激了吧！我要吐了……
“喂，别在这儿吐啊。”
开什么玩笑！
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琴酒，而他则像是对我的反应感到很满意似的，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等等，他这是怎么看我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努力控制住想吐的冲动，我定睛一看，琴酒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小袋白色粉末。
不用说，这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面粉或者糖粉，而是某种毒品或兴奋剂。
像这种东西，黑衣组织里并不少见。有些底层成员甚至自己会上瘾。
琴酒冷冷地说道：“最近这种东西在底层流传得挺广，不过这种货绝对不行。”
果然是违禁药物。
尽管黑衣组织涉足毒品交易，但琴酒似乎对这种东西特别反感。
他的态度说明，这可能是一种新型毒品。
看来，这是一个需要向公安汇报的重大情报……
我一边忍着吐意，一边暗自思索。
琴酒却突然露出不悦的神情。
完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我把这东西交给我们解析班了，结果他们报告说，这玩意儿粗制滥造到简直是笑话。”
琴酒的声音冷冰冰的，但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嫌弃。
原来如此，这股令人难以忍受的下水道般的恶臭，是因为这东西的质量太差，就连琴酒都讨厌。
这下我明白了。
不过，还好琴酒的脸刚才变得那么扭曲，不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
松了口气，至少这一点不用担心了。
“所以，你拿这东西到我这儿来是干什么？”
我试探着问道。
“哈？这种事还用问？”
琴酒瞥了我一眼，嘴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懂了。
虽然不想懂，但已经明白了。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已经查到这东西的源头了，今天晚上，把他们连根拔起。”
我就知道！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心里已经有种“果然如此”的无奈感。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仍旧不想接受。
更糟糕的是，琴酒口中的“源头”指的必然是生产这些东西的据点。
也就是说，我得去那个堆满这些下三滥药物的地方执行任务。
换句话说，我要去一个充斥着这种恶臭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
就算我不被熏晕，也会在任务中吐个不停！
不行，这活我拒绝！
……当然，以上这些抱怨只能在心里想想。
要是我敢拒绝，琴酒随时能给我脑门上开个洞。
但实话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啊……
无奈之下，我只好接过琴酒递来的任务资料，决定先回自己房间冷静一下。
幸好，资料只是一些纸质文件。
那个银发家伙差点还想把毒品样本一并塞给我，吓得我立刻闪人。
这种事，应该不过分吧？
毕竟我已经连续两天熬夜执行任务了，现在又追加一份工作，多多少少得让我有点脾气吧！
回到房间后，我决定先泡杯咖啡，恢复一下被那恶臭折磨得几乎失灵的嗅觉。
坐在沙发上，我草草翻阅了一下任务资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先睡一觉再说。
这两天我的眼珠都快翻到脑后去了，再不休息可就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