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马背上的江湖

东北的秋风，总是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吹过漫无边际的草原，撩动着山岭上的枯叶。那年头，天高地阔，谁敢在这片土地上妄图统治，谁便得忍受风霜雪雨的洗礼。可我李大牛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草原的风雪，我早已习惯，马背的生活，我从未觉得陌生。

出生在一个破败的小村子里，爹娘都早早去世，留下我一个孤儿。这么些年来，身边少了亲人，多了孤独，但我从不觉得悲伤。最悲伤的，是那些生活在软禁中的人，那些像牲口一样为别人辛苦一生却一无所有的家伙。比起他们，我不过是个自由的野汉子，能在广阔天地间随心所欲地活着，活得不那么体面，却也不那么屈辱。

当时清朝刚灭，民国刚立，天下大乱，四方的力量角逐，东北尤其混乱。一方面，外东北的沙俄虎视眈眈，伺机扩张；另一方面，国内各路军阀的斗争也是如火如荼，尤其是袁世凯那个贼首，一手控制了北方，勾结了不少贼寇，东三省的局势更是扑朔迷离。

我那时候不过十四五岁，连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破烂烂的。村里的小孩有的可以在田地里耕种，有的可以跟着父亲去砍柴，然而我只能像野狼一样，在村子附近的山野里转悠。生活逼迫我去做些事情，而我所做的，便是去偷，去抢，去从这片大地上夺取属于我的一切。

我先是从村子附近的小商队下手，偷些小东西，也不算什么大案子。记得有一次，我跟着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偷了村里老张的鸡，结果差点被老张追得像耗子一样。那时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江湖规矩，只知道能跑的才是王者，能跑的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后来，我学会了打马、射箭。就像所有真正的东北人一样，手上总得有点本事才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立足。随着年龄渐长，我的身手越来越利落，渐渐有了几分盗匪的模样，也有了几分草原上的气概。要说学艺成了，我便开始在夜间独自下山，挑战附近的商队。那时候我并不懂得如何去分配财物，只是单纯地想要一些金银、粮草和武器，给自己换取更好的生存条件。

记得有一次，我带着一支十几人的队伍，专门盯上了大连城外一支往来频繁的商队。那支商队背后的老板是一位名叫张玉海的大商人，拥有着许多生意，甚至在京城也有一些交情。这一次的劫掠，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次跳跃式的机会。

那晚，月色清冷，天上星辰点点。我们先是埋伏在山丘背后，等着商队的到来。等商队经过时，我一声令下，手下的兄弟们便从各个方向扑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号子响起，“砰砰砰”的马蹄声与刀剑交击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商队立刻陷入了混乱。张玉海的护卫们显然并没有遇到过像我们这样凶猛的劫匪，反应迟缓，几乎瞬间就被我们压制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发现商队中竟有一名不速之客，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手中挥舞着一条鞭子，那鞭子上带着尖锐的铁钩，鞭影如蛇，迅猛异常，似乎是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我对他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心中暗道：“有趣，竟然还有这样的角色。”

那人动作矫捷，虽然看似不经意，但每一鞭的挥动都精准地击中我方的几个小弟，使得他们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其实我从来不怕与人交手，问题是，这位黑衣人打得狠，巧妙，每一个动作都没有浪费分毫力气，简直不像是一个普通商队的护卫。

不过，他毕竟是孤身一人，与我们这些有组织的马匪相比，终究差了一筹。我心生一计，指挥几名精干的手下快速包围了那黑衣人，接着我自己手持一把长刀，跃上前去与他对峙。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拦我的劫路？“我问。

黑衣人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警觉，“你杀了这些无辜的人，真以为能安然无事吗？”

“无辜？”我忍不住嗤笑，“这些人是你想保护的人吧？呵呵，那你现在就去保护他们吧。”

说罢，我一刀劈了过去，刀风呼啸，那黑衣人连忙闪身避开，鞭子回旋，锋利的鞭影再次袭来。两者交锋数十回合，刀光鞭影交错，真是精彩至极。

然而，正当我将黑衣人逼入死角时，他突然使出了一个惊人的招式，猛地倒退，挥舞鞭子做了个巧妙的转折动作，竟一瞬间打中了我手中的刀柄。手中的长刀应声脱落，差点脱手。

我知道，若不出奇招，今天的战斗可能会一败涂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灵机一动，一脚踢向地面，借力跃起，将自己高高抛向空中，同时右手抓住一根缠绕的绳索，借此将黑衣人扑倒在地。刀与鞭的碰撞，闪电般的瞬间胜负已分，最终，我将黑衣人压制住。

“你到底是谁？”我喘着气，问道。

黑衣人依旧不肯言语，眼神坚毅，我也不再多问，只是举刀做势，果断解决了这个危险的对手。剩下的商队护卫们见状，纷纷低头，顿时变得软弱无力。

成功劫取了这批商队的财富后，我还感到一丝兴奋，毕竟这次的行动，不仅让我们获得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还让我们声名大噪。

这时，我才意识到，黑衣人之所以突然冒出，并非单纯的巧合。背后必然有着更大的势力在暗中控制。我知道，这次的抢劫不过是个开始，更多的挑战将接踵而来。

而这一次，我李大牛终于迈出了成为马匪首领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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