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狐妖的报复
等到二人终于到了烂泥巷口,却是发现那巷口已经站了几个捕快。
那几个捕快纷纷用布条捂住口鼻,脸上都是一副难看的脸色。
在距离陆休住所不远的一个小院中,院中的地上横放着那一具用白布盖起来的尸体。
殷红的血液透过白布洇了出来,红里泛黑,甚是吓人。
几个捕快一看到两人地衡司的衣服,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
“二位大人可是地衡司调派前来接手此案。”
为首的捕快十分客气的对二人抱拳。
“在下徐辰,雄关县衙巡捕。”
陆休摇了摇头:“我等并未收到地衡司调令,只是我住在附近,听见风声,过来看看情况。”
徐辰倒是十分疑惑,这地衡司的俸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知道比他这捕快高了多少倍。
怎么会住在这烂泥巷这种破烂地方。
“徐捕头可有什么发现?”
陆休盯着那白布下面盖着的尸体,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辰。
徐辰见陆休主动询问,心里几乎乐开了花,正愁这烫手山芋没处甩,还来了个主动伸手的。
随即将二人迎进了院中。
这院中住的,是雄关县内一洗衣妇,既没有丈夫,也无儿女,一个人独居这靠给这城内的人洗衣妇谋生。
可是仅一夜之间,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皮的尸体。
这尸体还是今早来送衣物的小贩发现的,就这样躺在院子中。
“先回衙门吧,我留下协助二位大人。“”
徐辰挥手,遣散了一众捕快,对着二人说道:“看这样子,着实不像是贼人所为。”
贼人犯案,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
若是为钱财,这洗衣妇身上一穷二白,连衣服都是打了一层又一层的补丁,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个钱。
若是为情,这洗衣妇今年也有个四十多岁,若是为了情而杀人,只能说那人的品味有问题。
要是有仇怨那更是不可能了,这洗衣妇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结仇。
既不要钱,也不是报酬,仅仅是杀人后扒去了浑身的皮,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徐辰揭开了那盖着尸体的白布,
正如陆休在街上听到的那般,这人全身的皮肤,都被人扒了下来,那手段极其精妙,竟没有一点残留。
此时只听身旁呕的一声。
陈大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朝院外冲去。
陆休看着这样,有些发笑。
什么老捉妖人,这点场面就给你搞成这样。
“见笑了。”陆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徐辰倒是见怪不怪,这陈大的反应,在此之前徐辰已经看过无数遍了。
基本上每个县衙的捕快看见这尸体的第一反应,都是捂嘴呕吐,这陈大还算好的呢,还能跑着出去吐,那些他手底下的捕快,有不少都是吓得路都走不稳了,出去的时候也是连滚带爬的。
院子外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基本上都是住在这烂泥巷的住民,其他的几个捕快一走,那些百姓再也没了阻拦,纷纷站在院外伸着头看。
等看到那白布下的尸体,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也有不少人吓得坐在地上,忍不住的狂吐。
“都看什么!都滚!官府办事!闲人退散!”
徐辰猛地挥手,亮出了腰间的佩刀,将那些围观的人驱散。
此时那出门呕吐完了的陈大,才拨开退散的人群,回到了院中。
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陆休。
很显然,他也知道了,这种手段,基本上和那之前的画皮狐妖脱不了干系。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敌人在暗,而我在明。
徐辰也是十分头大,若是这案子破不了,这事一旦传开了,城内必然人心惶惶,他这捕头之职,恐怕也保不住。
此时,在人群中,陆休发现一道身形怪异的人影,只见那人站在人群边缘,身形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举止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
别人一看徐辰亮了佩刀驱赶,基本上都是连忙后退,可他却像是有些迟缓,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僵直之感。
陆休心中一动,俨然感觉此人的动作十分眼熟。
竟与那天狐妖小姐套上人皮以后的动作十分的相似。
看着陆休盯着他看,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朝着人群外挪动,那走路的姿势越发奇怪,仿佛是拖着双脚在走。
陆休也顾不得那么多,站起身来就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陈大正找了个角落吐完,打算回到院中,却又正碰上陆休急匆匆的往外走。
“陆兄,怎么回事?”陈大看陆休面色紧张,心里也有些疑惑。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自己吐了一遭回来,就要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陆休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朝着那人的方向一指,也未说话。
陈大一看那人,也立马察觉了异样,这人走路的动作姿势,竟与那日斩杀的狐妖小姐十分相像。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放轻脚步,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虽然走路一摇一晃,但是那走路的速度居然也没比正常人差一点。
在街巷中七拐八拐,时不时还回头张望一下,似乎是想确认有没有人跟踪,陆休和陈大远远地跟着,生怕打草惊蛇,只能偶尔借着路边的摊位,墙角等掩护。
走着走着,街道两旁的房屋也变越发的精致华丽,和那陆休居住的烂泥巷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里位于雄关县的中心,居住的都是些商贾显贵。
陆休远远地跟着那人,陈大看着这两边的红墙绿瓦,忍不住直咂嘴。那可疑之人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座颇为棋牌的宅院前。
那人左右看了看,轻轻扣了扣门,不一会,门便开了个缝,他迅速的侧身钻了进去,门又立刻关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休二人见那人进去半天都没动静,才跨步上前,
那宅院大门紧闭,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
“万府”。
陆休和陈大对视一眼,先前的管家,小姐,难不成都是这万府。
陆休和陈大凑到宅院墙边,贴着墙根,试图听听里面的动静,可这院墙厚实,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许模糊声响,却分辨不出具体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