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双修的我,成了世间唯一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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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趟子手

陈安回到房间,将东西重新塞进床底的箱子里,然后坐在床上,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数了数,交了学费之后,就剩下一千零二十五块了。

又算了算时间,9月9号开学上课,现在才8月29,还有10天。

跑趟活儿,还能及时赶回来。

随即,拿出手机来,翻开通讯录,通讯录里就躺着两个联系人。

其中之一,是那位姓秦的女警官。

最后一个,便是叫廖哥的人。

陈安直接拨过去了一个电话,等了片刻,听见对面接通,缓缓说道:“廖哥,什么活儿。”

对面沉默片刻,纸页声不断翻动,“今晚从京市走,押送一车队的彩塑陶瓷,跟咱圈子有点儿关系。”

“需要个趟子手,来回六天,送到哪儿去不清楚,但是人家给的报酬高。”

“两万八,我抽八千。”

陈安沉默片刻:“在哪上车?”

“他们今晚十一点过京,有人去龙津路口接你,你听他们安排就成。”

“好。”

挂断电话后,陈安这才又从床底下掏出了那个背包,把里面的材料倒出来。

收到箱子里的小收纳盒里。

又从那箱子中翻找出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书包里。

走向白色梳妆台前,拿起那个香炉,放在床尾处,点了三炷香。

“七天的口粮,你省着点吃。”

三柱青香的火焰,很快吞没香支,极其迅速,却是看不见一点烟雾。

等到香燃尽之后,陈安清理了地上的香灰,重新将香炉放在梳妆台上。

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青花扳指,戴在了食指上。

这扳指,分为三层。

上层天青白色。

中间那一层黑白相间、层次分明。

下方那层,却是黑色之中泛着白色,好似墨汁之中滴入牛奶。

所谓的青花,就是黑白相间的玉料,类似于青花瓷,却是又有不同。

有些白玉料,在底下长久被墨浸染,就形成如今那种黑白相间的画面。

玩这东西,更多的讲究的是一个意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些珍品,不比老师傅的手艺差。

也因此,喜欢这东西的人不少,甚至专门收集这类玉石制品。

陈安出了门,便直接走出了小区外。

拿出手机才发现,廖哥已经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发送了过来。

走到金源路路口,便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不等对面说什么,直接报了地址。

问清车牌号后,挂断电话。

约莫着40多分钟,面前就停了一辆别克。

陈安扫了一眼车牌,瞧见副驾驶坐了人,便直接上了后排。

“陈先生?走路的?”

这里的走路,并不是字面儿意思,而是走镖压货这个行当的一种称谓。

也能当做是货运之类行业的黑话。

陈安顺着车内的倒车镜,看了一眼那司机,随即点了点头:“是。”

“那先生是做趟子的?还是支点子的?”

“野趟子。”

应了一声,陈安便不再说话,那两人也并未再多问。

陈安转头看向窗外,左右两侧的街景倒飞,却是径直的出了京都的范围。

古时候的镖局,其实就是现在的货运公司,只不过,现在的货运公司失去了很多职能。

比如护镖,以及趟子。

一家镖局要开起来,必不可少的四个职能,镖头、账房、镖师、趟子。

趟子就是在前方开路的,为人要机警,经验要丰富,甚至还要有些江湖地位。

很多事情,在趟子手上就解决了。

还有一种职责,一旦镖被劫走,他们是最能追上去、或者带回消息的人。

他们在最前面,或者是最后面,遇见的事情也是最先,更容易逃跑。

很多人为了货物,常常忽略了趟子手。

但是,很多消息都是由趟子手带回去的。带不回消息,也会散播消息出去,将水搅浑。

有些厉害的趟子手,货到哪,人到哪,总在一个范围内跟着,旁人还难以寻到他。

即使被劫了,他们也能寻到货物的踪迹。等到后续人马一到,不至于找不到货。

支点子的,就有两种意思了,一种是镖局背后出谋划策的,负责打点明暗两处的关系。

一种就是账房先生,有点类似江湖百晓生的意味,各处关系摸得清楚,明开路、暗搭桥。

出京的车程将近一个小时。

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那司机把车开下道,直接横在路边。

随即,前方一左一右便直接下了车。

陈安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要给自己过过桥。

过桥,就是要试探一下他的本事。

这种事情,陈安时常遇到,毕竟他的年纪太小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人家不放心。

镖局,便是押镖走线,正常的押镖都只是有固定的线路,绝对不会换路。

人家从头到尾的关节打通并不容易,其中,不仅有着官家,还有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山头。

现如今,这种行当也进行了进化。

货运公司想要走熟一条线路,不光官家部门要打通,很多地方的地头蛇,也要打通关节。

早些年间,陈安初次跟人走镖的时候,是从冀北运煤,到冰城。

那一路上,被货运老板打通了节节关卡,算是手眼通天了,这还不算。

一路上,只要路过村庄,便会有一大帮子人上来拦车要钱,你敢开车压过去吗?

人家有的是法子让你车毁人亡,最轻的便是车胎扎了、油箱没了。

他们要的钱不多,一块两块的、五块十块的都有,但是架不住人多呀。

这一路过去,没有大几万,是撒不过来的。

来回一趟,五六万撒出去,没边儿啊。

为了应对他们,这些老板专门找那一地区的头人,每过一趟车,便给那头人两万到三万块。

这事情,人家自然会给摆平。

陈安亲眼看见过,一群地皮,拎着棍子挨家挨户的打,下手狠辣。

后来,这群人都被严打时,崩了。

当时,陈安便听说过一句话,北方重义气,南方重家族。

南方如何重家族,陈安确是无缘得见,但是北方重义气,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江湖气,太重。

没点本事,根本没办法,在这条路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