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视丹毒，打将出去
“无论是县衙也好，百草堂也罢。
能够屹立内城，归根结底在于掌事之人的一身武学。”
陆青阳微微颔首道：“照掌柜的说，现在这位县尊是历代县尊之中唯一一个令行禁止的存在。
想来就是因为他炼皮之上的成就，是县城之中，独一份的强横。
李家世代为吏，扎根公门之中，也是因为代代都有炼皮武师坐镇。
至于百草堂，能够垄断八百里大青山的药材生意，压得旁人不敢生出抢占的心思来，定也离不开三位掌柜的悉数身披水火仙衣。
武道之重要，不言自明。
而这杨氏武馆，能够如此受人尊敬，想来也是因为其开武馆，能教授他人武学。”
“然也，客官果然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
牙行掌柜抚掌笑道：“我大离王朝，以武立朝，更设立武举一科，筛选武道强人。
能摘得武生头衔的，就能够免税千亩，见管不拜。
武举举人，更是位同七品，能与县尊大人平起平坐。
是以天下尚武，唯武能扬。
但武道却不比识字，翻书苦读，自能明悟其中精义。
非得是师傅领进门，指点其中关隘，才能够一步一步，走的扎实。
杨氏武馆，却是这偌大的黎县之中，唯一一家开门教授武学的地界。
只要交上十两银子，就能得授桩功。
若是能交百两银子，更是能被馆中武者手把手的教导如何搬运气血，被那武馆之主杨都头亲自推拿气血一次。
就是实在没有天资，也能学上几手粗浅本事，有个武馆弟子的名头。”
“如此，这位杨都头当真算是功德无量了。”
陆青阳也不免的有些动容，十两银子，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
即便如今大业年间的银钱，不比开皇年间那般值钱，四五文就能买一斤牛肉，三十文就是一斗米。
可十两银子，依旧够三口之家两三年的支出了。
但这与可开武道前路的桩功比起来，就当真不算什么了。
不说内城大户，就是外城百姓，若无饥荒，咬咬牙也是能把子嗣送入武馆，花十两银子，去博一个翻身的机会的。
“谁说不是呢？
你要知道，那武馆之主杨都头，可不是武艺平平之辈。
那是上一任的县城都头，曾掌管着县城五百兵卒。
一身武艺，是县尊来黎县之前，当之无愧的黎县第一人，力压百草堂三位掌柜和铁面捕头的。
依照他老人家的身份，若不是出身黎县，想为黎县栽培些人才，何须花甲之年，还辛苦操持武馆？”
牙行掌柜感慨了一番，这才继续说道：“说完了内城的堂馆，我们再说说外城的两大行当。
这牛羊市和柴市，都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行当。
牛羊市的郑屠，也是家传行当，不过到他这辈，却是发扬光大，彻底垄断了牛羊肉类。
一身家传功夫，练到了骨髓里，这才能站得住脚。
而这柴市的曲东家，倒也是个传奇人物。
十年之前，其还不过是山民一个，小小樵夫。
但靠着一手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武学‘柴刀十八路’，以这门武学，收拢了八百里大青山百余座村镇和县城内的一众樵夫，组建了柴市这一行当。
而这曲东家，也是个心思活络的，将柴分作三六九等，下等柴火，贩卖于外城柴市。
中等柴火，却卖于内城各家大户，让各家管事采购之时带回。
这上等柴火，径直送往县衙和百草堂，亲自执马坠蹬，日日押送。
一开始，有县衙和百草堂支应几分，尤其是百草堂，炼丹制药，最需火旺，更是与之友善。
到了后来，这位曲东家的武功练到了骨髓里去，也就能够独当一面了。
时至如今，凡城内用柴，皆往柴市而行。”
以武学笼络樵夫，将柴火分等来结交内城大户，县尊百草堂。
陆青阳眉头微挑，怪不得武叔说，自己这位‘师兄’，更适合‘曲中求’之意。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消息，也算是对这黎城有了些了解的陆青阳终于捧起了茶杯，开始饮起了茶。
不过面上却还是不是开口，与这牙行掌柜聊起了县城中其他的风物。
不多时，饮完了两盏茶，那被牙行掌柜派出去买药的伙计才堪堪回返，手中已然多出了一个小木盒。
牙行掌柜的招手示意伙计呈给陆青阳看，伙计会意，将木盒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四十枚漆黑丸药。
陆青阳微微一嗅，气血加持鼻尖，却也能闻出细微差别。
这丹药上的药香，与百草堂出品的养血丹相近，应当的确是养血丹，只是味道刺鼻了许多。
陆青阳微微抬手，取出其中一粒，昂首吞服。
万妖金丹徐徐转动，顷刻之间，就将丹药炼化。
察觉着体内涌动的气血，陆青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不由地一喜。
‘果然如此，这下品养血丹，催生的气血，只比上品养血丹药少上一分。
之所以会有这般差价，是因为药毒更多，常人吃多了，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消化丹毒。
但我有万妖金丹在身，却可以完全无视丹毒之困扰。’
如此一来，陆青阳就大可以如今日一般，将上品养血丹，换做下品养血丹，以获取更多的资粮，快速增进武道修为。
心情一片大好之下，陆青阳当即起身，拱手笑道：“丹药货真价实，那在下就先行告辞。
若下次还有生意要谈，便再来寻掌柜的。”
“那在下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客官却还是要注意丹毒，免得急功近利，损了根基。”
一听陆青阳怕还是个回头客，牙行掌柜连忙起身，笑意盎然的将陆青阳送出了门。
之前闲聊之时，牙行掌柜的就给陆青阳指引了一番城中布局。
出门之后，陆青阳倒也没有再回返自家小院之中，而是径直向着柴市而去。
有‘身轻如燕’加持，即便陆青阳没有刻意加持气血于双足，却还是很快就来到了柴行之地。
说是柴行，其实却是一整条街，放眼望去，皆是来采购的百姓，和背着一担担柴火，向着街内走去的人。
街道门口，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健壮汉子，抱臂扫视着来人。
看着腰间佩刀的陆青阳，其中一个汉子当即喝道：“哪里来的，要来柴市作甚？”
“劳烦两位去通报一下曲东家。”
陆青阳面色不改，轻声道：“问一下，他可还记得一位姓武的前辈对他的教导？”
这两位大汉面面相觑，见陆青阳言之凿凿，其中一个当即转身进了柴市。
没过多久，其便带着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便从柴市之中走出。
这男子打量了一番陆青阳，当即冷笑道：“哪里来的破落户，乱攀亲戚。
曲师乃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何来的前辈教导？
如今曲师和翰哥正在招待贵客，若是搅了他们的兴致，谁担当的起？
你们两个，还不快些将他给我打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