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蓝色光团,出手相救(求收藏!)
狼牙重矢?
这种箭,只有敌军当中那些披三层重甲的精锐步军才有配备!
刘长生的眼皮狠狠一跳。
此番进攻大盛的胡虏,乃北方山林、草原上的霸主——铁拓汗国。
铁拓王庭不光统治着草原牧民,还有那些以渔猎为生的林中百姓。
前者擅骑射,后者擅步战。
铁拓军的选锋重步兵,便多从后者中挑选。
‘难道是胡虏的大军回来了?’
心惊的刹那,刘长生的目光迅速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
很快,就锁定了数百步外的两道身影!
“哈哈,巴奴鲁,你这一箭居然被那盛贼给抓住了,这就是你们部落狩虎猎熊的箭术?”
其中一道身影大笑着嘲笑同伴:
“还是让我哲别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箭术吧,来自草原射雕者的箭术!”
说着,他就引弓搭箭,准备卖弄。
“不行,他是我的猎物,我刚刚只是失误。”
巴奴鲁大叫,也举起了弓,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重箭。
哲别略带不满道:“得了吧,你既然没成功,那就该我了。”
“让我再来一次!”
二者此刻竟然在谁先出手的问题上起了争执,根本没询问过刘长生这一大活人的意见。
或许在他们眼中,刘长生只是一个侥幸未死的败卒,任他们宰割的弱小猎物罢了。
而又有哪个猎人,在狩猎时会在乎猎物的想法?
“我来!”
哲别嘿嘿一笑,欲先下手抢夺。
可就在他将脑袋转回,准备重新瞄准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突然猛缩。
“呃啊啊啊!”
来不及惊呼,那破空袭来的长枪就狠狠击穿了他胸前的甲胄、轻易贯透了他的血肉之躯,带着他的身躯狠狠飞出,在空气中留下凄厉惨叫。
“哲别!”
见上一秒还在身旁的人,现已被斜插、深入泥土的长枪钉死,以一个独特姿态仰躺在半空中,表情显得极为痛苦和扭曲,巴奴鲁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长生冷笑间,又提起一杆长枪。
望见此举,巴奴鲁顿时心惊肉跳。
这盛贼,在二百步开外飞掷长枪,还能有如此威力,之前小看了,一定是幸存下来的高手!
不行,我要先射杀他,不然恐怕死的会是我。
致命威胁激起了巴奴鲁的凶性,他以最快的速度弯弓。
只是不等放箭,在他背后就响起一道宛若幼虎咆哮的怒吼:“想伤我三哥,胡狗你先过我这关!”
燕小九一个飞扑,将巴奴鲁撞翻、压倒。
“你这盛贼也该死!”
巴奴鲁迅速翻过身和燕小九扭打起来,只三两下就占据了上风,死死掐住燕小九的脖子,使其面孔涨红。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先...”
“胡狗纳命来!”
牛虎及时杀到,一双有力臂膀从后面勒住巴奴鲁的脖子。
“咳咳咳...”
燕小九翻滚到一边去大口呼吸空气。
巴奴鲁正想使一招跤法,将身后的牛虎摔过肩,但不等施行,便见刘承运抡着一只骨朵冲来,狠狠砸向自己的天灵盖,当即目眦欲裂。
“不!”
嘭。
巴奴鲁的兜鍪马上凹下去一块,鲜血立即流下。
“呸,死胡狗。”
牛虎松开不再挣扎的巴奴鲁,退后几步,任其瘫软在地。
刘承运沉默着,又狠狠砸了几下,直到把那颗头颅完全砸扁为止。
“没事吧?”
刘长生快步过来,伸手将燕小九拉起来。
“三哥,我没事。”
燕小九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刘长生看向巴奴鲁的尸体。
尸体上赫然漂浮起一个蓝色光团!
至于另外那个被自己用长枪钉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尸体,则没有出现光团。
刘长生蹲下身,在尸体腰间翻了翻,很快就摘下一块令牌,顺便收获了蓝色光团。
【获得‘厮杀经验’一份。】
【厮杀经验:生活在险山恶水中的杂胡诸部以弓马为艺、以渔猎为生,成年男子个个骁勇善战,经年的战斗使他们总结出一套独特战法。】
蓝色的光团,原来代表技能。
这个‘厮杀经验’不错,似乎不仅包含一项技艺。
‘吸收!’
刘长生做出选择。
他的脑海中,顿时多出一股股相关的记忆:
从小跟着大人一起进山猎熊狩虎、下水斩蟒杀鳄,狩猎和厮杀的技巧与日俱增,长大后上阵杀敌……
他仿佛置身于幻境中,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纵览、经历这些,将这些技巧完全融入自身的技艺。
当然,现实中就一瞬间的事。
而吸收了这份经验,让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腰背和手臂也发生了一些略微的变化。
“是铁拓人的曼殊重甲。”刘长生将手中的令牌抛给牛虎。
后者拿着令牌看了看,旋即咬牙切齿:“之前就是他们,一连冲破了大军的好几座军阵!”
刘长生打开面板,发现面板【杂艺】一栏里的‘渔猎’,直接跳过了大成阶段,从小成变成了圆满。
【武艺】一栏里,多出了一个‘曼殊刀术(小成)’。
此外,原本的‘血战箭术(小成)’和‘血战骑术(小成)’都消失了,变成了‘未命名骑术(大成)’和‘未命名箭术(大成)’。
‘看来是技能融合了,既然如此,不妨就叫‘长生骑术’和‘长生箭术’好了。’
刘长生心里一想,面板上便发生了变化。
然后他看向燕小九:“小九,你之前上哪去了?”
对上刘长生的目光,燕小九脸色一白,吓了一跳。
刘长生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觉得三哥你...好像变了。”
刘长生的目光很刺人,有那么一瞬间,燕小九看刘长生,感觉他的身影仿佛与那些剽悍胡虏的身影重合了一样。
这小子,感知这么敏锐吗?
刘长生叹了口气:
“人一旦直面过死亡,总会有些变化,不光我变了,你们也变了。”
牛虎一把搂过燕小九的肩,笑道:“小九,找钱的时候,三哥突破了,现在已经是武师高手了。”
“啊?那可太好了。”燕小九喜出望外,“恭喜三哥武艺精进!”
接着,燕小九正色起来道:
“三哥、四哥、虎哥,我之前找值钱的东西,找着找着,就往南头去了,翻过一个坡,看见底下有不少胡虏,还有许多我军被俘的弟兄。”
“啥?”
刘承运和牛虎脸色一变。
二人对视一眼,只觉脊背发寒。
没想到胡虏未曾远去,大队人马就距离他们还不远!
刘长生道:“具体说说。”
燕小九点了下头,继续说:
“胡虏大概有十几人,被俘的我军弟兄得有几百号,胡虏把他们绑起来看守着。”
说到这里时,燕小九的脸皮隐隐狰狞。
“那些胡虏不是人,他们正在虐杀残害弟兄们!”
牛虎松了口气:“原来只是看俘虏的小队人马,不是胡虏大军。”
刘长生看了眼脚下的尸体:“看来这两头货,应该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三哥,我们现在就跑吧!”
刘承运赶紧道:
“盘缠应该是够了,抓紧离开这鬼地方,早些回家。”
牛虎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的家乡在汉州,而这里是宁州。
两州虽然南北相邻接壤,但从宁州最北至汉州中部,距离着实不近。
如果没有快马,至少也要一个月的脚程。
“跑...”
小九怔了一下,欲言又止。
是啊,那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胡虏,而他们只有四人。
“跑什么跑?”刘长生瞥了刘承运一眼,“小九不是说了吗,只有十几个而已,不是很多。”
牛虎瞪大眼:“大哥,你是打算...”
“没错,救人!”
“三哥莫不是在开玩笑?”刘承运急了,“好不容易活下来,我们可不能再把自己搭上啊。”
“我支持三哥!”
燕小九倏地举起手,看着刘长生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三哥嘛。
仗义行仁,不畏强暴!
牛虎也不问理由,直言道:“既然三哥决定了,那我跟着就是。”
“不是,你们两个也...”
刘承运看着牛燕二人,想说胡闹,但想到自家三哥,就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他抓着刘长生的手臂,苦劝道:
“三哥,回家吧,家里还有小五、小六呢。
不是我刘兴祚怕死,而是咱们要是死了,继祥和小妹今后谁来照顾?
他们两个还小,自父亲和母亲逝去后,不能再没有父兄啊。”
刘长生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郑重地告诉他:“兴祚,正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个,咱们才要救人!”
“这...”
刘承运张了张嘴。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咱们要换个活法吗?”
刘长生的目光环视三人:
“要是我们就这样跑回去,你们觉得我们是什么?”
“逃役的溃兵!”
“不仅无法改变我们的身份地位,而且还会被官府抓捕问罪。”
三人面色俱是一凛。
这确实是之前忘记想的事情。
他们是被编入正规战兵序列的军卒,不是征发而来的民夫。
大军战败,他们身为溃卒,若逃回乡里,必有麻烦!
“那三哥,这跟救人又有什么关系?”刘承运不解地问。
“问得好。”
刘长生立即给出解释:
“只要手里有兵,我们就不会被人给轻易拿捏。”
“往后啸聚山林也好,回乡做一方豪强也罢,就算想重回军中,我们也要救人立功。”
刘承运听后,顿感惊讶,连带看着刘长生的眼神都变了。
“你们三个,都是我最信赖之人,有些话我与旁人说不得,与你们却能说。”
刘长生感慨道:
“当今大盛,是康宁帝在位,然而,大盛不盛、康宁不宁,内有流贼作乱,外有北虏进犯,时局从未有如今这般混乱。
乱世当头,命贱如草,不说我们想成一番事业需要人手支持,就是我们为安身立命,也聚众自保呀...”
刘承运怔怔地望着刘长生,满脸不敢置信。
自家这位三哥,过去向来不爱读书,喜欢在村口看狗打架,喜欢去县里的青楼混迹,喜欢去勾栏听曲儿...
何时,竟有了这番见底,能说出这样深谋远虑的话?
“救人,一定要救!”
刘承运骨子里藏着不安分的因素,是个野心勃勃的主儿。
明白了刘长生的规划,他整个人一改之前畏战的样子,变得跃跃欲试。
“若救了他们,还得想个法子,必须让他们听三哥的话。”
“这个之后再说,咱们现在立刻找几副好甲换上。”
四人行动起来,很快就全副武装,在刘长生的带领下,摸到了燕小九提到的那个坡。
刘长生趴在坡后,往下一看。
果真瞧见有一群被俘的大盛官兵和十几个胡虏。
被俘的大盛官兵皆被绳子绑缚着跪在地上。
提刀的胡虏们已经砍掉了几十颗头颅,附近倒下了几十具尸体。
“跟我一起冲下去,把这些胡虏都宰了。”
刘长生抓紧长枪,准备动手。
“为何不用箭?”
牛虎下意识问了个蠢问题。
“他们的箭更多。”刘承运站起身,“你俩儿可要跟紧了。”
“走。”
“杀!”
四人飞快地冲下山坡。
“有盛贼,四个!”
四人的出现,第一时间就被放哨的铁拓兵给发现。
“哈哈,我当有多少呢,区区四个也敢来送死,真是活腻了。”
“侥幸没被我们的勇士杀死,不逃跑,居然还敢来,我看他们的脑子也不灵光。”…
铁拓人纷纷大笑。
为首的百夫长更是嚣张地下令:“这四个我亲自来解决!猎杀会跑的兔子,总比处决不动的羔羊更有趣。”
“真就四个人?”
那些被俘的大盛官兵起初很兴奋,看到了获救的希望。
但当他们发现,刘长生四人身后再没其他人时,这份希望顿时破灭。
就好比刚被拉上深渊,又被一脚踹到了深渊底下,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痛苦。
“他们...也是有心了。”
“也好,袍泽弟兄在一块,黄泉路上更热闹几份。”…
被俘的军士们哀叹连连。
想说刘长生他们这是自寻死路,但人家又是来救自己等人的,实在不能这么讲。
至于刘长生四人能击破这一队铁拓胡虏,将他们成功解救的这种事?
不敢想,也不认为会发生。
别说其他胡虏,就那名百夫长,也不是这四人能对付的。
按铁拓军制,能担任百夫长的,至少也是炼血层次!
众俘虏有人已经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前来相救的袍泽惨死于铁拓百夫长刀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