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见大师
一如既往的，拟态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吴擎从小镇坐上了去往诺丁城的马车。
吴擎留了十金魂币给阿姐。
她当然十分震惊，但她毕竟不理解魂师的世界，吴擎随意编造三言两语，就把她唬住。
不是吴擎不想留更多，却是这样的一个农户家庭，突然多太多钱财，势必会引人怀疑。
十天后，诺丁城初级魂师学院门口。
早上七点左右。
看着巨大的高墙，吴擎靠在一边无聊地候着，旁边的闲散人士也不少，他并不突出。
他从吴家村来到诺丁城，只花了七天。
在学院门口早早地蹲大师已经蹲了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没想到异世界的魂师学院周六周天也放假，他想起来他工作的时候周六日都是自愿加班的。
来了！
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着三七分，举止步态透着慵懒和颓废。
这就是大师吗？
吴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大师。
“跟我猜的一样，大师这样性格的人，就算再颓废也好，也该是学院里来得最早的老师之一。”
有言道百闻不如一见，看书还是不如看真人那么立体。
似乎注意到了吴擎的打量，大师睹了他一眼随即收回。
即便如此，吴擎也感觉到大师的眼光中藏着某种锐利的东西，仿佛能将他看穿。
门卫见到是大师，不需言语，就把那两道黑色铁栅门打开，让他进去。
待到大师进去了足足一个小时，陆陆续续又进出了许多师生。
换班！
两个门房跟另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门房进行了交接。
吴擎认真观察过，这诺丁学院的门房分两班，一般就是早晚八点钟的时候进行交接。
轮到我出场了。
远远地，“大师”又走了过来，这两个门房也同样认识大师，于是恭敬地向大师行礼。
“大师”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就走进了诺丁学院。
走到无人处，吴擎恢复了自己的样子。
现在的他可不像以前在吴家村的模样，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衣服一换，他显然就该是这里的学生。
“但是大师在哪我并不知道。”
挠了挠头，他想起来唐三注册的那个地方————教务处。
教务处在主教学楼一层，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师。
感觉就是他。
“苏主任，打扰下，我想问下大师的办公室在哪里？”
“大师？办公室？同学，你搞错了，大师不是我们学院的老师。”苏主任憋着笑，阴阳怪气的。
“那我想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大师，他家里人要我带话给他。”
“啧，还是头一回听说大师还有家里人。”苏主任疑惑了一下，指了一栋偏远些的建筑物，“那栋楼的四楼就是大师的地方。”
“多谢。”
吴擎掉头就走。
人类果然是复读机，斗罗大陆上的人类也不例外。
这个苏主任，这辈子都只能憋出这两句貌相他人，阴阳怪气的话。
····
这栋楼坐落在学院的一角，比起其他楼显得要破旧一些。
进去，吴擎就发现，这栋楼应该是一座类似仓库或杂物处的建筑物。
大师就在这栋楼里。
“咚咚。”
“进来。”
推门进入，大师的办公室十分宽敞，几乎等于一整个教务处大小，屋内清新通畅，东西不多，收拾得极为整洁。
“你是？”大师抬头看了眼这个小孩，脸色僵硬，随即眼神一凝，“你是刚才门口那个孩子吧？”
“是我。”
“找我什么事？”
“拜师。”
“哦？”大师瞳孔一缩，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吧？
大师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处境尴尬，能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的院长朋友，其余老师都不怎喜欢他，最多喜欢嘲笑他。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方才是变成了你的样子，才混了进来。”
“变成我的样子指的是？”
话音刚落，他亲眼见到这个孩子一瞬之间变成了“大师”的模样，宛若自己照镜子一般。
“大师”缓步朝大师走去，站在离大师几米远的地方停住。
大师眼神一凝，眼底掠过好奇之色。
沉吟片刻，大师说道：“你这是变色地龙，镜影兽，鼻涕兽，鬼影花····之一的武魂。”
“····”
“很精美的伪装，就是不知道你是通过变形还是幻境实现的？”说着，大师拿起桌面的一把放大镜，手伸到最长。
通过放大镜，大师看到了一个倒立缩小的自己。
“不是幻境。那你就是变色地龙，镜影兽或者鼻涕兽了。”大师手摸着下巴，冷冷嘀咕。
突然，就在此时，大师朝吴擎扔去一张纸团。
那纸团穿过“大师”的脸，掉落在了他身后。
这是？吴擎心里疑惑。
“看来你是镜影兽了！”大师肯定地给出结论，而后解释道：“幻境类的武魂，是让人的听、闻、嗅、视、触五觉都失常。比如视觉，就是让人把看见之物当作是另外一种物品。”
“假定这不是一场针对我的恶作剧。”他自嘲一笑，“凭你首次表露出来的年纪推测你的实力的话，你构建不了这么逼真的幻境。”
大师自己也觉得搞笑，这竟然是在跟一个孩子聊天。
“为什么这么说？”吴擎问道。
“以前跟好友历练的时候，我曾亲身试过一株千年鬼影花的幻境。即便是它，也只能做到把人变成一种样子，而把我手中的放大镜，彻底变成另一种东西，绝做不到像你这样贴合现实。”
吴擎一愣，大师对武魂的理解确有独到之处。
的确如此。
幻境想要违背现实很容易做到，但若想改变一点现实，让剩下的仍遵守现实规律，就会格外困难。
————就像人的梦境一般。
“你不问我怎么确定你是镜影兽的吗？”在这种学问的讲解回答中，大师那张僵硬的脸也不自觉露出一丝愉悦。
“你口中的变色地龙，鼻涕兽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光从名字联想，他们应该是能真实改变形体的，而不是像我这般徒有其表。”吴擎捡起地上的纸团，思考着说道。
大师赞许的点了点头。
吴擎关掉了拟态，变回原样。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并不是这里的老师。”大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吴擎跟前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