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奇葩长辫女
大家梳头的梳头，换衣服的换衣服，心急火燎的几分钟后，409寝室全体男生在马曙光的带领下，勾肩搭背步行去了东边校门口附近的一家饭店。
他们进包厢没有到多久，六个女生也过来了。
看到她们，谢华驹心里一阵尴尬：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到其他五个牲口一个个喜形于色：他们发现这六个管理系的女生容貌都还不错，有两个还称得上很漂亮。她们都化了妆，虽然还残留着高中生的青涩，但也展示了女性的娇美。
最活跃的自然是马曙光的女朋友殷悦红。
她皮肤很白，长着一颗小虎牙，一笑就露出了米粒般的一小节，有点小可爱。
马曙光站在她身边，牵着她的小手很得意地炫耀了好一会。
409室的损友们一致认为殷悦红是鲜花插在牛屎上，根本配不上这么漂亮的女神。
男生生涩而常见的恭维更让他们小两口乐得飞起来，还当众亲吻了一下。
男生按年龄排了老大到老六，女生也一样按年龄排了长序。
在马曙光的提议下，男女按老大跟老大，老二跟老二……，相互交叉上桌坐席，男左女右。谢华驹男生排行老六，“分配”给他的女生老六叫裴芸卿，坐在他右手边。
看到女孩头上那根粗粗的辫子，谢华驹欲哭无泪。
“老天，怎么就这么巧？世界还有更巧合的事吗？难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竟然这么灵验？”
他身边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开学那天谢华驹在汽车站遇到的那个长辫子女孩。
当时谢华驹烦她挡住了自己观看街上美女的视线，呵斥她快点走开，把她气得泪水双流。
原以为两人就此再无交集，谁知道今天在这里见面，还是紧挨着他坐着。
天意啊。
长辫子女孩不但辫子长，身材也高。
但她总是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她周围的人隐隐感觉她身上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不安，让他们都不好太亲近。
她静静地坐着，偶尔右手拿着左手的指甲抚摸着。
看出她没有认出自己，谢华驹内心暗喜，胆子一下大了起来，内疚也随之而失。
如其他男生与身边的女生搭讪一样，他也不时问她几句话。
可他问她三句也难得听到一句回答，而且回答的声音也细细的，不是认真听还真听不清她说什么。费了好多口舌，才从她嘴里知道她叫裴芸卿。
而这三个字在女生刚进包厢时，马曙光就已经介绍过了，谢华驹等于白问。
不久，他就有些郁闷了。
老三、老四早已经与女生聊得眉飞色舞。老三张海涛还撩骚其他女生。
就连老实憨厚的老大郭中秋也兴奋地与女老大王丽琴相互聊着彼此家乡的名胜。
谢华驹却还在不时苦思用什么话题来引起裴芸卿聊天的兴趣。
这种反差实在太大了，谢华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最让他郁闷的事，张海涛还时不时用手指着自己，显然在说他的事情。
这让谢华驹更是不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张海涛吼道：“看什么看？不许笑！”
他这一掌虽然带有一点情绪，但拍的并不重，只是拍桌子的声音来得突兀，所有人都停下来，转头迷惑地看向他。
正进包厢送盐花生服务员也愣了一下，碟子里的花生都差点撒了。
见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谢华驹有些尴尬：“开玩笑，开玩笑，没事，继续，你们继续。”
老三张海涛笑道：“老六，爽了就自己感受，何必拍桌子敲椅子，至于这么激动吗？”
“就是看你不爽！”谢华驹拿起筷子，夹了一粒盐花生，扔进嘴里，慢慢嚼着，右手虚握筷子，眼睛无焦点的看着电视屏幕……
真的好无聊。
他的目光四处游走，四处乱瞧。
当目光无意中落在身边女生脸上，他愣住了：她居然在哭！
她低着脑袋，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低声抽泣，泪水还一滴一滴往下落。
谢华驹下意识地扔掉了筷子，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啦？”
“你莫……，莫碰我！”裴芸卿一边用力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手掌，一边低声哀求。
谢华驹感觉日了狗了，心虚地扫了周围一眼，低吼道：“别动！”见她还在哭，不由恐吓道，“再哭，再哭，我揍你！……，真是奇哉怪也，我又没怎么你，你嚎什么嚎？！”
天地良心，谢华驹真没觉得自己得罪了她，刚才拍桌子也不是针对她。
现在恐吓她也不是真想把她怎么样，只是希望她不要再哭，
太尴尬了不是？他可不想被人误解。
出乎他的意料，裴芸卿真的止住了哭声，只是轻轻抽泣，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我不哭，你莫打……，莫打我……，好不好？”
谢华驹傻眼了：啥意思？你这女人有毛病吧？一个大学生怎么跟三岁孩子似的？
这时，她又流泪了，抽泣的同时还缩成一团，就如刚被恶霸给凌辱了似的。
他无语，只好哄孩子似地说道：“不会！不会！我又不是疯子，你不哭，我干嘛打你？”
裴芸卿轻轻嗯了几下，抽泣声也慢慢低了下来。
见她冷静了许多，谢华驹不由大松了一口气，放开她的手，左右偷偷看了一下周围，赶紧坐正了身体。
为了掩饰，他抓起筷子，夹起凉菜故意张开嘴巴吧嗒吧嗒地吃着。
他还站起来，伸长胳膊，夹着桌子对面的凉菜，将它们放在裴芸卿面前的碟子里，嘴里不停地说道：“来，来，吃点，多吃点，这些凉菜的味道还不错。……，裴芸卿同学，你能吃辣的吗？这碟凉莴苣是辣椒腌的，有点点辣……”
“谢……，谢谢你。”一个声音响起，它是如此的轻，就如蚊子般，“我可以吃点辣。”
可这声音吓得谢华驹打了一个激灵，刚夹的一片莴苣掉在桌子中央。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芸卿：她刚才还莫名其妙地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怎么突然恢复正常，象普通人一样有问有答了？前后反差怎么这么大？
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她性格如此？
如果真是这性子，那也太奇葩了。
他决定再试探试探她，看她是不是在玩花招。
他又夹了一片莴苣放到她的碟子里，再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清理了掉落的莴苣片和桌上溅落的菜汁，柔声问道：“试试味道怎么样。如果好吃，我再帮你夹。”
说着，他转头看向桌面，好象在寻找更好吃的凉菜。
实际上，他眼睛的余光在观察她，看她如何反应。
裴芸卿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夹起碟子里一片莴苣，轻轻地送到嘴里，抿着嘴，嚼了嚼，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