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乱世皇朝](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291/53068291/b_53068291.jpg)
第7章 朝堂争锋
满箱的财物珠宝,有翡翠、黄金坠饰、祖母绿,琳琅满目。
武则天此举,真是及时雨。
珠宝对女人的吸引有如甘美的毒药,武则天愿将这珍藏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与国家共共渡难关。
无论其目的出于何种考量,都是极大的格局。
存亡之秋,李瑜没和武则天装矜持,他站起身,朝着武后深深一躬。
“寡人替唐国上下数百万黎民,感谢太后。寡人发誓,这些东西,有朝一日,定要会十倍、百倍奉还给太后。”
接着他目光一转,看向众臣。
堂下诸人能混到这个位置,无人不是人精,勿需武后和李瑜多言,已开始有人表态。
率先开口的是刑部主事来俊臣。
精明的黑脸男子颇有深意望了武后一眼,接着迅速地转过头,一脸赤城地看向李瑜。
那一眼没有逃过李瑜的眼光,他通过慧眼早已看穿这酷吏的词条:罗织罪名、大兴刑狱。
熟知的那个世界,来俊臣一生,成也武则天、败也武则天。
莫非此时,这来俊臣已被武后收拢了?
念及此,李瑜不由得多留一个心眼。
“禀君上、太后。臣一介孤臣,家中未有田产家业,这些年存下的些许身家,愿全部捐出,共度国难。”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拳拳报国之心浮于言表。
若不是慧眼看着那不到10点的忠诚度、李瑜几乎被对方感动流涕。
有了来俊臣作表率,众人纷纷表示要解囊捐钱、捐粮、捐物,共赴国难。
户部理事李启元亲自执笔,记录各人承诺捐献的物资。
银钱、粮食、器物纷纷记录在册。
轮到秦桧解囊之时。
这个长相文秀俊朗、颇有高人姿态的书生,一副与国共进退的模样。
他表示捐银八万两、捐粮二十万石。
这一声无异于平地惊雷,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李瑜暗自冷笑,不是国家穷、更不是百姓穷。
是国家和百姓的财富,都被这些门阀世家侵吞了,真是可耻的国贼。
料来每家每户,私底下都干着与民争利、与国争利之事。
连看着较为清廉的李启元和沈括,随随便便都能捐出数千两银、上万石粮。
恨归恨,面上还是要给予赞许和嘉奖的,不过他这君上还未及说话,来俊臣却先发声了。
刑部主事用独特冰冷的嗓音,逼视着秦桧。
“秦主事?朝中之人,谁不知你入朝堂二十余年,江州秦氏发展得如日中天,这点捐资约莫不是少了些?”
这话枪中夹棍,暗讽秦桧这些年以权谋私,为家族谋夺了诺大的财富。
看着两个权臣的针锋相对,李瑜不怒反喜。
不怕臣下互相攻讦,就怕臣子结党营私。
这来俊臣虽是奸臣酷吏,但任刑部主事这些年,确实没干出什么有违国法之事,其所谋者无外乎权势。
他如此针对秦桧,定是不满对方为六部之首,还挂着顾命大臣的称号,想借此打压一下对方。
秦桧沉浸唐国朝堂多年,怎会被来俊臣一句话拿住?
他呵呵一笑,只有笑声却无笑意。
“唐国还未建立之时,秦家已是江州大户。来主事这话莫非是说秦某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来主事主管刑部多年,向来以证据说话,若是有证据,拿出来便是。若是一番诬陷,秦某也不是好欺的。”
这话说得十分坦荡,颇有正气凛然之意。
接着秦桧哀切地看向武则天和李瑜,痛心疾首。
“这次兵败东吴,痛失江州,我秦氏大多基业尽落吴国之手。臣下所捐财物全在公心,望君上早日复兴大唐,发兵收回所失之三州。为此,别说银钱,便是倾尽家财,臣下也在所不惜。”
一番衷心之言说得是声泪俱下,爱国之心溢于言表。
若不是有‘慧眼’,李瑜差点都以为眼前此人是忠臣贤相。
一番话堂堂正正、一心谋国,连来俊臣都无可反驳。
这次兵败割地,各大家族都受到影响,其中受到最大损失的,的确是秦家。
割让江州三地,秦家的基业,相当于彻底落入东吴之手。
“呵呵。割让三州给东吴。是提前将人丁、牲口都迁徙进了申州、黄州、莱州等地。秦大人家里迁徙来的人丁,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我没记错的话,江州秦家连家丁、私兵、长工、仆役、家奴,登记在册的不下四万人。我这数据没记差吧?李大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吴三桂,捋了捋修得十分整齐的胡须,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说出的话却针针见血。
李启元作为户部主事,位高权重,但比起秦家人丁兴旺、吴三桂掌控兵权,实在是两边都不敢得罪。
这是朝堂之上,他不敢不答,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吴三桂所说事实。
封建社会,比起贪腐和以权谋私,最让君主最忌恨,莫过于谋逆和私通外敌。
吴三桂的话,让秦桧一直云淡风轻的脸,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是暗指秦家和吴国暗通款曲,他正欲解释。
吴三桂微笑着补充道:“前几日我接到边军斥候密报,说在沦陷的江州城,窥见秦府夜宴,宴会主人是秦主事的胞弟秦槐,席中嘉宾似与吴国礼部郎中胡惟庸有几分相似。”
这话十分恶毒,只差指名道姓说秦桧已经改换门庭、投靠吴国。
“够了。秦主事慷慨解囊,爱国之心天日可表,其他事休要再提,为今之计,当是上下一心,休养生息,富国强兵。寡人倦了,怎么恢复生产、重整军心、稳固边防,就交由你们六部共同商议,拿出可行意见。有劳各位。”
李瑜喝断了吴三桂的话,将针锋相对、暗流涌动的朝堂暂时平息了下来。
他也想拿下秦桧这个与民争利、左右摇摆、几方买码的权臣。
非是不想,实则不能。
此时的唐国,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拿下秦桧,势必引得秦家强力反弹,说不定真就逼得秦家彻底投入吴国怀抱。
其后果极有可能导致吴国以秦家作为借口,让秦家打着复仇的口号,撕毁停战协议,再次在东线开启战端。
若战事再起,唐国就面临灭顶之灾。
权贵尚可投降,身为国公的他,却必须与国殉葬。
另一个世界蝇营狗苟的生活,他不想再过。
拼尽全力也要经营好这一座属于他的乱世战国。
走在回宫的路上,李瑜面沉如水,君上君上,一国之君,励精图治真的要处处隐忍,难怪那么多君王要做昏君。
对比之下,还是温柔乡让人流连忘返。
心中正想着,要不要去阴丽华那小殿解解乏。
突然他心念一转,改变了行进的方向。
那是贾南风所在的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