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版的风波
一、即将上线的《浮岛记》
“这本《浮岛记》，是顾老师与AI的合作首作，一定要安排到下一期的封面！”张国年拍着桌子，语气斩钉截铁，“主题直接写‘文学新纪元：人机联创’，再加点震撼感。”
“主编，‘文学新纪元’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林逸飞翻了翻稿子，忍不住吐槽，“这名字听着像是科幻杂志的广告词，顾老师估计会不高兴。”
“他高不高兴不重要！”张国年狠狠瞪了他一眼，“重要的是，这期杂志销量必须上去！现在全行业都在盯着我们这次尝试，搞不好能成行业标杆！”
“成标杆还是成靶子，另说吧。”林逸飞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张国年耳朵尖，立刻抓住他的语气。
“没，没什么……”林逸飞摆摆手，低头继续看稿子。
与此同时，陈雯坐在会议室的一角，一边刷手机，一边忍不住插嘴：“你们杂志社也太会营销了，这次的宣传标题，搞得好像文学界真的翻天覆地了似的。”
“这叫抓住读者心理。”张国年得意地哼了一声，“这年头谁还在乎内容本身？吸引眼球才是关键！”
陈雯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刷手机。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等会儿，你们微博上是不是刚发了《浮岛记》的预告？”
“是啊。”张国年眉头一皱，“怎么了？”
陈雯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你们自己看，评论区炸了。”
张国年和林逸飞凑过去，只见杂志社的官方微博下已经聚集了上千条评论，画风极其“热闹”：
“人机合作？顾文远居然沦落到靠AI写作了？真是文学的悲哀！”
“AI生成的小说，能有灵魂吗？这根本就是商业噱头！”
“支持顾老师！但能不能把AI的名字摘掉？别脏了他的作品！”
“难道我们以后要买杂志是为了看程序代码写的故事吗？”
张国年脸色一黑，刚点燃的斗志瞬间被泼了半盆冷水。
“这些人脑子有病吧？”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文章还没发呢，就开始骂了？”
“互联网的逻辑就是这样。”陈雯叹了口气，“他们不需要了解真相，只需要找一个能骂的点。”
“顾老师知道这事吗？”林逸飞小心翼翼地问。
“还没告诉他。”张国年揉了揉太阳穴，“但他迟早会知道。”
二、顾文远的爆发
结果当然没能瞒住。
当天下午，顾文远就拎着杂志社的预告打印件，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张国年的办公室。
“张国年！这是什么鬼标题？”他把文件拍在桌上，声音几乎能掀翻天花板，“‘文学新纪元’？‘人机联创’？你这是在毁我的名声！”
张国年赶忙站起来，陪着笑：“老顾，别激动啊。这只是宣传策略，不是内容本身——”
“策略？”顾文远冷笑了一声，“你知道网上现在怎么骂我吗？‘文学的耻辱’！‘靠机器续命的作家’！你想让我晚节不保是不是？”
“顾老师，这些人只是键盘侠，根本不用理会。”张国年努力安抚他，“等杂志出来，读者看了文章，自然会明白我们的意义。”
“意义？”顾文远气得一拍桌子，“张国年，我是作家，不是个营销噱头！你要是真觉得AI的部分了不起，就让它独立出一本书，别挂我的名字！”
张国年的笑容僵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顾文远语气冷冷，“如果你们坚持用这种低俗的宣传方式，我立刻撤稿！”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
张国年的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老顾，你开玩笑呢？杂志已经印刷了一半，你现在撤稿，是想让我破产吗？”
“那就别用这种恶心人的标题。”顾文远丝毫不让步。
“行行行！”张国年气得咬牙，指着顾文远说道，“你等着，我这就让人改标题！行了吧？”
顾文远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等他走后，张国年狠狠坐回椅子上，捂着额头对林逸飞说：“你去改标题，改成……‘文学与技术的对话’，别再扯什么新纪元了。”
“好吧。”林逸飞偷偷笑了一下，“这标题听起来像哲学研讨会。”
“闭嘴！”张国年瞪了他一眼。
三、陈雯的提议
晚上，陈雯约了顾文远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顾老师，我能明白您对宣传方式的不满。”陈雯搅动着咖啡，语气比平时少了几分调侃，多了一点认真，“但这件事，可能没您想得那么糟糕。”
“没那么糟糕？”顾文远冷笑，“你知道网上怎么骂我吗？‘靠程序吃饭的过气作家’，‘文学界的AI代工厂’……这些话你能受得了？”
“您在乎这些话，是因为您还没完全接受AI。”陈雯直视他，“您总觉得，跟AI合作会损害您的创作尊严。但顾老师，读者未必这样看。”
“读者看不看得起我不重要。”顾文远语气低沉，“我在乎的是，这样的合作会让文学变得廉价。”
“那您为什么要跟AI合作？”陈雯忽然反问，“您不是为了证明，文学依然可以由人类掌控吗？那现在机会就在这儿——让这篇文章打所有人的脸。”
顾文远一怔，眉头紧皱：“打脸？”
“对。”陈雯靠近了一点，语气里透着几分狡黠，“现在网上那些骂声，不就是在等一场反转吗？您应该利用它们，而不是逃避。”
“怎么利用？”顾文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情愿。
“简单。”陈雯笑了笑，“您站出来，公开承认AI的贡献，但强调，人类才是这篇作品的灵魂。用实际作品告诉所有人，人机合作不仅可能，而且可以创造出更高的价值。”
顾文远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我不喜欢这套商业逻辑，但……你说得有道理。”
“顾老师，”陈雯笑得更开心了，“欢迎加入互联网舆论的战场。”
四、意外的逆转
杂志出版的当天，顾文远发表了一篇声明：
“文学，从来不是人类与机器的对立，而是一次次关于表达的探索。AI为我提供了创作的辅助，但故事的灵魂，依然属于人类。”
这篇声明迅速在网上传播，引发了新一轮讨论。而当读者真正读到《浮岛记》后，评价也开始发生转变：
“虽然是AI辅助创作，但文章确实写得很好。”
“顾老师说得对，AI是工具，人类的灵魂才是核心。”
“我以前排斥AI，但这次让我看到了技术的另一面。”
销量一路飙升，《浮岛记》甚至成为当月的畅销封面故事。
张国年看着销售数据，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叫双赢！老顾和AI都火了，咱们杂志社也成了文学圈的顶流。”
陈雯听完，笑着吐槽：“双赢？我怎么觉得，是我和顾老师在给你打工啊。”
“别废话。”张国年哈哈一笑，“下次继续合作，咱们争取再来一次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