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曲星君
众多异象纷纷消散。
洪荒世界中关注的目光，逐渐散去。
“天命不可违，大势不可改……”
有人低声自语。
而殷凡对这些暗中发生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他只是突然感到灵魂中的人皇紫符震颤，变得更加凝实。
无数紫金色的符文，光芒更加耀眼，仿佛金液在其中流动……
“看来纸张的出现对这家伙有益！”
“但你究竟有何功能？”
殷凡挠头，感到有些困惑。
难道只是个超强防御的BUFF？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抬头望向比干，殷凡微笑着说：
“王叔，现在给你题字似乎不太可能了！”
比干的激动之情尚未平息。
他狂热地注视着殷凡，题字算什么？
大王方才展现的，才是真正的上古功德之举！
显然。
这第一张纸极为神奇！
可能与燧人氏取火，诞生的第一朵火焰一样非凡。
比干心中随即生出一丝愧疚。
在纸张真正诞生之前。
他心中曾有埋怨，认为大王行事随意。
木头、树皮怎么可能变成洁白如雪、轻盈如羽的纸张呢？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难道大王是因为厌烦我，故意这么做？
但万万没想到，造纸真的成功了。
这张纸还带来了神奇的变化！
“大王果真英明……”
“大王远离琐事，在王宫中或许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比如造纸术！”
尽管殷凡声称是先祖神明所传。
但比干并不愚笨，造纸过程中遇到难题，几次向殷凡求助，虽只是寥寥数语，却让比干豁然开朗！
“我之前竟然怀疑大王只是沉溺于享乐，沉醉于酒色之中，才将事务交给我们！”
比干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想到这里，原本抬头的比干，突然低下头，有些沮丧地说：
“臣未能识破大王的英明，反而在心中诽谤大王……请大王责罚！”
殷凡对比干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困惑，目光转向比干。
他带着一丝惊讶望向王叔，提出疑问：
“什么？”
“王叔对造纸成功的贡献巨大，为何现在说出这样的话？”
在比干的解释下。
殷凡感到既好笑又欣慰！
“王叔，你真是个直男啊！连心里的不满都主动表达……”
殷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看来最近我的改变，虽然大臣们没明说，但心里肯定有所想法！”
“即便是像比干这样忠诚，又在变革中受益的人，也会暗自不满，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因为我的强势，不敢表达而已。”
现在这些担忧都不复存在了。
看比干的样子，已经完全忠心耿耿，老丞相商容也是勤勤恳恳，无需忧虑。
至于那些早有叛逆之心的，殷凡更是不放在心上！
殷凡急忙上前扶起比干，面带笑容地说：
“王叔，你这都是为了大商考虑，我怎会责怪你呢？”
“而且在这次的造纸中，王叔确实功不可没，对大商、对人类都有巨大贡献啊！”
只要比干能好好为殷凡效力。
几句赞美之词，又有何妨？
殷凡立刻毫不吝啬地夸奖比干，赞不绝口，使得比干满脸通红，显得十分尴尬！
接着，殷凡的目光转向经过改良的毛笔，用朱砂和金粉制成的墨。
只缺一个砚台，比干几乎集齐了所有文房四宝。
殷凡不由自主地感慨：
“王叔真不愧是文曲星君，后世的文人学者都应感激你！”
比干在封神榜中，被帝辛挖心而死，最终位列文曲星君！
文曲星，本就是后世文人所崇拜的神祇。
夸赞一个人文采出众，才华横溢，最常用的便是称其为文曲星下凡。
纸张作为文明的载体，在殷凡的推动下出现在比干手中，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相辅相成！
因此殷凡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当殷凡这番话出口时，比干也有些困惑：
文曲星君？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何关联？
不过既然大王这么说，其中必有深意，肯定有其道理！
而且……听大王的语气，是真心实意的赞美。
比干立刻拱手回答：
“大王过誉了，这都是大王的英明指导，若非大王赐教，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用草木竹枝能造出这样的纸张！”
“说到功劳，大王才是……”
殷凡突然感到体内的人皇紫符剧烈震动！
竟然有一束紫光射出。
原本在人皇紫符中流动的金色液体，也突然减少了大半。
“嗯？”
“我触动了什么吗？”
殷凡心中惊异，急忙再次探查人皇紫符！
洪荒的动荡刚平息。
却再次被撼动。
众多大能者的视线，再次被吸引！
在那遥远的天际。
一道紫光直冲云霄，直指洪荒星空深处的文曲星！
当它降落在文曲星上。
仅短暂停留，便直奔星核而去。
文曲星那厚重的大地，此刻似乎不存在！
紫光触及星核中心，紫色的人皇气息猛然爆发，气运燃烧之下，一个神秘的符文缓缓浮现，印刻其中。
——轰隆！
巨大的文曲星剧烈震动。
星核之中，无数星光涌向新形成的符文！
在一瞬间，一个模糊的画面显现出来：
一个金光环绕的巨人，宛如太阳般耀眼！
向文曲星轻轻一点，声音回荡整个洪荒星空：
“命你为文曲星君，掌管权柄，镇压……”
这画面出现的瞬间，直接被人皇气息形成的新符文击破，化作点点星光，被新符文吞噬掉！
“哗啦！”
新符文光芒四射，将整个文曲星照得通透，文曲星神位符文即将成形。
与此同时，天道之力剧烈波动，
......
玉虚宫内。
元始天尊突然睁开双眼，看着身后飞出、不断颤动的封神榜，眼中满是惊异！
“发生了什么……竟让封神榜如此动荡？”
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个神位。
其中多数空缺，未有名字！
但随着文曲星核内新文曲星君神位符文的即将生成，封神榜上代表文曲星君的符文逐渐消散。
封神榜因此剧烈震荡！
元始天尊心念一动，封神榜缓缓展开于眼前，下一刻，元始天尊眼中精光四射，玉虚宫的气势骤然凝固！
“神位即将消失……”
只见封神榜上。
此刻似乎有未知力量干扰。
象征文曲星君的神位符文越来越模糊……
元始天尊心头一紧，立刻一指指向眼前的封神榜，顿时玉虚宫光芒万丈，天道之力激增。
他要阻止文曲星君神位的消失！
文曲星乃北斗第四星宿，天权，是众多星君中极为关键的一个，更关键的是若缺失了它，北斗星系便不再完整。
文曲星君神位的消失。
将导致三百六十五神位的不完整！
这对元始天尊而言，是无法接受的改变。
在洪荒天地中，若说最不希望封神大势改变的，非元始天尊莫属！
他出手的同时，目光投向了人族九州之地。
透过大禹用九鼎所立的万丈红尘大阵，远视着殷凡，但却被无数劫气与重重王朝气运所阻碍，使得殷凡的因果天机难以洞悉。
元始天尊仍旧难以置信，身为凡人的帝辛，怎可能动摇文曲星？
他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难道是妖族残余势力……不愿接受洪荒星辰被收编？”
“因此才施展了这些手段？”
巫妖之战之时。
帝俊启动周天星斗大阵，与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激烈对抗，最终陨落，星辰散落，法则崩解！
但东皇太一仍旧存活……
他携带着开天三宝之一的东皇钟，遁入虚空，消失无踪。
现在玄门借助封神大劫，试图收拢散落的法则之力，将巫族、妖族的权柄纳入封神榜，归天庭管理，隐匿的妖族会甘心吗？
然而，让元始天尊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下一刻。
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在虚空中爆发，阻断了元始天尊的干预！
并非他所想的妖族残余，而是另一个存在：
“六道轮回……平心！”
元始天尊心中惊呼，他未曾料到，出手的竟是地道中的平心，一个七彩旋涡在虚空中显现，携带着六道轮回之力，挡住了元始天尊的干预！
两道身影显现，踏着七彩通道而来。
为首的正是后土……不，现在应称她为地道平心娘娘，紧随其后的一人，面露冷峻，目光冷漠地望向玉虚宫，正是巫妖大战中幸存的玄冥祖巫！
元始天尊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平心娘娘，你掌管地道，与我玄门素来无争，难道你要干预封神大劫？”
“你该明白，这是天道的意志！”
平心娘娘的面容依旧温和。
但玄冥祖巫却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
“元始，你们企图通过封神大劫替换人族信仰……灭绝我们巫族，还不许我们反击？”
“真是荒谬！”
玄冥祖巫对元始天尊毫无畏惧，即便实力不及，巫族的本性便是如此爱恨分明！
元始天尊面无表情，对玄冥祖巫视而不见，向平心娘娘平静地说道：
“这是鸿钧老师的旨意，天道运行，大势所趋！”
“平心娘娘，你打算违背天道吗？”
平心娘娘淡然一笑。
违背天道？
她执掌六道轮回，地位与鸿钧相当，元始天尊竟想用天道来压制她，实在可笑！
对于这些，平心娘娘并不打算争辩。
她轻声说道：
“元始……封神之劫实由你门下十二金仙所引发，你们却企图利用此缘由破坏人族信仰，聚敛香火……”
“这天道大势，究竟是天意……抑或人心？”
说完，两人转身消失在七彩漩涡之中。
就在这短暂的耽搁中。
文曲星核心内，新的神位符文已经形成。
相应地，封神榜上空缺了一个神位！
元始天尊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却终究未能阻止此事发生。
不久后，元始收敛了全身的圣人气势。
玉虚宫再次恢复了宁静。
元始天尊眼中带着沉思，向虚空传音：
“大兄，封神榜有异动，恳请移驾玉虚宫一谈！”
……
东海之滨。
金鳌岛，碧游宫内！
通天教主神游于天道之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他感到惊讶，但他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而是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碧游宫被照得通亮。
沉思片刻后，通天教主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留一线生机……哈哈，这莫非是封神的变数？”
通天教主心中对帝辛产生了好奇。
手指掐算，上清仙光在指尖舞动，不久后通天教主轻轻点头，自语道：
“果然是变数……”
“以我圣人之力竟无法推算其因果！”
封神大劫已然启动，劫气阴暗，天机混乱；更不用说殷凡拥有人皇之位，人族气运护体！
通天教主自然无法推算。
然而通天教主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越发有趣！
与其它圣人不同。
通天教主对人族的香火并无太大野心！
对他而言，维持现状反而是最佳选择。
以金灵圣母的弟子闻仲为例，在大商位高权重，是截教在人族中的一面旗帜。因此，许多人类将领也修习截教的法术！
截教与人族的融合、相处可谓最佳！
面对如此有利的局面，通天教主怎会想要破坏现状重新分配利益……
到时，还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将登上封神榜，断绝了大道之路！
只是鸿钧道祖有命，不得不从。
但文曲星君神位的改变，为封神大劫带来了一丝变数，通天教主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无法推算殷凡的因果天机，但他依旧透过无尽虚空凝视着他。
片刻后，通天教主露出微笑：
“呵……那就看看你能搅动出什么局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