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养废的女儿
姚老四家。
姚丰国半趴在炕沿儿上,无声点指着大女儿姚沛云,憋了半天,才气急败坏的憋出一句呵斥。
“……哎!你说你手咋那么贱呢!”
“爹!你怎么还赖上我了?!”
姚沛云不服,脸上全是委屈,“咱家大黑多好的一条狗,让那混蛋给炖了,我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姚老四不听这个还好,听完顿时气的浑身直哆嗦。
这女儿算是彻底养废喽。
好家伙,还当你是因为我才忍不住手贱的。
结果是为了家里的狗……
你爹我让人踹的现在都下不了炕,上不了工,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你娘跟沛霞不是去找你大伯说这事儿了么!就这么点时间你等不了?!”
姚老四拿起笤帚疙瘩使劲敲了下炕沿儿,瞪眼珠子继续道:
“听听外面儿!那老太太连我都骂上了,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出去跟她支巴么?!你……”
“我什么我?我看你就是怕了他姚沛东了!爹,你能不能别这么怂啊!让我都跟着丢脸!”
姚沛云理所当然的反驳道。
“……”
姚老四被自家女儿毫不留情的戳到痛处,气性一下上来了。
于是一怒之下……也只怒了一下。
这女儿何止白养,简直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托生的。
“好,好,好!你个臭丫头这么说老子,气死我了,你想咋就咋行了吧,这事儿我不管了!”
啪嗒!
他使劲把笤帚疙瘩砸向了姚沛云,随后立刻翻身把被子拉过来盖身上,连脑袋一起蒙了起来。
姚沛云顿时愣住了。
爹原来也有这么怂的时候,以前可最吃激的啊。
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院子里就有人影冲了进来。
老张得到指令,进院拿人。
几步来到屋里,扫了眼大概情况,立刻凭着多年打猎经验,判断出姚老四家只有这两个人在家。
于是……一把扯开炕上的被窝,把姚老四提溜了起来。
“别介,兄弟有话好说!我的腰……”
姚老四猛地一激灵,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某些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这一刻,忍不住更加痛恨起大女儿了。
你说你手贱个啥,这下害的老子又让人给拿住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张就把他夹在胳肢窝里,再次探手拖上姚沛云,朝外面走去。
……
此时的巷子里。
姚沛东刚刚劝慰过外婆,转身朝着看热闹人群朗声道:
“大伙儿都看到了,巷子道是让人走的,他们家非得往地面上倒煤渣,这叫不干人事儿,故意把煤灰洒我外婆身上,这叫故意使坏,说的没错吧?
你们说,待会他家的人出来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姚沛东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有不少人附和出声。
“东子说的都在辙儿上,于情于理,这回姚老四都必须诚恳认错,还得道歉!”
“叫我说啊,干脆罚他们家清扫这条巷子一个月,当然了,道歉是肯定的。”
“对!道歉不能免!”
“……”
“瞧瞧,天天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好在我家沛庆以后出来就是干部,倒是摊不上这些破烂事儿。”
人群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大伙儿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又在臭显摆,皆是忍不住暗自撇嘴。
姚家老五姚丰信家里日子虽然过得一般,但架不住有个争气的儿子。
他儿子姚沛庆再过两年就从重点大学毕业。
姚丰信父凭子贵,平日间搁村里谁也瞧不上,说话更是无所顾忌,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东子,毕竟都是一家人,听五叔一句劝,闹大了你把握不住,别搁这得理不饶人了,赶紧回院儿去!”
姚老五姚丰信见他一出声,其他人都没了动静,深以为是大家都信服他。
于是倒背着手从后面慢悠悠的挤上前来。
朝姚沛东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不就是点煤渣子嘛,又没真个弄到身上,上回你要自家院子,那五叔肯定不拦你,但这回,真没必要小题大做。
这么地,等你沛庆哥回来了,让他多给你讲讲外面的大道理,你就什么都懂了!”
“……”
姚沛东斜了他一眼。
有些意外这个节骨眼,姚老五还自个儿冒出来了。
“你也知道我占着理?五叔,咱爷儿俩以后有空再唠,今天的事儿跟你无关,你犯不上掺和。”
姚沛东微微皱眉,语气强硬。
“嘿!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姚老五姚丰信不由一愣,显的同样很意外。
“要不说没文化呢,我一番好心……”
“够了!”
姚沛东直接出声打断,懒得跟他墨迹。
“你要实在没事儿干,就回去研究大道理去!要么就到村口老树根底下给那群老头老太们讲你家沛庆的学习事迹去!
我再说一遍,这里压根没你什么事儿,咱爷儿俩要是因为这个叽咕起来,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看不到别人都对你撇嘴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听过么!
腆着个大脸,搁这跟谁装人物?
姚沛东对烂赌父亲的这四个堂兄弟,没一个好印象。
因此,在发现忍耐无果后,对姚老五说话不再客气。
姚丰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晚辈夹枪带棒的怼到脸上,哪里受得了。
不过他刚想瞪眼。
姚老四的院门里有人走了出来。
“东子!东子!你四叔腰还没好呢,让他先放开我,我……”
姚老四腰使不上劲儿,被老张一路夹在胳肢窝里拖了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这一腋,让他丢人到家,身心都很受伤。
“卧槽!姚老四你还穿个花秋裤,咋地,今儿早上跟弟妹穿岔劈了啊?”
“别人顶多穿红色儿的,你这直接整一花的,不会真是孩他娘的吧!”
“嘿,瞧见没,好大的牡丹花,腚沟子上都有哎!”
“哈哈哈……”
老张风风火火进屋拿人,根本不给‘猎物’任何喘息之机。
于是姚老四连棉裤棉袄都来不及穿,就享受着浓郁的腋来香,被薅出了院儿外。
“东子,沛云不懂事儿,你甭跟她一般见识,地上的煤渣我们认,让你朋友先放开我,成么?”
姚老四以前仗着有膀子力气,经常故意让别人出丑,眼下刚好反过来了。
老张胳肢窝夹着他,另一只手也把姚沛云拽来了外面。
“你放开我!再不松手我告你耍流氓!”
姚沛云只觉得手腕跟被铁钳子紧锢住一般,从屋里到院门口,她根本挣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