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族的交易物超所值
罗泽再次来到了那座巨大的环形建筑前，优雅的血族依旧在门口守望。
看到罗泽之后，威尔猩红的目光在周围来回巡视：“只有你一个人吗？”
看来亚莉特离开魔法师协会的消息传得很快，她稍微有点动作，整座城都会震动。
罗泽失笑：“你不会觉得，我为了赖账，说动了圣者来威胁你吧？”
威尔倒不担心这点小事，他担心的是这个年轻的搜魔人在被转化成血族后怀恨在心，直接以“与魔女有关为由”，劝说圣者毁灭这里的血族。
对其他人而言或许荒谬，但和仁爱教会沾边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确定亚莉特不在之后，威尔摘下礼帽向罗泽微微欠身：“那么，我们的约定呢？”
罗泽抛出了装着瑟琳娜鲜血的瓶子。
威尔打开血瓶，仁爱之血仍旧保持着活力。
他将鼻子凑到瓶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香甜的味道让他几乎迷乱，脸上满是陶醉。
“啊，真是让人着迷的味道。”威尔微笑着合上瓶子，“我会找到合适搭配这瓶血的熏香与烛光，再好好品尝的。”
他舔了舔嘴唇：“如果你能说动那个搜魔人，让我现场品味的话，我会给你提供一些真正的好东西。”
瑟琳娜应该不介意被血族啃脖子，但不能是为了这种私利。
罗泽拒绝了他：“贪得无厌并非美德。”
“对我们来说，贪得无厌正是美德。”
威尔摘下了礼帽，深深鞠躬：“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同胞。”
眸中血色氤氲：“我是威尔，接替莉丝位置的血族男爵，或许我们以后会有更深的接触。”
罗泽行了教礼：“如果你打算将心灵交予父神的话。”
威尔哈哈大笑：“要是父神允许我大快朵颐，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为我办入教仪式了。”
“父神教我们给予，从不教我们索取。”
威尔戴上帽子：“我这样的血族只知索取。”
他拉开了门：“你的父神不会喜欢我的。”
门打开的一瞬间，威尔感受到一股森然的视线扫过，他悚然一惊。
威尔的表情有些僵硬：“你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只是说我无法说动圣者大人。”罗泽微笑，“她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至少进去的确实只有我。”
威尔叹了口气，他带着罗泽走了进去：“我来给你带路吧。”
他进去叫了一个黑发的青年血族：“艾泽，你出去接替我的位置，我要招待贵客。”
场上的目光落在罗泽身上，那身仁爱教服格外引人注目。
罗泽听到了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威尔的文明杖重重敲在地面：“我说了，这是贵客。”
血族之间的等阶压制相当明显，贪婪的目光收敛起来。
叫做艾泽的年轻血族恭敬地答应，然后离开了这里。
威尔这才对罗泽说：“在外面被一位圣者盯着......哼，我可顶不住那样的压力。”
“亚莉特大人并没有传言中可怕，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圣者。”
威尔的脸皮不自觉地抽了抽，他干笑一声：“我相信圣者大人的为人。”
这个搜魔人只有低阶，但是拍马屁的能力相当了得，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抱上圣者的大腿。
罗泽环顾着血族们的表现，他们对威尔的命令相当尊敬，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贪婪，尽量不看向这边。
“我没想到一个看门的会有这样的威望。”
威尔唤来酒保，要了两杯血酒，一杯递给了罗泽：“叫我看门的实在是有失礼数。”
“我接替了莉丝的职责，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耸了耸肩，“现在这座城市是什么情况，身为搜魔人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要是任由那些愣头青在外面接待客人，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可担不起责任，只好亲自去看门了。”
他猩红的目光望向众人，那些血族避开了他的视线：“一开始他们也并不接受我，后来我拧断了两个小家伙的脖子，他们就只好尊敬我了。”
罗泽意识到了什么：“那剩下半个主人呢？”
威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如果你想要太阳魔女的情报，那实在抱歉，只有那只可怜的小蝙蝠和她扯上了关系。”
他问：“她现在死了么？”
“你不是能够搜寻同族的踪迹吗？”
威尔喝完了手上的酒：“我已经感受不到了。你们仁爱教会下手还真是快啊。”
她躲起来了吗？还是有什么手段遮蔽别人的感应？
罗泽实话实说：“我并没有下手。”
威尔不由失笑：“那就当你没有下手吧。”
他嫌恶地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我就不该太早去闻瑟琳娜的血液，现在这些劣质品在我嘴里就像臭水一样令人作呕。”
罗泽尝了一口，确实让人反胃。
他带着罗泽走向更深处：“这里没有血族的信息，但确实是血族的乐园——”
威尔拉开门扉。
场中的烛光昏暗，红色的丝绸和地毯上绣着雅致的花纹。
年轻的女人和孩子像是牲口一样被绑缚起来，他们的脖子上被开了小洞，鲜血不断地流出。
衣冠楚楚的血族们举杯笑谈，仪态优雅。
注意到罗泽不适的眼神，威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并不是惨无人道的折磨，事实上，我们提供了最公平的交易。”
“所有人都是自愿来到这里，他们提供血液，我们提供金钱和食物。血族对血液的把控是专业的，他们最多会虚弱一阵，绝对不会丧命。”
“作为一个搜魔人，你应该了解这座城市的阴暗。在那些贵族老爷眼里，他们的命都未必值钱，我们做出的交易可以说物超所值。”
罗泽微微眯起眼。
好在经过瑟琳娜的洗礼，这些人的血液并不足以激起他的欲望。
威尔摇了摇头：“这里以前并没有这么多的人，质量也不算高。”
“魔女降临之后，一些人削减脑袋想要和我们交易。”
“可是那些老头的血液太倒胃口了，我筛选了不少人，依旧留下了这些勉强能入口的血食。”
罗泽扫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说：“既然你们的交易讲求公平，那么仁爱搜魔人的血液，你们会出什么价呢？”
威尔露出微笑：“绝对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