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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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侍应生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现在占有很大的优势,可毕竟那个势力的人诡异的战斗方式让人防不胜防。在这次行动之前,他做足了准备,甚至翻查了他能找到的所有与那个势力接触过每一个人的报告。“他们擅长操纵风,而且可以轻而易举的在疾风中召唤雷电。”这是在报告中重复率最高的两句之一,另外一句是:“擅长使用各种奇异的魔法武器。”而第一句几乎出现在任何一份报告中,除非接触发生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比如在暴风雨中。

“不需要咒语,仅仅是一挥手就可以召来风和雷电,但终究是有限制的。”这个结论在今天又一次得到了证实,在高风速的轨道车顶,这两个强大的年轻人显得畏手畏脚,几乎全是在被动防御。

“你们知道无数精湛的武术技巧,但是却应用不起来,失去了风的帮助,刀都挥不动了么?”侍应生试着开始和卓然叶奈对话,希望可以藉此让胜利的天平更多的向自己倾斜一点。虽然他的优势已经很明显,但是还不够,对面的人即使没有主动进攻的能力,却也防御的滴水不漏,就像平原上的一座孤山,任凭风吹雨打,但还是巍然不动。然而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这些年轻人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就像刚才把这两个人逼上车顶时问得那一句一样。

“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么?”侍应生把卓然和叶奈逼上车顶时心情很好,甚至有些得意洋洋,自己已经死死拖住了这两个看似实力强大的年轻人,而他们的目标长安嘉烈已经被达尼娅控制住,这在他的资历上绝对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在面对那个势力时如此把握主动,所以他不禁的想把心情变得更好一点,于是他问了这个问题,而且把答案都想好了:因为你们对你们的权威太自信了,你们只能想到自己势力的一句玩笑话可以成为一条延续三百年的规矩,却想不到一旦这条规矩被打破,所有人就成为了冷漠的看客,他们不会帮助你们,谁知道没法表明自己无害的他们会不会被顺手一起干掉。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像这事不值一提的样子,这严重的影响了侍应生的好心情,而当叶奈把长安也拉上车顶的时候,他则不得不彻底谨慎起来。虽然优势看起来还在,但是已经一切都不能确定了,达尼娅的失败究竟是他们运气太好,还是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卓然往后退了一小步,把右手的长刀递给了长安,然后把短矛换给右手摆出了一个进攻的架势。侍应生眯了眯眼睛,这个人善用手是右手。

长安接过刀的时候,被晃了一下,因为这柄长刀实在是太轻了,看起来比重楼还要长要宽,但是却不及那把横刀的一半重,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放心,这把刀很结实,也很锋利。”叶奈仿佛看出来长安所想的,就低声解释到,“但是由于自重不足,砍击力度会不够,你要使用的话一定要先启动刀身上的阵图。这很简单,一点点斗气就可以。不过最重要的是先保护好你自己。”

可是我的斗气真的挺差劲的,就算能启动刀身上的阵图,也坚持不了多久。长安默默的想着,深感实力的重要性,没有强大的实力就算是像帮忙也不行。但他转而又想到叶奈刚刚说的一句话:“斗气即是构成人体的元子之间的能量循环,修习斗气的人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这种循环,进而把这种循环扩大到体外的元子上。”循环,处于循环之中的东西会有那么容易消失掉么?长安好像抓住了什么的影子,但又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就这样在这个紧张的局势中,谁也没注意到的,他陷入一种近乎失神的状态。

当卓然终于握着短矛冲了过来后,侍应生稍稍送了口气,魏然不动的孤山开始晃动了,虽然山的晃动让人心惊,但是也会加速自身的崩塌。但也只是稍稍的送了口气,就像他自己说的,这年轻人具有无数精湛的武术技巧,虽然现在应用的很不流畅,但依然不好招架,这个人不动时是山,动起来就是无孔不入的水,你永远无法想到他的矛头会从那个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

“水一剑。”长安轻轻的说了一句。这让守在他身边的叶奈心中一惊,她知道长安脑子的记忆又解封了一点,就在在这种不怎么事宜的时候。

叶奈知道水一剑是什么,但她更清楚记忆解封时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所以尽管她很担心接下来的情况会彻底脱离任何人的掌控,但她也不能回头看一眼,只能继续认真的观察现在的战斗情况,只有这样才能让长安稍稍安全一点。

卓然战斗的也是很辛苦,毕竟他没法使用斗气,即使有短矛上的各种灵术阵图帮助,对侍应生造成的伤害也十分有限,更别说侍应生身后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下属。所以他现在只是在磨时间而已,反正他自信傀儡的身体难以感受到疲倦。卓然攻击速度很快,而且角度刁钻,这不得让侍应生更多的使用斗气来招架,虽然夹杂了斗气的攻击每一招都来势汹汹,但是也让卓然逐渐摸清了侍应生的斗气运行规律。

左小腹处会出现一个短暂的空门。卓然准确的预判了侍应生的这一个破绽,并抓住这个机会,在左手上汇聚了耀眼的电光打了过去。

“真可惜,你怎么会觉得我相信你惯用手是右手呢?能一手拿刀一手拿矛的人怎么会有惯用手这个概念呢。”侍应生紧紧捏着卓然的左手摇着头说到。因为一直处于侍应生的斗气范围内,所以为了更稳固的掌握元子序列的控制权,卓然几乎让雷光仅仅贴在他左手的皮肤上,所以他现在左手已经是血肉焦糊成一片,侍应生还格外恶劣的使劲揉捏了几下,手指都几乎掐进了卓然的掌骨之间,鲜红耀眼的血珠飘落了下来,像金属一样闪着冷冷的光。

叶奈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她知道卓然是一个傀儡,也知道卓然有能力瞬间切断自己身体任何一部分的痛觉,但她依然觉得很心痛,很不忍。其实她和卓然在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毕竟西洲和北新洲所在的两块大陆隔着宽阔的海洋,但是他知道这个名字却早了很多,从小就听着自己的老师一边叹息一边提这个名字。“卓然是个可怜的孩子。”老师总是这样说,但究竟哪里可怜呢?没人告诉她,问自己的老师,老师也只会一边很和蔼的揉一揉她的头发,一边又很严格的提问各种灵术问题。所以当自己的老师要求自己去来西洲和卓然一起保护一个危险的家伙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其实她对长安的兴趣并不高,她更像知道能被自己老师一直叹息的人究竟可怜在哪。结果发现,这个人真的很可怜啊,他的指引者要求他拆毁马车的时候,他就没有任何疑迟的把那一个马型的傀儡拆毁了,傀儡终究是工具吧,哪怕有了人格,该被拆毁的时候就会被拆毁啊。

叶奈想冲上去帮助卓然,但是她不能动,因为她一旦动了,长安就没有人保护了,谁知道这个正在记忆解封的人会发生什么情况呢?。然而就在她陷入两难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的长安却提刀冲了上去。

多么弱小的一个人啊,虽然被无数的势力列为重点目标,自身的实力却差劲的让人想发笑,也许跟那个势力渊源太深,武技看起来有点卓然的影子,但是斗气弱小的连手里的长刀都操作不好。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着,侍应生甚至都从新得意了起来,最重要的目标动了,山彻底塌掉了,自己随便一个手下都能抓住这个人。

“妈的,这个白痴。”叶奈再次的说了粗话,她简直不知道长安在像什么,如果他能像游吟诗人的诗歌中的主角一样突然领悟了什么必杀技能冲出去也就算了,可是现实中根本不应该存在必杀技这一说,再厉害的招式都有自己的破绽,都需要有合适的条件才能发挥,万物的规则从来都是互相促进又互相限制的。所以叶奈也只能陪长安一起冲了上去。

卓然终于有了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失算的感觉。他觉得之前被突然发难逼上车顶的时候自己算都没算实在不能说失算,但这次攻击他却是认真思考过的,以左手为代价逼近侍应生,然后发挥手中短矛真正的威力,就算不能解决掉侍应生,也至少干掉他的手下,但是长安却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这使他的计划不得不中止,因为长安和他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容易被波及到,所以他现在只能盼着叶奈可以尽快把长安拉远一点。

叶奈长安和侍应生的几个手下战在一处显得更加艰难,长安与其说是实力差,到不如说是缺乏实战经验,即使刚才他失神的那一小会取得的进步已经足够惊掉他所有剑术老师的下巴。而叶奈虽然有丰富的狩猎狼人的经验,但是没有准备的战斗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无法动用威力强大的灵术,身体更是容易感受到疲惫的血肉之躯,还要分神照应长安,更是现象环生。

卓然调转矛头,使矛尖对准侍应生的眉心,以此来警告他不要乱动。侍应生也不傻,知道他和卓然两个人都不能轻易让对方脱离自己的牵制,他已经从卓然手里的短矛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这柄武器就好像已经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内部能量运转自成一个体系,一旦释放出来就是再强大的斗气也无法抹平的威力。

“你都让我自己觉得可笑了,就这么一会的战斗,你已经让我在开心和忧虑之间来回跳转了多次,你们永远有后手。”侍应生恶狠狠的看着卓然说到。

“跳下去。”卓然还是没有理会侍应生说的话,而是大声的喊道。在这种速度下跳车是个很危险的事情,但是有叶奈护着,他们应该不会受太严重的伤,然后自己就可以彻底解决车顶上的所有人。卓然这么想着,但转而又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糟糕透顶,这样最多只能换来车顶的一次小小的胜利而已,谁知道车下有什么呢?塔主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因为自己只能想到这种傻主意。

“确实是傻主意,但是我还不至于失望,毕竟你不是傻了一天两天了。”卓然脑海了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而在侍应生看来,则是这个和自己互相牵制的年轻人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变了,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如果刚刚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还干净的如同一杯清水,现在却瞬间变得五味陈杂。

“我应该抱歉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还是应该愤怒你给我家的孩子添麻烦了?”这个一直没有露出过任何表情的人突然勾起了嘴角漏出了玩味的笑容,并说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又绕口的话。

可是卓然,或者说失乐塔主那个疯子并不会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而是快速启动了袖口那个小小的阵图。这个只能释放桔子大小的火球的阵图在大部分人看来只能用来点个火,但对于这个阵图都可以随便画成一滩烂鸡蛋的人来说,这个绘制的非常标准的阵图在他眼里只代表着改起来很方便,在火球成型的那一瞬间直接操作元子改变了其构成序列,把点火用的火球直接改成了一个小小的闪光弹,刺眼的光芒暂时的夺取了侍应生的视觉,就此一招,胜负已定。

这疯子猛地转动了下左手手腕,从侍应生的钳制中脱离了出来,然后用了一个非常有街头小混混气质的打法,抓住侍应生的头发往下一扯,同时抬膝往上一顶,狠狠撞击在侍应生的脸上。侍应生痛苦的呜咽了一声,鼻涕眼泪和血液一起流了下来。

“这和刚才的绝对不是一个人。”侍应生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能这么想着,并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加到自己的任务报告中,可惜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锋锐的矛头刺进了他的后颈,抵着他的颈椎释放了一道强力的电流为侍应生的最后一个念头画上了终止符。

解决了侍应生之后,疯子正打算继续解决他的那几个手下,但却像感觉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突然乐了,冲着畏手畏脚不敢召唤风和雷电的叶奈大声喊道:“大胆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