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有仙，莫轻弃
场景愈发真实，飞仙之光照耀古今，陆无灾竭尽全力催动道与法，五大秘境璀璨齐鸣，好似马上就要白日飞升一般。
半空中，众人似乎瞧见了一条大河，它涛涛不息，不知流向何方，带着岁月的气息。
若不是此界被帝阵掩盖，又在破败的黄金古路之上，否则这溢出的气息绝对会震动寰宇，引来一些至尊注视。
时光大道震动岁月长河，陆无灾已经尽全力了，想要溯源而上，还原当年真实场景。
但这样做太难，远超人道领域的极限，若不是他身为十凶中最亲近时光与空间之道的蛄，根本不可能短暂的构建出这么真实的飞仙之景。
那个时代太遥远，已经不可追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结合了陆无灾儿时的记忆，从岁月中截取到的一丝气息幻化而成的。
如镜中花，水中月。
时间长河的虚影浮现，一直沉寂的黑炉也有所感应，炉身轻颤溢出一缕白光，没入那道虚影之中，让其变得更为真实。
伴随着远古妖族道文的呼唤，妖皇执念在发生改变，冷若冰霜的躯体也在变化。
碎成五截的量天尺迸发无上神能，皇道气息炸开，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墟坟给震落。
它感受到了仙的气息，想起了最后一战的落幕，它不甘心，本能中欲代替主人再冲一次。
是妖皇压住了它，让它不再躁动。
只见雪月清的眼神不再茫然悲戚，他捧着那一株枯萎的花，开口问道：“世间有仙...仙能逆转岁月，改变一切么。”
妖皇居然开口说话了？这难道是帝尸通灵？
诸圣惊疑，不敢相信，自己或许正在目睹一场神迹的诞生！
百万年前的妖皇执念被唤醒，疑似通灵，这消息足以震动整个宇宙，会被称作万古难有的一次奇迹。
就在他们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升腾起一股白色的光，最后被此方天地所排斥，踢出了大帝陵墓，回到墟城之外。
那里有人在守望，他们刚刚才目睹陆无灾假扮的天有难准帝带着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入帝陵。
他们有些人希望看到阴太子等人的收获，有些人则期待星空古路上的陆无灾吃完白虎，过来清算昔日敌手，要现场观看一场血腥清洗。
可大帝陵墓那边虚空扭曲，寰宇震动，成片成片的星辰被帝阵余波崩碎，让人无法靠近，一探究竟。
就在众人猜测是不是太阴神子等人遇险，亦或是帝陵中有绝世宝物将要出世的时候，白光一闪，一群最先进入帝陵的圣者们突然出现在了墟城当中。
“牛魔道友，可获得什么宝贝？帝陵中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啊是啊，妖族大圣，请告知我等神子下落，我们来自太阴神教，特来接引神子回归，镇压圣女叛乱。”
老牛魔欲言又止，害怕自己开口说真话，会得罪陆无灾。
但转念一下，这小子从刚出道开始就一直是举世皆敌，双方早已不死不休，自己道明真相也应该算不上什么。
于是他如实相告，众人听闻后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那个所谓的天有难准帝，居然就是凶兽陆无灾？那岂不是他们自己人带进去，把自己人团灭了嘛。”
太阴神教一脉更是面色惨白，其中一位圣王差一点稳不住身形，欲要昏厥。
他们过来本是为了告知神子，圣女已经大成，可以采撷了，没成想居然等到了神子身陨的消息，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紫微星最强至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甚至还未能走到的巅峰，就被陆无灾那头凶兽，以高境界给碾压到死，这一点都不公平！
太阴神教昔日的战仆，如今的正统继承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抱头痛哭，失魂落魄地退出人族古路，要回去禀报老教主，讨论圣女的归宿。
既然太阴神子被斩杀，那么地府和圣灵这两脉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这两脉的人不仅跟陆无灾本人有生死大仇，更和他的师父师娘也有阻道之怨。
今日，陆无灾的名号定然又会再一次出现在万族眼中，这头凶兽继突破准帝，杀死霸体和地府阎罗皇首徒，吃掉白虎道人孙女后。又势如破竹地杀死了昔日部分仇敌，有望证道准帝的年轻至尊。
“此墓为妖皇墓，刚刚我看到陆无灾口中念诵太古妖文，似乎在和妖皇对话！”
“什么？妖皇的尸体产生了灵智，还特意留下陆无灾？怕不是要给予传承，或者妖皇兵！”有知晓太古轶事老古董惊呼，道出心中猜测。
众人震惊，一时间群情激昂，大家纷纷将这两条重磅消息传回各族，希望能派遣高手来此地寻宝。
妖皇传承他们不敢觊觎，可那十几株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平添寿元数百载的老药王，他们还是有机会去争夺一下的。
陆无灾那头大凶，总不可能得了传承，还惦记着那十几株老药王吧。
.....
“晚辈陆无灾，见过妖皇。”陆无灾拱手道，语气尊敬。
“不必多礼。”雪月清望向残破的帝陵世界。
他的神念脱胎于守护的执念，算不得上完整的雪月清，只是当年遗留的不甘而已。
距离成仙路咫尺之遥，可惜他沉浸在悲痛中太久，醒悟之时已经老去，不复当年。
“你不属于此界，刚刚幻化出的景，是我未曾看到过的。”
每一位大帝都执掌天下，主宰万年沉浮，宇宙对大圣而言或许无穷尽，但对立身绝巅的大帝而言，横跨星域什么的就和出家门一样。
万千景色，他早已带着枯萎的花看遍了。
“我和不死天皇来自同一界...先祖血液中，曾得见真正的仙之极巅，什么遗憾、什么岁月都可逆转。”
“所以妖皇，你并未真正登临绝巅，一切都有转机。”
雪月清那丰神俊秀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过了许久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后悔了，若我当时没有去征伐天下，而是陪着桃夭过一生；若我能早点走出悲伤之情，奋力一搏。”
“可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就算你未来得证仙位，可逆转岁月，旁人都不记得，你所经历的也不会消失。”
雪月清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陆无灾自然知晓其中之意，点头回应。
“我只是一抹残念，昔日的尸身大半留在了成仙路上，真灵溃散，再过个两三万年便彻底化道，再无复苏希望。”
后世墟坟炸裂后，这一丝妖皇执念会远遁，等到仙路开启后再重走断路；可惜岁月无情，磨灭了万古不朽的皇者道躯，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一切都有逆转的希望！
陆无灾语气坚决，斩钉截铁道：“世有仙，莫轻弃，我定会成道，为妖皇夺回残躯！”
“这样做代价太大，是行逆天之举...不过道友既然能为我做到这一步，在下感激不尽！”雪月清拱手道，对陆无灾的援手表示感谢。
已经被另一界的人证实仙确实存在，大帝不是绝巅，为了桃夭，为了弥补五百年的缺憾，他雪月清哪怕几乎身死道消，剩下这一抹执念，也要行逆天之举，再闯一回！
“我已经感知，这一世的将成道者不出百年便可证道，道友若想要快速提升修为，我可借你秘法，动用皇道法则为你试炼，可助你连续破境。”
陆无灾大喜过望，能得到一位证道的妖族大能亲自讲道，肯定获益无穷，可以借鉴，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更重要的是快速破境，这很重要。
将来师娘证道的时候，除了凶猛无比的大帝劫，肯定还有人祸。
那些老不死的至尊，希冀于一尊大帝的精血，弥补他们缺乏的寿元。
陆无灾需要到那个时候有足够的战力，和师父一起为师娘证道！
与陆无灾交流一段时日后，得知了陆无灾用意的雪月清也是被这一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你想让师娘证道在前，然后自己身破大帝道则压制，踏灭万道证帝？这一条路太难，走不通！”
“无妨，我只求能更强，因为仙域外，还有不世大敌和无穷诡异！”
陆无灾霸气回应，他的道本追求极致的磨砺，要做到用外界大宇宙压制己身，逼出人体极限潜能，激活无穷门户，延展出自己的“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