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暂别
“我们这是去哪啊？”
陆无灾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轻声道：“去找一些人，收取保护费。”
眨眼间，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宏伟的神山之上，亭台楼阁立于山峰之间，灵雾弥漫，一派人间仙境之景。
“这里是人王殿，来这里干嘛？”
宁晓晓瞅了瞅下方的殿宇，认出来这儿是什么地方，昔日参加随太阴神子参加群英会的时候，来过这里。
“当然是叙叙旧啊，你说是吧，老殿主。”
话音刚落，陆无灾直接从袖袍中探出一只大手，宛如龙爪，洞穿无数防御法阵，什么秩序神链、塔钟鼎镇压，统统无视，直接一爪没入人王殿的祖地深处。
“咻”
光芒一闪，一个垂垂老矣的小老头便被陆无灾擒住，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这是人王殿的老殿主，功参造化，自封于神源当中，是一尊盖代大圣，曾在紫薇星上横压数千年。
而今却被人如同小鸡仔一样拎在手中，真是让人感慨，世事难料。
“陆爷，陆爷您好啊...找老朽有何贵干？”
陆无灾咧着嘴，笑了笑，道：“人王殿当年的战子可是追杀过我，而今故地重游，不过是想要讨一个公道。”
“人王殿的秘库，青爷随便挑，随便拿。”说这话的时候，老殿主的心都在滴血。
可他有什么办法？和一位准帝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准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丢下老殿主，陆无灾领着宁晓晓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王殿秘库，开始零元购。
不过片刻，此地就被洗劫一空，秘库中就连一块源石都没有剩下。
“下一个地方就选金乌一族吧，当年围剿我的时候这群家伙虽然和晨兄站在一起，看似支持我，其实背后为许多势力提供了我的情报，这笔仇可得好好算算。”
老殿主闻言，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浑身都凉透了。
他跟金乌族的老圣交好，得知这一消息，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
后续陆无灾和宁晓晓又把曾经结下过梁子的大教，王朝都洗劫了一遍，以当年的敌对程度来决定拿走多少宝物。
不得不说，这些从古至今就存在的教统，库中珍藏真的多，琳琅满目，都是些外界难得一见的秘宝。
其中一共搜刮到了三种仙金，分别是神痕紫金、天命橙金，还有凰血赤金，而且都未被使用过，没有交织道与理。
九天十地太破败了，本源严重不足，诞生不了太好的天材地宝，大部分仙药都是仙古和乱古时期遗留的。
从后边来看，诸天之中一共存在四十多种母金，远不止现在的九大仙金这么一部分。
别看狠人大帝后世富得流油，神金做锁链，自封大道，妥妥一个富婆。但第一世真的穷得叮当响，杀光一个时代也没能凑出铸造帝兵的仙金。
古之大帝都趋之若鹜的神物，放在外界必然引起一阵大乱，各大圣地神朝都是暗戳戳地藏着，留待族中绝世天骄需要的时候取出。
可惜，现在都便宜他咯。
“这块给你，我记得你不是喜欢紫色么。”
宁晓晓愣了愣，下意识地伸手接过陆无灾抛来的一块神痕紫金。
抚摸着神痕紫金，上边交织着无数天生道痕，宁晓晓感觉如梦似幻，口干舌燥。
“不，你比我更需要这东西，你说过后便要重铸归墟，这正是你所需的东西。”
宁晓晓摇摇头，紧接着就要把神痕紫金塞回去。
“给你的就拿着，我需要的时候再去北斗的大教抢...征用一些就可以了，再不济等我成帝后，随便去一个禁区翻翻找找肯定有的。”
陆无灾拒绝了宁晓晓的好意，翻手将其余两块仙金收走。
宁晓晓见陆无灾坚持，也不继续推辞，二人并行过一段岁月，对彼此的秉性有清晰的认识。
“哦，那我就收下了。”宁晓晓犹豫了一下，最后挽起裙子，坐在了陆无灾的身侧。
小河畔，春日的微风轻轻吹起宁晓晓的发丝，皎洁的月光从二人身后的海棠花树的缝隙中照射出一道道光束。
这儿本是一片小桃园，为凡间一对夫妇亲手栽种，百年过去，旧园换了新主人，所以桃花变成海棠树。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陆无灾望着这一片海棠树，想起百年前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所见之物，不免心生感慨。
这一刻，宁晓晓没了方才陪陆无灾抄家时的活泼，有的只是沉默，她看着身旁躺在草坪上仰望天空的少年，眼中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寞。
宁晓晓躺下，和陆无灾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只不过经过一番大战，夜空中熟悉的星辰少了很多。
她咬着唇，偷偷瞄了一眼身侧的陆无灾，犹豫了许久才说出心中的话。
“你要走了么？”
“我还没无敌，停不下来。”陆无灾白衣胜雪，英姿勃发，脸上写满了自信，海棠花下卷起一阵风，吹动了他那三千青丝。
狠人大帝横压了三世，一剑平圣灵祖地震慑禁区，很多从太古初期苟活下来的老东西已经寿元严重亏空了，后续肯定更加动荡，直到虚空大帝那一代宇宙中一直都不太平，不时爆发黑暗动乱。
地府盯上了师父，作为弟子，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武敌如原著那般落幕，诅咒缠身，让西皇亲手送最心爱之人上路。
而且不知为何，地府似乎也盯上了他，或许是察觉出自己的根脚不凡，想要用他的体质来完成人造混沌体的计划之类的。
这样一来，不死天皇也极有可能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晚年气血不足的至尊，手握通天冥宝的地府，还有一个不愿正面对决，只喜欢背后耍阴招的不死天皇。
一切的一切，都如太古魔岳死死地压在他的肩上。
可那又如何？遮天人，遮天魂！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他偏要看一看属于遮天的盛世，看一看这一路的血与火，打败所有挡在身前的敌人，踏上一条无敌路，成为天地中的唯一，立于绝巅，走到进化的尽头。
“好了，算算时间我也该走了。”
陆无灾侧过头，以为会看见少女的哭容，未曾想却目睹了一张坚定的脸庞。
若桃花的脸上没有不舍和悲戚，有的只是郑重和肃穆。
心中原本都酝酿好了安慰的说辞，可如今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宁晓晓望着陆无灾，一字一句道：“天下无敌，你能做到么？”
“当然。”
“嗯，有这句话便足够了。”
宁晓晓把头靠在陆无灾的肩膀上，轻声道：“走之前，再让我靠一靠吧。”
陆无灾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拨弄着火坑，看着熊熊燃烧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炸出火星子。
.....
第二日早晨醒来，宁晓晓睁开双眼，身边空空的，一个被压出人型的草地上留有余温。
她坐了起来，望向朝阳初升的东方，喃喃自语：
“长缨缚不住苍龙，它当属更广阔的天空。”
“乞求上天，愿以我今生今世的一切，保佑他一世无病无难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