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等价交换
尤其是当“正义”和信仰产生了冲突……
听着对方这句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伊凡不禁心中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
“正义”在什么情况下会和信仰产生冲突？
要知道，在罗茵王国，甚至是整个北大陆，对信仰的定义是很统一的——那就是对九位正神的信仰。
难道这个秘密聚会的成员普遍认为，在某些时候神灵的意志并不代表“正义”？
想到这里，伊凡不禁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对九位正神自然称不上有多么坚定的“信仰”。
但在目前这种环境中，对方敢这么说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的。
不过伊凡也很快释然了。
毕竟这里是一个野生非凡者的秘密聚会，他们既不信仰邪神，对正神教会以及官方组织也并没有太过强烈的归属感……
难道这是在试探我？
看看自己究竟是一个“古板”的教会警察，还是会认同他们的理念？
事实上，作为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人，伊凡是能够接受这个理念的，甚至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是非常认同的……
不过自己毕竟是永夜贤者教会的警察，所以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必须既要能反应身份，又能让对方打消疑虑……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伊凡故意摆出了一副“犹豫”的样子，随后才说道：
“或许吧……
但相比于‘正义’这种虚幻的词汇，我更愿意探寻真理与知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理由。”
“真理与知识？”
没等霍克说话，一旁穿着白衬衫与黑马甲的福特先生鼓了鼓掌：“很精彩，捍卫正义和探寻真理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不被某些‘权威’所迷惑。
当然，我也愿意相信，目前王国内的‘权威’是正确的。”
名叫罗丝的女士一手叉着腰，走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你的这句话可能要加个前提——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在背地里是什么样子的。”
听着几人的对话，伊凡越来越感到诧异。
从言语之间，他已经能听出了三人对王国官方或者是九个正神教会的不满……
尤其是罗丝还有一个在市政厅任职的身份……
“好吧，让我们聊点别的吧，毕竟我们的伊凡警官刚升任三级巡员不久，对那些大人物们还是心存感激的。”
罗丝一边说着，一边将圆桌上属于自己的硬币和钞票收了回去：“霍克，把牌收起来吧，聚会要正式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光头壮汉霍克立即瞪大了眼睛：
“什么？不……我们还没有玩够一个小时！”
“我说了，把牌收起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下次牌局你就别参加了。”罗丝没有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行吧行吧！”
霍克朝伊凡咧了咧嘴：“小子，算你运气好，下次我可要从你身上好好赢个几金盾！”
伊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学着对方的样子，选了一张空着的高背椅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鉴于你是第一次参加聚会，所以我想我有必要重复一下聚会的内容和要求。”
在霍克和福特的注视下，罗丝对着伊凡缓缓说道：
“在聚会开始后，成员可以进行讨论，讨论话题随意。在此期间，成员也可以提出任何交易要求，包括但不限于神秘学知识、非凡物品、魔药配方、情报资料、不动产、股票债券……
但正如刚才霍克所说的那样，我们聚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等价交换’。所以你要想从别人那里获得什么东西，则必须支付相应的对价。”
伊凡一边仔细聆听，一边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那我该怎么判断自己支付的东西是‘等价’的呢？”
“在大多数情况下，由你们自己来判断，毕竟同样一件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价值是不一样的。
如果真的遇到了争议，或者是无法判断某件物品的价值，那就由我来进行判断。”
罗丝微笑着说道：“毕竟我所在的序列是⌈鉴定师⌋序列，这是我的强项。”
“很合理。”伊凡点头认同。
“既然如此，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先自由讨论。”罗丝看了看两侧的霍克和福特说道。
“好吧，那就由我来起个头吧。”福特耸了耸肩，率先开启了话题。
“前段时间王国通过的《移民法案》被暂时冻结了。”
“据说这是因为罗茵民族党给议会施加了压力。”
“消息来源可靠吗？”罗丝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市政厅里还没有人知道这则消息。”
“非常可靠。”福特捋了捋额前的棕色卷发，自信地说道：“我在罗茵民族党有线人，他和党鞭卡尔森走得很近。”
罗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霍克不满的声音：
“哼，狗屎罗茵民族党，他们就是一群杂碎！”
不用他人解释，伊凡也知道霍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罗茵民族党是王国政坛中最反对移民政策的党派。
而身为格鲁塞尔人这一外来民族，霍克理所当然地会讨厌他们。
当然，和大多属于极端民族主义者的枪火会不同，罗茵民族党不主张以暴力的手段驱赶甚至是消灭外来移民，而是希望通过法律的手段限制外来移民的各项权利，比如财产权、参政权、以及受高等教育权。
“没人会否认这一点。”福特摊了摊手说道：“但这件事情会对我的生意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毕竟我给几个法布里昂人创办的企业投了不少钱。
要是之后移民政策收紧，外来民族的经营权受到限制，那我将会遭受很大的亏损。”
罗丝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漂亮、且英气十足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恕我直言，福特先生，你的投资可从来没顺利过。”
福特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继续说道：“所以我想知道更多有关《移民法案》的事情，你们有相应的情报吗？我可以用别的情报进行交换。”
移民法案……
这时候，伊凡似乎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包括福特在内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了伊凡身上。
面对几人的注视，伊凡感到略微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
“前段时间发生在戏剧院门口的大屠杀，就是一名枪火会的成员执行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对方这么做的动机应该就是为了反对《移民法案》。
毕竟当时戏剧院正在上演丹尼尔大师的戏剧，而丹尼尔大师是王国境内最成功的维塔洛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