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监正老师赴死!
“真的没事。”
许长生轻轻拍了拍平阳郡主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略显低落的情绪,尽管他自己心中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驱散周遭所有的阴霾。
“未来老丈并没有为难于我,郡主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意拉长了语调,想要逗逗这位平日里端庄稳重,此刻却略显孩子气的郡主。
平阳郡主闻言,脸颊微微泛红。
她瞪了许长生一眼,假装生气地鼓起腮帮子,转身背对着他。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皇宫虽金碧辉煌,却规矩繁多,令人窒息唯有在许长生面前,她才能暂时忘却那些繁文缛节,释放真我。
“哼!我才不信你呢,每次都想占我便宜。”
平阳郡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却也掩不住那丝甜蜜。
她背对着许长生,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小脸上写满了“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了”的傲娇。
许长生见状,心中一阵好笑,却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缓缓走近平阳郡主,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郡主大人,是谁惹您生气了?告诉我,小的这就去砍死他,砍得他稀碎稀碎的,再一把火烧了,免得他天天惹您生气。”
说着,他还假装拔出腰间并不存在的佩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那模样煞有介事,逗得平阳郡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就会哄我开心。”平阳郡主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笑意,她轻轻打了许长生一下,嗔怪道。
但她的眼神里。
却满是柔情与信任,仿佛在说:“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最美的旋律。
路边等待的马车和护卫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揣测。
这许长生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一向冷若冰霜的平阳郡主如此开怀大笑?
“你说郡主看上那小子哪点了?除了高点帅点,他还有什么?”
一个护卫忍不住低声问道,言语中满是羡慕与不解。
“哼,你可别小看了他。”另一个护卫低声回应,“别人可是银锣打更人,二十岁就做到了七品武夫,还是司天监监正的七弟子,这样的身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比的。”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第一个护卫打断了同伴的话,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自己三十好几了,却还比不上一个年轻人。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呼唤:“郡主,郡主!这里……”
原来是平阳郡主的贴身奴婢铁子,她掀开幕帘,焦急地喊道。
平阳郡主闻言,连忙收敛起笑容,恢复了郡主的端庄模样。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铁子,歉意地说:“铁子,我把你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铁子长相普通,但眼神坚定,对平阳郡主忠心耿耿。
她见郡主如此说,连忙道:“郡主,您别这么说,是奴婢应该的。
只是,您再走远些,被那些大人们看到,又要参您一本了。”
平阳郡主闻言,眼神一凛,但随即又柔和下来。
她深知,忠诚虽好,但绝不是用来压主的工具。
于是,她轻声对铁子说:“铁子,你刚才的话,有些僭越了。但念在你是为我好,这次就罢了,下不为例。”
铁子闻言,心中一紧,随即又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跪倒在地,感激地说:“多谢郡主开恩,奴婢以后一定小心。”
平阳郡主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许长生说:“长生,我要去司天监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吗?”
许长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了,郡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去吧。等你回来,我再陪你。”
平阳郡主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她透过车窗回望许长生,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然后欢快地走进了马车。
……
此时,在打更人总部的中庭浩气楼上,第七层。
魏渊身穿一袭青衣,脸盘白净无须,双眼深邃如夜空,正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他的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义父,这是许长生让我给你的。”南宫倩柔轻声说道,随手将一本小册子放在了魏渊的手边。
魏渊闻言,抬头看了南宫倩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然后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长生?”他低声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修身养性多年,世间再无什么能让他动容。
然而,这本小册子里的内容,却让他不禁失笑。
“义父?”南宫倩柔见魏渊如此反应,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她凑近一看,只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却看不清具体内容。
“自己看吧。”
魏渊嘴角含笑,将册子递给了南宫倩柔。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长大了胆子也更大了。”
南宫倩柔接过册子,仔细阅读起来。她的脸上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又变得哭笑不得。
在那略显沉闷的官署之中,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诚挚与忧虑,扫视着周围同样忙碌不已的同僚们。
他轻启薄唇,声音温和而有力:“诸位同僚,近日来,我亲眼目睹了大家夜以继日的辛勤付出,案牍之劳形,监察百官之重任,无一不令人心生敬意。”
”你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那份执着与奉献,实乃我辈之楷模。”
他的话语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
周围的同僚们或抬头,或低头,眼中或闪烁着疲惫,或流露出对这位发言者的认同。
其中一位年长的官员,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声:“是啊,近日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看看你们,哪个不是发丝渐短,有的甚至已有了秃顶之虞,身心俱疲,实属不易啊。”
另一名年轻一些的官员也附和道:“是啊,大人所言极是。我们虽身处官场,却时常感到身心俱疲,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
但为了打更人的未来,为了无数同僚的安康,我们仍需咬牙坚持。”
这时,那位起初发言的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缓缓说道:“诸位同僚,我深知大家的辛苦。因此,我有一个提议,或许能让大家暂时忘却烦恼,洗涤身心,舒缓这连日来的乏累。”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期待着他的下文。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想,我们不妨将勾栏听曲、洗浴足道等活动,纳入公费招待之中。这样一来,大家既能得到放松,又能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何乐而不为呢?”
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动打破了沉寂。
只见南宫倩柔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册子被她紧紧捏住,几乎要变形。
她的脸色铁青,双眸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简直反了!这种提议,简直就是对打更人尊严的践踏!我要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坐在案台后的魏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义父,这还需要理由吗?他如此胡作非为,若不严惩,打更人的威严何在?”
魏渊轻轻抬起眼帘,目光深邃而平静。
他轻声吐出两个字:“理由?”
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仿佛是在提醒南宫倩柔,做事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南宫倩柔一愣,随即举起手中的册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义父您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他这是在挑衅,是在挑战我们的底线!”
然而,魏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册子,便缓缓说道:“上面有他的名字,还是有他的落款?若是没有,你如何证明这是他所写?”
南宫倩柔闻言,心中一紧。
她仔细查看册子,果然没有发现任何记号,甚至连笔迹都不是许长生的。
这让她一时语塞,只能恨恨地说道:“这小子狡猾得很,一定是想借我的手,来告诉您,打更人内部已经臃肿不堪,需要整顿了。”
魏渊闻言,眉头微皱。
他深知打更人内部存在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如同顽疾,难以根治。
朝中那些人的暗线,更是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他叹了口气,按压着太阳穴,显得有些疲惫。
“那也不能这样算了。”南宫倩柔心有不甘,双拳紧握,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虚无的空气中。
她恨恨地说道:“这小子太过分了,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
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魏渊没有回答,只是从案台最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一张纸条,轻轻展开。
纸条上写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他低头沉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南宫倩柔见状,心中更加不满。她低声嘟囔道:“义父,您还在犹豫什么?难道真要放任这小子胡作非为吗?”
魏渊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整个天下的苍生疾苦。
“行了,你下去吧。”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宫倩柔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退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许长生正笑眯眯地走在前往司天监的路上。
他感受着身上多出的50点情绪值,心中暗自得意。
他回头望向浩气楼的方向,心中默念:“小柔啊小柔,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这次的事情,还要多亏你的‘帮忙’呢。”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他们的衣着朴素而简单,多为宽衣长袖,麻衣片襟。
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他们取暖的方式也颇为原始——全靠抖出的一身正气。
小贩们推着小车,叫卖着各自的货物。
这些货物大多寻常无比,没有丝毫现代气息。
许长生穿梭在人群中,感受着这份古老而纯朴的生活气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他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京城最高的建筑——观星楼前。
一段白玉石阶从街道延伸至楼前,显得庄严而神圣。
许长生踏上石阶,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这次与平阳郡主的会面,或许能为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观星楼前。
车门轻轻打开,平阳郡主身着华丽的服饰,款款走出。
她看到步行而来的许长生,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临安也来了?真是太好了。”
许长生微笑着点头回应:“是啊,平阳郡主。我刚好今天有空,就想着来找老头聊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