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北瀚海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掠过成毓的脸颊，他仰躺在被月光镀成银白的沙滩上，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温热的沙粒。
远处的海浪在夜色中翻涌，潮声如远古巨兽的呼吸，与乌鳄海龟群窸窣的爬行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
他微微侧头，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十二道若隐若现的符咒虚影，它们如同星辰般在眼底轮转，每一次闪烁都牵动着体内陌生的能量流。
这力量便是他复仇和变强的底气——圣主的火气，十二符咒的烙印，黑影兵团，以及脑海中那些不属于他的破碎记忆。
成毓抬起左手，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牛符咒的深蓝纹路顿时浮现在小臂上，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奔涌，连骨骼都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他攥紧拳头，感受着能将山岳捏碎的蛮力在血肉中沸腾，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枷锁禁锢着，像是未开锋的利刃。
“哗啦——“
不远处的浪花突然炸开，一只体型堪比小舟的乌鳄海龟破水而出，布满倒刺的龟甲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成毓眯起眼，看着这头海洋掠食者用镰刀般的利爪刨开沙地，暗红色的眼珠警惕地扫视四周。
很快，更多的黑影从深海中浮现，它们推搡着爬上沙滩，尾部拖出蜿蜒的沟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气。
这些生物是夜行猎手，白日蛰伏于千米深的海沟，唯有夏季的夜晚才会集体登陆产卵。
成毓曾目睹它们撕碎误入领地的虎纹鲨，那些足以咬断精钢的利齿，此刻却成了他测试符咒的最佳工具。
“先从速度开始吧。“他喃喃自语，蜷缩的膝盖缓缓舒展。
脚踝处骤然亮起桃红色的光芒，兔符咒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藤蔓，顺着经络攀上小腿。
刹那间，成毓眼中的世界仿佛被按下慢放键——海龟挥动利爪时带起的沙粒悬浮在半空，浪花凝结成晶莹的冰雕，连月光都化作流淌的银浆。
他随意迈出一步，身形便如折光般闪烁到二十米外，惊起一片沙尘。
那只落单的乌鳄海龟显然没料到猎物会主动送上门，它愣怔片刻，喉间发出低沉的吼声。
成毓甚至能看清它咽喉深处蠕动的肉膜，以及齿缝间残留的鱼鳞碎片。
当布满倒刺的巨尾横扫而来时，他故意放缓动作，任由尾鳍擦过鼻尖。风压割裂皮肤的痛感尚未传来，牛符咒的蓝光已覆盖整条右臂，他单手扣住龟尾，肌肉虬结的臂膀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轰！“
足有数百公斤重的巨兽被生生抡起，在空中划出半圆后重重砸进沙地。
龟甲撞击地面的闷响惊动了整个族群，数十双猩红的眼睛齐刷刷转向这个渺小的人类。
成毓却勾起唇角，他需要更多压力来测试目前符咒力量的极限。
当第一头海龟张开血盆大口扑来时，他故意撤去牛符咒的防御，将左臂递向森白的利齿。
经过几天的测试，他发现牛符咒赋予他的不仅是一夫当关的力量，还有与力量对等的体魄。
剧痛如电流般窜上脊椎。
海龟的咬合力远超预期，锯齿状的牙齿轻易穿透皮肉，卡在桡骨与尺骨之间。
成毓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仍死死盯着伤口处泛起的乳白光晕——马符咒的治愈之力正与破坏力展开拉锯战。
碎裂的骨骼在银辉中重组，撕裂的肌腱如春藤般缠绕再生，而海龟的利齿则在愈合的血肉间被缓缓挤出。
血腥味刺激着兽群，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成毓瞳孔一缩，兔符咒再度发动，带着仍咬在臂上的海龟瞬移至百米外的礁石区。
他单手掐住龟颈，指节深深陷入鳞片缝隙，另一只手攥住龟壳边缘猛然发力。
“刺啦“一声，龟首与躯干硬生生分离，粘稠的蓝血喷溅在礁石上，腾起阵阵腐蚀性的白烟。
“果然...“他甩了甩仍在滴血的手臂，伤口已愈合如初，唯有褴褛的衣袖昭示着方才的惨烈，“马符咒的恢复速度与魂力消耗成正比。“
这具身体终究还是太弱了，若换作全盛时期的圣主，恐怕眨眼间便能血肉重生。
成毓盘坐在礁石顶端，任由夜风拂去额间的血迹。
他凝视着掌心浮现的狗符咒虚影，金芒如流火般在纹路间游走。
“魂士级别的魂力，恐怕连十分钟的伪不死都维持不了吧...“他苦笑着收起符咒，额头出现羊符咒灰绿色的图案。
翡翠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方圆百米的景象顿时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成毓感觉意识逐渐抽离躯体，漂浮到半空中俯瞰整个沙滩。
这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下，他甚至能看清海龟卵中微微搏动的胚胎，以及沙粒深处沉睡的古老贝壳。
十二符咒中最让他感到意外的当属虎符咒和羊符咒。
因为相较于动漫中鸡肋的表现，成毓本来并没有对这俩符咒抱有多少期待。
但事实上，虎符咒和羊符咒给他的帮助在某种意义上还要高于其他十个符咒。
虎符咒象征的是平衡冲突的力量，以避免成毓体内力量的失衡，虽然效果十分抽象，但成毓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应当维持力量的均衡，否则就会发生难以挽回的后果。
而羊符咒则能够强化他的灵魂，加固他的识海，成毓作为一个穿越者，面对精神层面的攻击，难免有些忌讳，因为这是他全身上下最大的秘密。
而除十二符咒、火之魔气和黑影兵团等圣主标志性的力量外，圣主还是一名强大的恶魔巫师。
在继承圣主破碎的记忆后，成毓清晰的认识到圣主掌握的五大魔法体系：符文系、召唤系、卷轴系、阵法系和气魔法。
其中以气魔法适用范围最广，同时也最为强大，岁月史书加持下的限定版老爹plus是其中翘楚。
阵法系局限性较大，不但阵法极容易被破坏，而且布阵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极大。
卷轴系以将圣主封印成雕像的洛佩为代表。
符文系和召唤系圣主都有涉猎，分别是十二符咒和黑影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