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哭丧着脸抱着我的手臂。

“小姐，这国公府也太仗势欺人了。”

“要不我们回怀乡吧，让老爷给您做主。”

我冷静下来摇摇头，“小桃，我们不能走，不能让国公府的人看笑话，丢爹娘的脸面，这一仗你家小姐要赢得风光体面。”

在我的鼓舞下，小桃也气势满满。

我们进院子的时候，生辰宴已经开始了。

舞台上，舞姬舞姿妙曼，管弦丝竹悦耳。

可小厮却带着我们走到宾客席最末尾的位置，这里距离萧家主位那桌最远。

我无意瞥了眼，看到年芊芊竟坐在萧夫人的旁边。

不知说什么，相谈甚欢。

小桃见我被国公府的人这样欺负，气得眼睛都红了。

“小姐，你哪里受过这种气呀？”

我气也消了，拉着小桃落座，“先吃。”

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饿了，将军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我正埋头用膳，突然听到前面宾客传来一阵喝彩声。

抬头看去，舞台上的舞姬被年芊芊取代，她身着舞姬的服饰，跳着霓裳舞。

一舞毕，宾客皆鼓掌。

萧夫人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夸赞道，“颇有当年湘夫人的风姿。”

“没想到芊芊的舞姿竟然如此曼妙。”

连一向冷淡的萧风白也勾了勾唇角，满眼的赏识。

台上的萧芊芊行了行礼，余光朝我瞥了一眼，轻笑道，“多谢萧夫人赏识，今日是萧世子的生辰，不知道萧世子的未婚妻可有准备什么才艺？”

话落，众多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萧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轻叹口气。

“明月乃是小门小户出身，怕是没准备什么才艺吧。”

“她要是能有芊芊一半的才华，我也不至于……”

话说了一半，萧夫人似乎觉得说错话，又突然用手帕捂嘴。

旁边的金兰怪嗔道，“我说，风白如此优秀，你放着这么优秀的芊芊不要，竟然选了商贾之女，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萧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你以为这婚事是我想的？是当年逝去的萧老夫人定下的，据说温明月的娘救了老夫人一命，以救命之恩威胁，两家才结亲。”

“否则……”

后面的话萧夫人没说，却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在来的路上，我想过国公府会对我刁难，但没想到高门贵族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为难一名女子。

当初明明萧老夫人得知阿娘的身份，倚老卖老缠着阿娘要结亲。

阿娘心软，见不得老人落泪，便假意答应这门婚事。

我阿爹乃是姜国首富，阿娘是将门嫡女，哥哥乃御林大将军。

这分明是他国公府高攀。

婚事要退，也是由我来退，哪有他国公府作践我的道理。

今日我非得亮瞎这群人的眼睛不可。

我从容席末走到席前，朝萧风白道。

“既然今日是萧世子生辰，那明日自当献上才艺。”

“还望萧世子首肯。”

3

在国公府大庭广众之下献丑，丢的是国公府的人。

萧风白脸上的笑意消失，他重重放下酒盏，不悦道，“温明月，今日你已经够闹腾了，你非得把本世子的生辰宴变成酒后笑槽不成？”

我镇定自若笑了笑，“笑槽？你不论真相有损公正，当众作践我名声，难道这就不是笑槽？”

萧风白握紧酒盏，手背青筋暴起。

当着宾客的面，他若是与我争执，便是有失君子风度。

这时，萧夫人轻声笑了笑，把玩着酒盏，“瞧瞧，刚我们那番话被明月听进去了，这是在不满我们呢。”

金兰轻蔑看了我一眼，“没教养的东西。”

见萧夫人和其好友都不喜欢我，年芊芊也见风使舵拱火。

她捂唇嘲笑道，“抱歉，我并不知道温小姐不会才艺。”

“温小姐大可不必逞强，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

话落，其他的贵夫人忍不住笑出声。

那会在府外的事早在宴会上传开，这话无疑在讽刺我无才无德。

我垂眼，抿了抿唇，“有没有才一试便知晓了。”

“难道各位是凭耳朵见德行？”

年芊芊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下意识看向萧夫人。

萧夫人勾起红唇，“既然她想表演，那就表演吧。”

“届时出丑毁得又不是我国公府的名声。”

闻言，年芊芊、萧风白以及萧夫人皆是抱着看好戏的姿态。

那是因为在他们知道，我乃一位普通的商贾之女，爹娘能允诺学点女红就应该是万幸，更别提琴棋书画这类雅俗烧银子的才艺。

所以她们认为我是个胸无点墨的女子。

可惜令她们失望。

虽说我不善才艺，但我从小与阿娘学习武艺，舞得一手好剑。

首先我得有剑。

我目光巡视一圈，落在萧风白的腰间，脚尖轻轻一跃，双手拔出他腰间的两把佩剑。

“萧世子，借你佩剑一用。”

在萧风白满目震惊中，飞上舞台表演。

我本就是女子，身姿轻盈，又又不失男儿的力量。

我的舞与年芊芊表演的霓裳舞不同，她的舞柔美，而我的舞更英气。

他们都没见过如此

见他们都沉浸在我的表演中，朝着一堆寿礼飞跃而去。

一剑将装假画的礼盒挑飞，在空中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