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已经死了
那道身影的声音很冷，目光似乎一直死死地盯在李墨身上……
李墨回头，果然，是那个身着白衣大褂的研究人员。
对方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眼神之中甚至带着些许炙热。
“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只是一直不太确定，你是否有自主意识！”
“所以故意让人留了门，还在里面装了摄像头，你一路走到这里，其实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至于重开的大门，外面也全是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你走不出去的。”
这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只不过，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李墨深深地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手臂。
透过远处的门缝，他已经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被切割成两半的女丧尸。
他微微低下头，半晌没有吭声。
那只苍白且布满尸斑的手臂，此刻正死死地捏在一起，仿佛诉说着对方临死前，对死亡的恐惧与痛苦……
不过，现在她也算是解脱了。
不用继续关在笼子里，在彷徨与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其实，她从诞生开始，就没有害过人。”
“她的胆子也不是很大，顶多就是捡拾一些地上散落的腐肉。”
“偶尔，我也会带她去超市的冷冻库，弄一些猪肉……”
李墨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喉咙里塞了一块肉，很难听出他的情绪变化。
身着白衣大褂的研究人员，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对她有没有害死过人并不感兴趣。”
“我今晚设计的这场游戏，总共死了十八个人，其中有九个是刚过来的实习生！”
“可那又怎么样，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不计其数！”
白衣大褂的人员撇了撇嘴：“前段时间，因为实验样本减少，我谎称制作出了一种特殊的血清，有一万两千多人注射了。”
他忽然咧嘴一笑，盯着面前的李墨。
“你知道最后死了多少人吗？”
“一万两千多个注射了血清的人类，有三千多人被病毒感染，随后被武装人员当场射杀！”
“有八千多人全程没有任何变化，可现在依旧被关在隔离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剩下的一千人算是撞大运了，体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拥有远超人类的力量以及速度！”
“这类人被我们称之为初代进化者！”
“可惜，这一千人里面，有百分之九十九承受不住这种力量，都在十几天之后变成了一堆烂肉。”
“只剩下了十一个人，如今享受着旁人无法想象的权力与美色。”
眼前这个身着白衣大褂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要说杀人，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比任何一个丧尸杀的都要多。
可那又怎么样？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些。
李墨没有吭声，只是固执地推开了门。
看着里面已经被锯成两半的尸体，看着那个曾经在同一条街上，和他一起呆头呆脑四处晃荡的女人。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脸色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周围的枪声慢慢停了下来。
逃跑的丧尸，要么已经被当场射杀，要么就是被电击枪射中倒地不起。
李墨所在的实验室，也被大量手持真枪实弹的黑西装身影，给彻底包围了。
“该回去了，丧尸先生！真是没想到，教授说的都是实话，丧尸也会有意识，会痛苦，会愤怒……”
“也不知道，教授给你注射血清之后，你能否把这一身的烂肉进化掉！”
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大背头梳得油光锃亮，神情之中满是兴奋。
李墨盯着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叹了口气：“既然她已经死了，能不能……”
身旁肥头大耳的男人神色不耐，架起胸口处挂着的那把机关枪，伴随着扳机扣动，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躺在床上本就已变成两半的尸体，更是在此刻被射得千疮百孔，各种烂肉、血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李墨张了张嘴，握紧了拳头，周围的人发出猖狂的大笑。
“一个丧尸，也敢跟我们头儿讲条件？”
“可惜了，一个丧尸活成这种样子，连隔离区的那些贱民都不如！”
肥头大耳的男人更是把枪架起来，顶在李墨的脑袋上：“我这一梭子下去，你的脑袋就会像烂掉的西瓜，炸得到处都是！”
李墨感受着脑袋上那冰凉的枪口，却没有丝毫恐惧的意思，反而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面前肥头大耳的男人皱起眉头，刚想说话……
咔嚓！
他的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紧接着，两只锋利的爪子用力往下一扯。
哗啦！
巨大的力道伴随着强烈的撕裂感，肥头大耳的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臂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李墨，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开枪，开枪，给我杀了他！”
砰砰砰砰！
周围闪烁着火光的枪口，对着李墨的身体不断扫射。
一颗颗子弹打在他身上，他的血肉像炸开的玫瑰。
可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将面前肥头大耳的男人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冲着对方的脖子，一口又一口地咬了下去。
身穿白衣大褂的教授，看到周围的人开枪，愤怒地咆哮道：“谁敢把我的实验品毁了，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周围开枪的人不寒而栗，想起了这位教授的手段，下意识都停止了扣动扳机，转而拿出了电击枪。
“可，可是，教授，我们的头儿……”
“你们的头儿没有了，就换一个，让你们的副队长顶上来，可这种试验品，这么多年了，就只出现过一个！”
他们还在对话，李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口一口地咬下去，鲜血不断地飙出。
身下的男人不断哀嚎、求饶，又看向远处的教授，看向自己的手下……
可现在却已经没人管他了。
眼前这头丧尸，就如同恶魔一般。
一点点将他的血肉啃光，将他的骨头拆下来！
他也在绝望中，脑袋一歪，彻底断了气。
这也是李墨第一次杀人，就如他之前所说，哪怕他和那只大黑狗，以及这个女人在街道上游荡，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捡拾一些散落的腐肉，或者去一些屠宰场的冷冻库，把里面的肉弄出来解冻，再用来填饱肚子。
如今，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旁边教授手持的电击枪，也在此刻打在了李墨身上。
李墨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电流涌遍全身，随后脑子一沉，栽倒在地。
刚好半边身子躺在了门口，目光微微倾斜。
见了那一扇向往着自由的大门，微风吹过。
几棵绿绿葱葱的树木，随风荡漾。
可惜，很有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的耳边，也在此刻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吞噬进化系统正式启动！】
【本系统可以帮助宿主，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吞噬进化，还可以获得技能碎片，用来提升自己的技能等级！】
而刚才李墨吞食的血肉，也在此刻化作了能量。
【恭喜宿主，吞食了血肉，获得进化点+1！】
【恭喜宿主，吞食了血肉，获得进化点+1！】
【恭喜宿主，吞食了血肉，获得进化点+1！】
……
【恭喜宿主，吞食了不同种族的血肉，获得一个技能碎片！】
只是李墨已经没有心思，顾及这个所谓的系统了。
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昏睡过去。
就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骚乱声。
紧接着就是大量武装人员的惨叫，以及密密麻麻的下水道巨型老鼠，进了实验室。
在那模糊的视线之中，李墨好像看见了一只大黑狗，撕扯着一个武装人员。
冲进了实验室。
周围是教授疯狂的咆哮，以及众多武装人员奋力的厮杀。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子弹不断在身上扫过。
渐渐的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彻底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