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叨叨老爷爷的警告
午后，天气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下一场瓢泼大雨。李霄原本打算去超市买点食品补给，结果刚走出苏弹弹的工作室，就听到不远处轰隆隆的雷声。他有点犹豫，决定先找家奶茶店坐一会儿，一来躲雨，二来也好整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路。
走进街角那家奶茶店时，店里顾客不多，只有吧台附近有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在点单，其他座位都空着。李霄随意点了杯低糖的奶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还没坐稳，他就觉得对面似乎有人盯着自己看。于是抬头一瞧，只见隔着一排桌椅处有位白发长须的老者，正一脸慈祥地注视着他。
那老爷子身穿一身中式唐装，看起来仙风道骨，手里却捧着一杯大杯奶盖茶，坐得四平八稳，似乎喝得相当满意。李霄暗自纳闷：“这老人家……怎么盯着我看？”
正犹豫要不要挪开视线，那老者却冲李霄招了招手：“年轻人，过来一起喝喝？”
“呃，我……我们认识？”李霄半懵，但对方那股热情劲让他不好意思拒绝。尽管他心底也升起一丝警惕，好在对方看上去并不像黑衣人，而且慈眉善目，应该没什么恶意。
他端着自己的奶茶，走到老者对面坐下，勉强笑笑：“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呵呵一笑，抚了抚自己那蓬松的白须，语气似乎带着亲切又透着一点古怪：“老朽姓白，大家都唤我白山爷爷。可别看我满头白发，其实我上网可比你们年轻人勤快多了。最近你那些事儿，我略有耳闻——你叫李霄，是吧？”
李霄一听脸色一变，心里警铃大作。半个多月来，他的遭遇闹得网络沸沸扬扬，黑衣人、深夜撬门、各种谣言都传得离谱，但是真认识他的人其实不多。这个“白山爷爷”竟能一眼认出他？难道又是什么自媒体记者，或者牛头社卧底？
他强装镇定，端起奶茶喝了口，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您消息还真灵通……那您找我有什么事？”
“嗬，我闲云野鹤一个，纯属凑巧。”白山爷爷轻抿了一口奶盖茶，满意地吧唧嘴，然后捋着胡子，“不过，我看你最近光景不大好，可能摊上一些异常的麻烦。譬如，那些黑衣人，或者说——牛头社。”
果然，又是牛头社！李霄心中猛跳几下，但没立刻点头，只装作不太懂地说：“什么牛头社？不太熟。”
白山爷爷没有自顾自说下去，而是斜睨了李霄一眼，见他神情紧张，便压低声音：“老头子活到这把岁数，见过不少怪事。有些势力专门追踪‘异能’，要嘛是想利用它牟利，要嘛是想做更大的计划。年轻人，你最好小心。”
李霄脸皮一阵发麻，手心冒汗：“您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嘛，算是个上了年纪却闲不住的人。走南闯北见识多，也见过类似你这样的‘异能者’。”白山爷爷咳嗽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叹息，“他们或是天生带能力，或是偶然获得，总之，都在这座城市里先后出现……而牛头社，多半是盯准了你身上某种‘关键’，想把它挖出来。”
李霄在心里盘算，这番说法和叮当或自己先前的猜测并不矛盾。可他更好奇，这老爷子究竟多大能耐，为何对牛头社如此了解？若真是普通老人，怎会张口闭口说‘见过类似异能’？
他按耐住惊讶，小声问：“那您见过什么样的异能者？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白山爷爷听到这问题，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几分：“我曾碰到过一个能凭空召唤猛火的少年，也见过一个用念力控制周遭物体的姑娘。这些人一开始还自由行动，后来都跟牛头社纠缠不清，要么神秘失踪，要么被吸收控制。反正结局都不太好。”
“这么严重……”李霄咽了口唾沫，回想牛头社对自己那台笔记本穷追不舍，恐怕他们真想榨干‘快捷键魔法’的秘密。既然其他异能者都没能全身而退，他这写手又有多少胜算？
白山爷爷见他愁容满面，拍了拍桌子安慰道：“你也别过度紧张。毕竟你这里还算带着点‘曝光度’，外头不少人盯着，这也算是你的一层保护。只是牛头社向来阴暗，不一定会走明面。年轻人，你得早做准备。”
李霄嘴角抽动：“准备？我拿什么准备……他们可是跨世界的大组织，我不过一介写手。”
白山爷爷呵呵一笑，看了李霄几秒钟，忽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听说你身边还有位挺厉害的‘帮手’，就是那台坏电脑，对吧？”他这话简直一语惊人，吓得李霄差点把奶茶洒在桌上。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都抖了。那台笔记本能使用快捷键魔法的事，可很少人知道，更何况白山爷爷又不是自己圈内人。
“别慌，我不想打探你具体秘密，”老爷子抚须，语重心长，“只是告诉你，如果那玩意儿真能助你与牛头社周旋，你就得学会加以利用；若真没法驾驭，反倒可能让你一败涂地，陷入深渊。”
李霄听到这番话，又想起自己最近不断尝试“Alt+F4”、“Ctrl+C”，还几度闯进数据废墟，一不留神就会陷入险境。确实是把双刃剑，一面给他力量，一面也可能要了命。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微微皱眉道：“我懂，只是缺个好老师。叮……呃，我朋友也提醒我要谨慎。”
“看你挺机灵，也不缺朋友帮助，”白山爷爷嘿嘿笑，“不过，你记住一点：牛头社可不是简单的黑帮。他们背后牵扯到多元世界，这种事既荒诞又凶险。不少人根本不信——但老头子我却清楚，他们的触角深入很多领域，远比你想的要强大。”
李霄嘴巴张了张，想问：“那我该怎么办？”可白山爷爷却不等他开口，一把捞起自己的奶盖茶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抬腕看表：“啧啧，都多晚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你了。年轻人，你好自为之。要是还能再见到我，那咱们再喝茶聊聊。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这老爷子就十分潇洒地起身，背负双手往店外走去。李霄没来得及留他联系方式，只见对方步伐稳健，像踩着轻飘飘的云，转瞬就消失在街角。
李霄怔在原地，脑子仍在回味那番对话：白山爷爷透露的信息量不算大，却进一步佐证了牛头社的危险，更明确肯定了笔记本（或者说键盘魔法）的重要性，也令他意识到此前被卷进的漩涡绝非一时风波。既然其他异能者大多无好下场，那自己得更加谨慎。
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把半杯未喝完的奶茶一口气吞下。好家伙，又是多元世界、又是牛头社，一会儿冒出位叮当，一会儿又跳出来个白山爷爷。李霄真想吐槽：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部玄幻小说了？
店里空调温度偏高，他觉得浑身燥热，就起身离开奶茶店，回望门口时仍忍不住在想：这老爷子行踪神出鬼没，还知道自己笔记本的秘密，难道是隐藏在民间的高人？抑或有什么特殊背景？
他甩甩脑袋，决定先把这事暂时记下，也许下次见到叮当时，可以分享这个线索，看能否得出更多推断。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去跟苏弹弹商量下最新的直播提纲，以及加紧收集数据废墟里的碎片——要想跟牛头社周旋，迟早要把“快捷键魔法”升级起来。
路上，果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李霄拎着把旧伞，疾步往住处走。昏暗街道霓虹灯摇晃出妖异的光，仿佛在嘲笑他接二连三地撞见奇人怪事。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暗暗握拳，心想：自己虽被卷进这场多元纷争，但总不能坐以待毙，还好有些好心人指点。
白山爷爷说得对，牛头社远非表面上的黑势力。若他们真能摆弄“多元世界”，搞不好随时能发动新一轮袭击。自己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强化自身，乃至获得比对方先一步的情报。只要在舆论、能力两方面都不落下风，或许能扛过去。
他冒着雨快步前行，鞋子溅起水花。远处空旷处传来隆隆雷声，像给这场危机默默敲响警钟。李霄抬头望着迷蒙雨夜，心里对那位叨叨老爷爷的身世更好奇：对方能看穿牛头社、还能预知自己笔记本的重要性，这说明还有更多隐藏在城市暗处的目光，或许有的善意，有的敌意。无论如何，他能做的，只有在暗流中继续挣扎前行。
雨越下越大，他加快脚步跑回工作室，浑身微湿。好在苏弹弹还在忙，没注意他，一边换衣服一边思忖：下回若能再碰到白山爷爷，或许能问更多细节。至少，他给的警告也让李霄更清楚，这条路绝不是写几篇稿子、搞几场直播就能轻易收尾的。自己要的是彻底脱离牛头社的威胁，保住这份“键盘魔法”，并且不让身边人受伤。
可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世界这么大，怪事这么多，也不差自己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