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听闻我被齐宴退了回来，舒婕妤大失所望，都懒得安置我，随手把我扔去了浣衣院做苦力。

我进浣衣院的第五天，舒婕妤带着对周婕妤的不甘和怨恨咽了气。

没有她的照应，我在浣衣院的日子也不好过，宫女们都很排挤我。

分派给我的衣裳，永远是最多最脏的，还总爱一唱一和地挖苦我。

“有些人没有当娘娘的命，干活还不麻利，别还抱着飞上枝头的妄想吧。”

“哎呀，你说的也太过分了，连做梦都不许人家做吗。”

“哈哈，也对，万一哪天白日梦成真了呢。”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不说话。

深宫之中，诡谲多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半个月之后，当周婕妤意识到陛下大约真的没将我放在心上的时候，她终于按捺不住对我出了手。

那日她掐住我的下巴，淬着毒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许久，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两个膀圆腰粗的宫婢立时上来拘我。

我却面色不动，目光一移，瞥向院门外被掩住的一片宦官衣角。

是齐宴的心腹内侍，汪直。

其实周婕妤刚来不久，他就到了，只是站的位置隐蔽，没人发现而已。

他一甩手中拂尘，踏进院来。

“哟，这么热闹啊，奴才给周婕妤见安了。”

汪直像没看见眼前跪得黑压压一片的人，周全地行礼。

以汪直的身份，就算是周婕妤也不敢轻易怠慢。

她轻笑道：“什么风把汪公公吹这儿来了，陛下身边不需要你伺候吗？”

汪直看了我一眼，拱手笑道：“奉陛下旨意，召左氏女觐见。”

周婕妤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