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情恶化
“诶景宴？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裴母打开门看见儿子在家，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妈妈我呀，今天可拿下了楚家的合作，就那个上个世纪就遁世绝俗的楚家。”
“之前就听说这个圈子里即将要出大震荡，我还半信半疑，但现在连楚家都重出江湖了，估计有八成真。”
裴景宴双腿交叠，高挑起眉梢，对裴母的话不置可否。
裴母对他的沉默寡言习以为常，目光却仍是欣慰地在他身上打转。
“哎你这衣服上......”她眯起眼正想要细看那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却被裴景宴轻描淡写地遮住了。
裴母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景宴，外面的女人玩玩就行了，别忘了你的婚事早已定好。”
说着就朝着沙发走来。
躲在沙发背后的季柠听见裴母的话心中发寒，可还没等她压抑下内心的怒火，就看见裴母收脚的西装裤离自己越来越近。
空气越来越凝结。
季柠捂住自己的口鼻，将自己的呼吸声都降到最低。
不能被看到......
她现在头发被汗水浸湿，口红被裴景宴擦掉后随意涂抹到了身上：下巴...锁骨...裸露的肩膀...和前胸......外套更是直接被扯开。
无论如何，这幅样子都不能被裴母看见。
一步...两步......
季柠屏住呼吸，心脏咚咚咚跳动着，像是直接在耳旁响起，震耳欲聋。
她只要再走一步就能看清自己了！
季柠绝望地闭上眼，不再对裴景宴的同理心抱有希望。
他根本不在乎，被发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她只是个被他玩弄于股掌的玩物......
“这里怎么还藏了个人？”裴母探究的话语响起，季柠被吓得生理性抽搐。
完了！
“妈——”男人轻懒开口，“别吓着她了。”
季柠将头埋在膝盖上也能感受到裴景宴戏谑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带了个野女人回来？”在一片寂静过后，是裴母意味不明的询问。
男人双手交叉，指尖轻叩着，并不否认。
“还是那句话，玩可以，但你的妻子，裴家的儿媳妇只能是笙笙。”
“记得小心点，别被野女人算计怀孕，大着肚子来威胁你。”
“不劳费心。”裴景宴凉凉启唇，眼底的温度迅速褪去，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凝结出一层寒霜，“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裴母被他噎住，脸色不太好看，又迈出了脚步。
“我劝您就停在这里，否则我也不知道您私会三个野男人的事，会不会被抖到裴董那里。”
回到房间，季柠还是在轻微颤抖着，双臂不自觉抱紧自己，可任凭她如何揉搓，全身的寒意还是挥之不去。
脑海中一片紊乱，心直直下坠......
“滴滴——”
季柠机械般地摸出手机，点下接听——
“您好，请问是季呈钰的家属吗？”
“请您赶紧赶来医院，季呈钰的病情又恶化了！”
嗡——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一层薄膜阻隔在外，穿着白大褂的人神色着急地在喋喋不休，她努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
“家属？家属？您听到了吗？”
“什......什么？”喉间不断啜动，她费劲地咽了咽，终于重新找到了出声的方式。
“病人的情况出现了恶化。”
“之......之前不是......稳定下来了吗？”
“之前确实有所好转，但病人的身体机能现在出现了新的问题。他的心肺功能正在持续衰竭，血压和血氧水平也在持续下降。我们已经调整了治疗方案，可效果并不理想......家属您先冷静。”
医生看着女人单薄恍惚的身影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墨白，你在看什么呢？”同样穿着白大褂、却吊儿郎当咬着棒棒糖的男人问道。
见他没听见自己说话，便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啊，看美女啊，还是垂泪的美女。”
“想不到你这小子也有看女人的一天。”他咯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一手搂住楚墨白的肩膀。
“喜欢就要主动，走，小爷带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可等到两人走近，听见“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步子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我去，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江子修悻悻摸了摸鼻子，看向一旁的好友，“墨白，要不下次吧，虽然你好不容易才对女的感一次兴趣，但人家看起来不太方便啊——诶诶诶！”
江子修见他直冲到人跟前，拉都拉不住，赶紧跟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清润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季柠侧过头，清隽的男人正担忧地望着她。
“......我弟弟......”
她不习惯向别人诉说自己的困难，但楚墨白却总是能让她烦躁的心重归于平静。
男人认真听她说完，安抚道：“先别急，情况还没那么糟。”
说完看向一旁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男人。
江子修接收到他的眼神，立刻摆手：“喂喂喂，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我都已经不接病人好多年，安安心心当我公子哥了，可别又想让我回到费时费力还大把掉头发的黑暗时刻啊。”
“你看上的那辆限量版跑车，刚好楚家有购买名额。”
“墨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市中心那套公寓你住着舒服的话就一直住下去吧。”
“咳......”男人脸色变化一阵，看起来十分纠结，半秒过去才下定决心，“算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车要红色的，房子尽早过户啊。”
“把病例报告给我，再跟我讲讲具体情况。”他拉着医生走到角落。
季柠紧张注视着，不错过江子修脸上的任何表情，见对方轻佻散漫的表情变得凝重，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摇摇欲坠。
“小心。”楚墨白扶住她，“子修十六岁就从英国皇家医学院博士毕业，具备多学科专长，他应该有办法。”
果然，虽然江子修的脸色难看，但还是接下了活：“能救。”
话音刚落，季柠一直强撑的精神松懈，向下倒去。
还是那双宽大又温暖的手，还是那张体贴温柔的脸。
季柠怔怔望着他，眼底缓缓、缓缓地染上了痴迷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