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门开

青云山巅，狂风呼啸。

李长生站在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是翻滚的乌云。他握紧了手中的柴刀，粗糙的木柄已经浸满了汗水。

“轰隆——“

一道惊雷劈开天际，刺目的电光中，一座巍峨的仙门缓缓浮现。白玉雕琢的门柱上盘踞着九条金龙，每一片龙鳞都闪烁着摄人心魄的金光。仙乐飘飘，祥云缭绕，无数道流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那是修仙者的遁光。

李长生眯起眼睛，看着那些脚踏飞剑、衣袂飘飘的修士。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个个仙风道骨，气度非凡。相比之下，自己这一身粗布麻衣，手持柴刀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这就是仙门吗？“他喃喃自语。

十年前，他还是个在街头乞讨的孤儿。那一年寒冬，他亲眼目睹一个修仙者为了试验新炼制的法宝，将整条街的百姓冻成冰雕。那些晶莹剔透的人形冰雕里，有给他半个馒头的卖饼阿婆，有教他认字的落魄书生，还有总是偷偷塞给他糖块的酒馆老板娘。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要踏上修仙之路。不是为了长生，不是为了力量，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斩尽这些视凡人如蝼蚁的“仙人“！

“铛——“

一声钟响，仙门大开。

无数修士蜂拥而入，李长生却站在原地没动。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柴刀，刀刃已经卷刃，刀身上布满了裂纹。这是他在铁匠铺打了三年铁才攒钱买下的，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

“喂，那个拿柴刀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李长生抬头，看见一个身着翠绿罗裙的少女正站在仙门前。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眼如画，肤若凝脂，腰间别着一柄通体碧绿的长剑。

“你也是来参加仙门大选的吧？怎么还站在那儿发呆？“少女歪着头问道。

李长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握紧了柴刀。

少女见状，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叫苏雨晴，是青云剑宗的弟子。看你这样子，怕是连最基础的御剑术都不会吧？要不要我教你？“

李长生依旧沉默。他知道，这些修仙者表面上和善，实则骨子里都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气。就像十年前那个将整条街冻成冰雕的修士，在动手之前，也曾对卖饼阿婆露出过温和的笑容。

“哼，不识好歹！“见李长生不理睬自己，苏雨晴跺了跺脚，转身走进了仙门。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当他跨过仙门的瞬间，一股浩瀚的威压扑面而来。那是来自更高层次生命的气息，仿佛要将他这个凡夫俗子碾成齑粉。

“咔嚓——“

手中的柴刀发出一声脆响，刀身上又多了一道裂痕。李长生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一步，两步，三步......

当他完全穿过仙门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手中的柴刀又多了几道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前方是一片白玉铺就的广场，数万名修士正在排队等候测试灵根。李长生默默走到队伍末尾，耳边传来各种议论声。

“听说这次大选，连天灵根的天才都来了好几个！“

“可不是嘛，据说还有几个隐世家族的嫡系子弟......“

“你们看那个拿柴刀的，该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李长生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等待着。他知道，从踏入仙门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要么斩尽仙门，要么身死道消，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终于轮到他了。

负责测试的是一位白发老者，他看了眼李长生手中的柴刀，眉头微皱：“把手放在测灵珠上。“

李长生依言照做。

测灵珠纹丝不动，连最微弱的光芒都没有发出。

“无灵根。“老者淡淡道，“下一个。“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果然是个废物！“

“连最差的伪灵根都没有，也敢来参加仙门大选？“

“快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李长生却站在原地没动。他抬头看向老者，平静地问道：“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吗？“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修仙之路，灵根是根本。没有灵根，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谈何修仙？“

“那如果我说，我要以凡骨斩仙门呢？“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区区凡人，也敢口出狂言！“

老者脸色阴沉，袖袍一挥，一股磅礴的灵力朝李长生压来。这是筑基期修士的威压，足以将一个凡人碾成肉泥！

然而，李长生却纹丝不动。他手中的柴刀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刀身上的裂纹又多了几道，但终究没有碎裂。

“咦？“老者露出诧异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此子心性坚韧，可入我青云剑宗。“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白衣剑仙凌空而立，正是青云剑宗的宗主——白无涯！

李长生握紧了柴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知道，自己的复仇之路，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