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城头变换大王旗
夜色深沉，清虚观内烛火摇曳。
李煜与杨子期对坐棋盘前，黑白子交错间，仿佛天下大势尽在其中。
殿外，周泰与皇甫继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而那些山贼们也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大都督这一手，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当年的杨氏先祖。”杨子期落下一子，看向对面的李煜，目光深邃。
李煜执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一角：“道长可知，这天下大势，就如这棋局一般？”
“哦？在下愿闻其详。”
“黑子虽占先机，却困于一隅；白子看似散乱，实则暗藏杀机。”李煜抬眼看向杨子期，“就如这天下，群雄割据，民不聊生。道长以为，继续占山为王，是长久之道吗？”
杨子期手中棋子一顿：“大都督是想说，让我归顺朝廷？”
“非也。”李煜摇头，““是想说，与其占山为王，不如想办法结束这乱世，为天下苍生谋一条出路。”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杨子期眉头一皱，正要起身，却见李煜抬手示意：“道长不必担心，应该是我的人。”
话音未落，一队精锐已经将清虚观团团围住。杨子期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大都督莫非是要以势压人？”
“非也。”李煜起身，走到殿门前，“我只是想让道长看看，胳臂拧不过大腿，成大事者须合众人之力，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李煜指着外面的精锐：“这些人，都是我从各地招募的义士。他们不仅仅只为了功名利禄，更是是为了这天下太平。”
杨子期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大都督以为，这天下还有救？”
“自然有。”
李煜转身，目光如炬，“只要有人愿意为之奋斗。”
杨子期起身，走到殿门前。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我杨氏先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可惜......”
“道长，”李煜打断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是将来。”
杨子期深吸一口气：“大都督可知道，我为何要占山为王？”
“哦？愿闻其详。”
“地方土豪劣绅，无所不用其极，这茅山方圆百里，百姓皆困苦，荒年甚至易子而食。我占山为王，劫富济贫，不过是想为百姓做点事。”杨子期苦笑，“可惜，终究是杯水车薪。”
李煜点头：“道长心怀百姓，令人敬佩。但占山为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那大都督以为，该当如何？”
“不如与我等一起，为这天下苍生谋一条出路。”李煜目光真诚，““道长可愿听我一言？”
杨子期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愿闻其详。”
李煜将杨子期引到偏殿，两人促膝长谈。从天下大势到民生疾苦，从朝堂纷争到江湖恩怨，李煜侃侃而谈，杨子期听得入神。
“大都督果然高瞻远瞩，子期着实万分佩服。”杨子期叹道，“只是......”
“道长可是担心手下兄弟？”李煜笑道，“不如这样，我等在这茅山建立据点，以道长的堂弟杨子乔为首领，继续招揽人才。至于道长，可愿随我前往常州？”
杨子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竟都督如此信任于我？”
“自然，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煜正色道，“道长心怀天下，我岂能不信？”
杨子期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大都督唤我子期便可，我杨子期在此立誓，愿追随大都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煜连忙扶起杨子期：“子期兄弟不必如此。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次日清晨，李煜召集杨子期麾下部众，当众宣布了决定。那些山贼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在杨子期的劝说下，纷纷表示愿意归顺。
“诸位，”李煜站在高处，声音洪亮，“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山贼，而是为民请命的义士！”
众人欢呼，声震山谷。
李煜又召来杨子乔，仔细交代了建立据点的事宜。杨子乔年轻有为，对李煜的安排心服口服。
“子乔，”李煜拍着杨子乔的肩膀，@这茅山据点，就交给你了。记住，我们不是为了占山为王，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大都督放心，”杨子乔郑重道，“我一定不负所托！”
安排好一切，李煜带着杨子期和部分精锐，启程前往常州。临行前，杨子期站在山门前，望着熟悉的茅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子期兄弟，“李煜策马来到杨子期身边，“可是舍不得？”
杨子期摇头：“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这茅山，我待了多年，今日终于要离开了，心里倒是有些空落落的”
李煜笑道：“道长放心，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再来看看。”
杨子期点头，翻身上马：“大都督，请！”
一行人策马而行，向着常州方向疾驰而去。路上，李煜与杨子期并辔而行，继续讨论天下大势。
“大都督，”杨子期忽然问道，“你为何如此信任我？”
李煜笑道：“因为我看得出，子期兄弟是个有抱负的人，心怀天下。”
杨子期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大都督可愿再听我的过往？“
“自无不可，愿闻其详。”
“五年前，我本是朝廷命官，但因为得罪权贵，被迫逃亡。”杨子期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些权贵，鱼肉百姓，我实在看不下去......”
李煜点头：“子期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一起杀尽天下贪官污吏，定要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杨子期感激地看着李煜：“大都督，我......”
“不必如此，”李煜摆手，“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赶到常州。”
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常州城。城门处，早有官员等候多时。
“大都督，”为首的官员上前行礼，“下官常州典史冯行，在此恭候多时了。”
李煜看了看冯行，此人虽表面恭敬，但眼神中却有着一丝敌意，是冯家的人。
李煜看了看冯行身后衣冠楚楚的官绅和粗布麻衣眼神麻木的百姓，点头道：“辛苦诸位了，进城吧。”
入城后，李煜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军务。杨子期坐在一旁，听着李煜运筹帷幄，心中越发敬佩。
“子期，”李煜看到杨子期似乎欲言又止，就点了他的名，“你对常州一带可熟悉？”
杨子期起身：“回大都督，属下在茅山数年，对常州一带可以说了如指掌。”
“如此甚好，”李煜点头，“那你来说说，这常州边防种地该如何布防才稳妥？”
杨子期走到地图前，开始详细讲解。李煜听得连连点头，不时提出建议。众将见杨子期如此熟悉地形，也都心服口服。
会后，李煜单独留下杨子期。
“子期，”李煜笑道，“今日你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啊。”
杨子期谦虚道：“大都督过奖了。”
李煜拍拍杨子期的肩膀：“好好干，我相信你。”
杨子期重重点头：“属下一定不负大都督所托！”
夜深人静，杨子期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茅山方向，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人生将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