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峙

消防警报尖锐地划破夜空，整栋写字楼陷入混乱。林夏拽着苏晴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周子默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去天台！“苏晴喘着气说，“那里有直升机停机坪！“

林夏却突然停下脚步。她摸到防火门后的消防斧，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不，我们回办公室。“

“你疯了？他就在后面！“

“正因为他在后面。“林夏将苏晴推进电梯，“去报警，就说有人窃取商业机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周子默的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他西装凌乱，领带歪斜，完全不复平日的优雅从容。

“林夏，“他的声音带着喘息，“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我从没想过要赢。“她握紧消防斧，“我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

周子默突然笑了，笑声在楼梯间回荡：“在乎的人？你连你母亲的命都不在乎了吗？“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今早母亲的主治医师打来电话，说特效药已经断供。而沈氏私立医院开出的条件，是让她放弃项目主导权。

“你知道沈氏为什么要这个项目吗？“周子默步步逼近，“他们的靶向药有严重副作用，需要我们的AI系统来掩盖数据。“

林夏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不，“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答应合作，我们......“

“够了！“林夏举起消防斧，“你再往前一步，我就......“

“就怎样？“他忽然伸手抓住斧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杀了我吗？“

林夏的手在发抖。她看见他眼中的疯狂，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周子默。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说愿意跟我走，等你说相信我。可是你总是这样，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所以你就用我母亲的命来威胁我？“她的声音颤抖。

“这是你逼我的！“他突然怒吼，“如果不是你非要查下去，我也不会......“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警笛声。周子默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林夏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狠狠甩开。

她重重撞在墙上，消防斧脱手而出。周子默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只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

警察赶到时，林夏正蜷缩在墙角。苏晴抱着她，眼泪不停地流：“对不起，我不该相信他......“

“不是你的错。“林夏轻声说，“我们都太相信他了。“

第二天，林夏在医院陪母亲。特效药已经恢复供应，但主治医师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她不安。

“林小姐，“医生终于开口，“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母亲的情况，其实并不需要特效药......“

林夏愣住了。

“是周先生坚持要用。“医生递给她一份病历，“他说这是唯一能让你妥协的办法。“

病历上的日期让林夏浑身发冷——那是周子默回国前的一个月。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布局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项目组发来的消息：“林总监，周总提交了辞呈。但他带走了核心算法......“

林夏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她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周子默不会轻易认输，就像五年前，他宁可放弃爱情也要追求事业。

窗外的银杏树在风中摇曳，落叶纷飞。林夏忽然想起那条银杏叶手链，想起他说“银杏叶是最浪漫的叶子“。

原来，浪漫的背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她，差一点就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