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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试探,分辨,谋求证据

第七夜,告解室的格栅后传来诺曼法语的低语。

“巴黎地牢的老鼠还记得格雷的乳酪。”

对方用暗号提及父亲埋在北塔楼砖缝的名单。

亚德里安却用威尔士牧羊人的计数调回应。

“七头蛇的第七颗头嗜甜。”

这是检验身份的第二重密令。

当一枚锈蚀的罗马硬币从格栅缝隙滚落,他借着烛光看清币面被重新錾刻的纹样:百合花与玫瑰交缠的图案下,藏着苏格兰王室专用的荆棘暗记。

子夜,他佯装擦拭圣器,潜入了地窖。

酒窖橡木桶的第三道铁箍上,他摸到了三年前自己亲手刻的凹痕,那时他还是替父亲运送密约的“虔诚少年”。

解开暗格,腐烂的葡萄藤间躺着一把威尼斯玻璃匠打造的镜片,能将月光折射为密码解读器。

父亲最后的血书在镜片下显形:“王座下的白骨无分英法,唯舌上有蜜者当诛。”

第十三日,苏格兰商队带来的鲱鱼桶底藏着一枚银制喉舌。

亚德里安用母亲遗留的琥珀发钗轻戳机关,金属舌头弹出一卷羊皮,大卫二世的盖尔语密文用葡萄酒密码写成:“百合与玫瑰同腐时,荆棘方显。”

他咀嚼着隐喻,在《申命记》空白处绘制关系谱系,父亲的笔迹突然从记忆深处浮现:九岁那年书房深夜,老格雷伯爵用鹅毛笔圈出法兰西财政大臣的名字:“记住,真正致命的叛国者从不佩剑,他们只操纵钱币的流向。”

钱币!他猛然掀开地砖,取出三日多前修士送餐盘下压着的罗马硬币。

镜片聚焦月光,币面百合与玫瑰的刻痕下,苏格兰荆棘的尖刺指向一组数字:XIII-IX-MMMCLXIV。

罗马数字换算为13-9-3164,父亲被处决的日期与巴黎地牢北塔楼的砖块编号。

指甲抠进砖缝时,亚德里安尝到了铁锈味,那块松动砖石后的铜管里,蜷缩着半张烧焦的账本,记录着英格兰贵族通过威尼斯银行向法国王室输送的黄金数额。

第十八夜,告解室外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摩尔斯密码。

亚德里安用玫瑰经念珠回应,暗门滑开时涌进海盐与硫磺的气息。

来者黑袍下露出半截船锚刺青,是多佛尔走私贩的标记。

“灯塔下的箱子装着三具尸体,”对方喉音沙哑,“你要的货被调包了。”

亚德里安将圣经按在胸口,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当你发现陷阱时,要假装吞咽毒饵,直到猎人的手指也沾上蜜糖。”

次日晨祷,他将伪造的银行密匙缝入奉献袋的刺绣百合。

午时,约克公爵的侍从果然以忏悔之名取走钱袋。

亚德里安透过彩窗裂缝观望,那侍从在教堂墓地第七块碑石前停顿,用匕首挑开绣线,不过这正是他需要的。

当夜暴雨如注,他裹着修士袍潜入墓地,碑文上的青苔被刮去,露出新鲜的刻痕:圣徒像的食指指向北方,与账本残页上的诺森伯兰郡修道院坐标重合。

第二十五日,坎特伯雷大主教的密使带来镶金忏悔盒。

亚德里安转动盒盖的十二宫星图,暗格弹出一卷用处女皮鞣制的契约:教会愿提供庇护,换取格雷家族在弗兰德斯的私兵指挥权。

他抚摸契约边缘的蛀洞,那是母亲的火漆印章特有的虫胶配方腐蚀的痕迹。

记忆突然刺痛:十二岁仲夏夜,母亲将家族私兵符节浸入圣水池:“真正的权力不在羊皮纸上,而在那些为你焚烧故乡的人眼中。”

符节!他撕开麻布床垫,取出贴身藏匿的青铜戒指。

父亲临刑前吞下这枚指环,狱医剖开尸体时它卡在第三根肋骨间。

戒面七头蛇的逆鳞可滑动,露出微型罗盘,指针永远指向格雷家族在威尔士的废弃银矿。

矿洞深处埋着什么?父亲从未提及,但账本残页角落的涂鸦泄露线索:戴王冠的骷髅手持天平,法国百合与英格兰玫瑰在两侧托盘腐烂。

第三十日,告解室传来孩童的抽泣声。

亚德里安握紧淬毒袖剑,格栅后却塞进一支枯萎的蓝铃花,是妹妹被掳那日鬓角的饰花。

花茎缠着发丝编织的密码:妹妹被关押在伦敦塔的盐窖,守卫换岗间隙有凯尔特语的咳嗽声。

他折断花茎,汁液在石板上蚀刻出塔楼结构图,某个曾被父亲贿赂的狱卒姓名旁标注着新价码:苏格兰商船运来的威士忌桶可藏匿钢锯。

第三十三天,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使者突然驾临。

亚德里安在奉献盘底发现一片风干的槲寄生,这是母亲家族处决叛徒前惯用的死亡警告。

他从容取出镀金烛台,拧开底座露出空腔,将事先调包的伪造密约卷轴呈上。

当夜,使者卧房传来瓷器碎裂声,他隔着门缝看见对方正用毒剂浸泡那卷轴,而真正的羊皮纸正藏在他用拉丁文注释的《英语语法初阶》封底,与罗拉德派异端论文缝在一起。

第三十五日,老修士的临终忏悔揭穿惊天布局。

濒死之人攥着亚德里安的衣领喘息:“你父亲……与教会签订过灵魂契约……”

染血的遗嘱从《启示录》书脊滑出,羊皮纸上的拉丁文诅咒与祝福交织:格雷家族永世不得背叛教会,否则每代长子都将被挚爱背叛。

亚德里安大笑至咳血,他终于明白母亲火刑架上的平静。

那夜她主动走入审判庭,是为斩断长子与教会的脐带。

第四十日黎明前,亚德里安站在圣器室暗门前。

父亲的遗产此刻清晰如祭坛银器:多佛尔的尸体是迷惑约克公爵的幌子,威尔士银矿埋着法兰西雇佣兵的军饷记录,真正的王牌隐藏在妹妹脖颈上的奴隶项圈,那镌刻着爱德华三世与法国太子合谋屠杀边境平民的密令。

晨钟响起时,他推开教堂铁门,左手高举苏格兰使者的百合纹章旗,右手握着教会贩卖赎罪券的账册。

追兵们的剑刃在晨曦中凝滞,约克公爵的逮捕令被海风掀开,露出背面的法文收据,购买毒药的黄金来自同一批威尼斯钱币。

亚德里安踏着血色朝阳走向港口,背后传来修士们混乱的拉丁语祷文。

他知道,当苏格兰使船升起蓝白旗时,自己将不再是流亡者,而是操弄所有叛国者命脉的持秤人。

父亲的声音终于消散在咸涩的风中,取而代之的是母亲火刑架上的耳语:“当你被迫继承毒药时,别忘了最致命的剂量,往往藏在解药的糖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