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城区城外近点日常清理战役（下）
林夜攥紧法杖的手指节发白，猫爪星核在焦土上投下摇晃的碎光。
远处能量乱流搅动的黑云中，隐约传来灾兽此起彼伏的嘶鸣，那里已经远离了城墙，是灾兽的领地。
林夜了舔干裂的嘴唇，喉间还残留着夜王形态消散时的铁锈味。
虽然不会有身体上的负担，但是精神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这一切，都要从决定突围回城而不是原地待命开始。
联系到了被追杀的银幕小队，然后拿到了她们藏起的能量节点。
不得不说，林夜感到有一点后悔了。
“前辈，你的披风......”黄檬怯生生地戳了戳林夜背后焦黑的破洞，有些被灼烧变色的柠檬发卡随着动作叮当乱响。
少女胸前的缎带被酸液蚀出蜂窝状小孔，此刻正随着喘息起伏。
可惜林夜无暇顾及。
棋水水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洛丽塔裙摆的蕾丝蹭过林夜后颈：
“夜曲前辈的腰好细～刚才抱着你瞬移时差点滑下去呢！”
林夜这个时候才发现，棋水水已经到达极限了，只是撑着趴在林夜背上没有倒下。
看着棋水水疲惫的目光，林夜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棋水水靠着。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蓝汐的冰枪“咚”地插进地面，战术目镜闪过警告红光，
“三点钟方向能量读数飙升，有东西在靠近。”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远处黑云突然炸开猩红电弧。
林夜的法杖应激性展开六边形光盾，却发现星尘储备仅剩不到三分之一——方才与暴食者的鏖战几乎榨干了魔力回路。
他摩挲着腕间的星环，某种焦躁在胸腔翻涌。
夜王分身此刻对精神的压力最多再使用一次就会濒临昏迷，若是再遭遇高阶灾兽......
“加速撤退把。”林夜扯下被酸液腐蚀的披风残片，银发在紊乱气流中扬起，
“黄檬跟紧蓝汐，棋子负责断后。沿原路返回时注意——”
“轰！”
爆炸的冲击波掀飞碎石，棋水水的光弩瞬间编织成拦截网。
烟尘中浮现出银幕小队的残破战旗，通讯器突然传出刺耳的求救信号。
“是银幕长官！”蓝汐的冰枪泛起霜纹，
“是她们在西北象限遭遇C级灾兽群，领头的是一只B级灾兽，能量节点运输车被围困！”
林夜的法杖重重顿地，猫爪星核弹出全息地图。
代表灾兽的红点正以骇人速度吞噬绿色安全区，林夜盯着逐渐闭合的包围圈，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绕道。”林夜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从废墟穿过去。”
“你说什么？”棋水水猛地拽住他手腕，山茶花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
“银幕她们可是在......”
“看看黄檬的状态！”林夜甩开她的手。
其实所有人的状态都不好。
新人魔法少女正蜷缩在断墙后发抖，柠檬法杖滴落的酸液在地面蚀出焦痕，“我们连自保都勉强，过去只会添乱！”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蓝汐默默擦拭冰枪上的黏液，战术目镜的数据流遮住了表情。
棋水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切换成静默模式。
“对、对不起......”黄檬带着哭腔的声音打破僵局。
她颤抖着撑起法杖，裙摆的柠檬切片挂饰叮当作响，“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的魔法少女......”
“不...是我说过分了...不是你的错。”林夜叹了口气，法杖顶端弹出修复凝胶，
“把能量集中在足部推进器，待会突围时......”
“小心！”
蓝汐的示警与灾兽的咆哮同时炸响。
黑云中扑出的猿形怪物足有五米高，覆盖着鬃毛的巨掌拍碎沿途建筑，眼里流转着食欲。
“D级'暴食猿'！”蓝汐的冰枪瞬间凝结出三棱刺，“棋子你带黄檬先走！”
“要走一起走！”棋水水的光弩展开成浮游炮阵列，
“黄檬，对着它眼睛泼酸液！”
黄檬死死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打转：“嗯，我知道......”
黄檬的法杖却迟迟没有亮起，再一看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暴食猿的利爪撕裂空气，林夜的法杖堪堪架住攻击。
猫爪星核与晶化指甲摩擦出刺目火花，他感觉虎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蓝汐！”
“永冻领域！”冰枪插入地面的刹那，蛛网状的霜痕极速蔓延。
暴食猿的动作肉眼可见地迟缓，棋水水趁机射出导航箭：“夜曲！”
“镜反·全弹发射！”六边形光盾将猿怪自己的冲击波百倍奉还，光弹如暴雨倾盆。
林夜踉跄着后退，突然被黄檬从背后扶住。
“前、前辈......”新人魔法少女的掌心渗出治愈绿光，“请用我的星尘！”
酸柠檬的清香涌入鼻腔，林夜来不及细想，法杖已自动吸收能量：
“蓝汐设路障！棋子准备加速！”
“收到～”棋水水甩出光索缠住街边的废弃卡车，“小柠檬！这才是酸液的正确用法——”
粉色的能量束击中卡车油箱，黄檬条件反射般泼出酸液。
腐蚀性的柠檬汁与汽油接触的瞬间，橘红色的火云冲天而起，将追击的灾兽群暂时阻隔。
“漂亮！”蓝汐难得露出赞许之色，“继续保持这个节奏！”
黄檬的脸颊泛起红晕，法杖顶端终于亮起稳定的翠光。
四人且战且退，沿途洒下的冰晶陷阱与酸液地雷挡住了部分灾兽。
当东城区结界特有的淡蓝光膜映入眼帘时，林夜的法杖突然发出过载警报。
“城门就在......”
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夜僵在原地——六只暴食猿从废墟阴影中缓缓起身，它们的鬃毛在朝阳下泛着光。
“能量节点。”蓝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银幕长官托付的那个......”
林夜猛地醒悟，从战术包取出菱形的结晶装置。
果然，灾兽们的眼全部锁定在这块散发幽光的物体上。
“原来如此。”棋水水吹破泡泡糖，光弩切换成超载模式，
“这群饿鬼是被能量波动引来的。”
“分头行动。”林夜将节点装置抛给黄檬，“黄檬从下水道撤离，我和棋子......”
“不要！”黄檬突然大声说。
少女死死攥住法杖，酸液竟在周身形成护盾，“这次......这次我要和大家一起！”
暴食猿的包围圈正在收缩。
林夜看着新人魔法少女倔强的侧脸，突然轻笑出声：“那就让它们尝尝柠檬的味道！”
“——蓝汐冻结地面，棋子准备光棱折射！”
战斗在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那刻爆发。
黄檬的酸液暴雨被蓝汐的冰晶矩阵塑造成荆棘牢笼，棋水水的光弩将林夜的星辉弹幕增幅成光之洪流。
虽然不能击杀这些灾兽，但是至少可以牵制住它们。
当最后一只暴食猿在柠檬酸雾中消失不见时，结界闸门终于映入眼帘。
逃命的三人没有看见夜王化作碎屑消失在黄色酸雾中的场面。
“甩掉了...”
林夜瘫坐在闸门边缘，望着城内升起的霓虹，突然发现黄檬正偷偷用治愈术修复他破损的裙摆。
少女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神情有一些惊魂未定，嘴角却抿出小小的弧度。
“夜曲前辈。”她递来半块柠檬糖，指尖还在发抖，“要补充糖分吗？”
棋水水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把两人撞进灌木丛：“小柠檬偏心！我也要糖～”
蓝汐难得的没有制止她们，倒在城门内的草地上看着蓝色天空中还没有散去的月亮。
林夜任由她们拖着自己走向霓虹深处，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
“喂——夜曲！你怎么了！来人啊！”
“吵死了...休息一会儿吧...”林夜的意识传来了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