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城区囚徒入侵战役第三高校分部（上）
周天下午两点一刻
作为重点高中，周末反而是学校人最多的时候。
林秋踮着脚从试剂柜最上层抽出硝酸钾瓶子时，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
“小瑾！”她下意识拽住牧瑾的校服后领，“蹲下！”
两个少女蜷缩在实验台下方，透过试管架的缝隙看见操场闪过诡异的紫光。
“外面出事了。”
林秋的指甲几乎掐进牧瑾的手臂，化学实验室特有的氨水味混着冷汗的味道漫入林秋的鼻子。
“怎...怎么了？”
“是灾、灾兽吗？”牧瑾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平板电脑的荧光映出她惨白的脸，“不是，这个警报...是有囚徒入侵。”
林秋竖起耳朵，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黑板般刺耳。
她摸出手机，锁屏上的魔法少女夜曲动态壁纸突然闪烁两下，彻底黑屏。
“信号被屏蔽了。”林秋把硝酸钾塞进书包，又从急救箱顺走两瓶双氧水，“那些囚徒在操场。”
操场上林秋和牧瑾看到了有魔法少女腾空而起引走囚徒的镜像。
牧瑾突然捂住嘴，平板电脑从颤抖的指间滑落。
林秋眼疾手快地接住，拉进摄像头，操场的画面是一个瘦高的囚徒正用镰刀状的武器撬开一年B班的门。
“是D级的囚徒'莫石'！”牧瑾用气声低语，“上个月的通缉令说他喜欢把活人变成盐柱！”
林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想起莫石的能力是操控石头。
上周夜跑时哥哥还吐槽过：“这种石头脑袋就该送去工地拌水泥。”
“去天台。”林秋抓起实验用的镁条塞进口袋，“厕所的通风管道直连设备间。”
“会卡住的！”牧瑾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软肉快哭出来了，“而且囚徒肯定要搜查......”
“总比在操场当活靶子强。”林秋已经推开防火门，
“他们需要人质就不会大规模屠杀，但被单独发现的话......”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被操场的爆炸声吞没。
当林秋第三次差点被晶簇绊倒时，突然理解了夜曲战斗视频里那些华丽空翻的必要性——现实可没有魔法少女的星尘滑板。
“等等！”牧瑾突然拽住她，“三年A班还有人！”
林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教室后门缝隙里渗出哭泣声。
她咬住下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我们没有办法。”
仿佛要印证她的话，整栋楼突然响起刺耳的广播：“全体师生请注意，请立即到操场集合。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林秋拽着牧瑾躲进女厕所时，听见楼下传来D级囚徒“经年”那标志性的烟嗓：“同学们不要怕，我们只是需要舞台——”
“是囚徒'经年'！”牧瑾小声说，“上个月她参加了西城区的能量节点保卫战！”
林秋反锁隔间门，踩着马桶水箱掀开通风管道盖板。
要是自己也能觉醒什么超能力就好了，比如让乌鸦嘴百分百应验什么的。
——此时的操场上
“经年，你在这里看管他们，我去再搜查一遍”莫石对经年说。
“你就是太小心了，现在的任务就是看住他们。”
“热量扫描仪扫描一遍，不会有问题的。”莫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牧瑾的平板电脑差点掉进厕所，林秋一把捂住她的嘴。
“为什么要分开行动？”牧瑾的眼泪把镜片糊成毛玻璃，“在操场至少能和大家在一起......”
“因为经年在说谎。”林秋用校服下摆擦拭镜片，“真的被抓到就什么都受制于人了。”
“可是操场的人也......”
“重点不是这个！”林秋把镁条缠在试管刷上，“囚徒需要的是可控的观众，单独落单的我们......”她突然噤声，因为整栋楼开始震颤。
透过通风口百叶窗，她们看见操场上的场景——经年挥舞着电影胶片般的缎带，将人群分割成整齐的方阵。
戴鸟嘴面具的莫石正用镰刀敲击地面，黑色晶簇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缠绕着教学楼。
“他们在布阵。”林秋的指尖在牧瑾的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去年西城区剧院劫持案的资料，
“经年的能力是'场景再现'，需要足够空间展开......”
牧瑾突然死死掐住她的手腕。
监控画面里，莫石的镰刀插进地面，热成像仪的红光如同探照灯扫过外墙。
林秋看着准心的红点顺着消防梯快速上移，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通风管道。”她拽着牧瑾往后缩，“去设备间隔层，那里有散热口，热量不会暴露......”
但命运女神显然没站在她们这边，当莫石的镰刀劈开女厕所门板时，林秋正卡在管道转弯处。
牧瑾的蝴蝶结发卡勾住了铁丝网，在死寂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找到啦，”莫石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颤音，“我就说会有人在玩捉迷藏。”
林秋摸到口袋里的镁条。
在化学实验室令人安心的气味中，她突然想起夜曲某个战斗视频里的台词——“所谓奇迹，就是把0.1%的可能性拧成麻花”。
“小瑾，”她压低声音，“等我数到三就往后仰。”
“会摔死的！”
“总比变成盐雕强。”林秋擦燃镁条，炽白的光芒瞬间充满管道，“现在！”
两个少女在强光中坠落，下方是设备间错综复杂的电缆。
林秋的腰撞在空调外机上疼得眼前发黑，她听见莫石的怒吼和晶簇爆裂的声响，还有牧瑾带着哭腔的碎碎念：“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去水箱后面！”林秋拽着闺蜜滚进阴影，“硝酸钾和双氧水......”
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莫石的镰刀劈开天花板，碎石如雨坠落。
林秋看着手中沸腾的混合物，突然理解了哥哥为什么总说“知识就是力量”——虽然她更想要魔法少女的星光炮。
“不错的烟花。”莫石歪着头，“但你们是不是忘了......”
他的镰刀突然软化，变成液态包裹住通风口，“石头的可塑性。”
牧瑾发出短促的尖叫。
林秋摸到身后的消防斧，这玩意在防暴演习时连矿泉水瓶都劈不开。
“到此为止了。”莫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林秋僵在原地，看着液态金属从地板缝隙渗出，缠绕住她的脚踝。
牧瑾的平板电脑摔在地上，画面定格在操场——经年正在给学生们发放3D眼镜，像个尽职的电影放映员。
“为什么要反抗呢？”莫石的镰刀贴上牧瑾的脖颈，“如果乖乖的，你们马上就能看到世界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