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天鹅之死计划
“colser，closer.”
周北咽了咽口水，缓步靠近，在距离牢门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
“你想干什么？”周北问。
邦达列夫黄金般的眸子极具诱惑性，眼眸流转。
“小子想听故事吗？”
邦达列夫取下胸前别着的红旗勋章，放在手心把玩。
“你知道吗？外面冷极了~”
邦达列夫低着头陷入回忆，幽幽的烛火照亮他半边面庞。
“没有暖气，我们只能抱着电视机取暖，电视机里，总统向我们许诺这会是一个温暖的冬天。”
“我拿这枚徽章上街卖钱，这是我们击退德军的证明，从莫斯科一直打到柏林，对，没错，我都记得，41年的莫斯科保卫战，那时候比这更冷我们都熬过去了。”
“可如今我却窘迫到拿红旗徽章，保家卫国的荣耀去贱卖！”
邦达列夫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继续说：
“一个商人想用40美元换我的徽章，他告诉我其实这些都不值钱了，都没用了！他不过是想收藏才勉强出价的！他问我还有没有光勋，纳希莫夫，胜利勋章这些更值钱！嘴巴不停地问！”
“他想的真不错，胜利勋章？真是不错！”
邦达列夫忽地停下，好像从回忆中抽脱出来，抬眸看向周北，随着他再次开口故事换了一种画风：
“然后他死了，我把他的脊骨抽了出来，好长一根啊，一直抽到盆骨大概的位置……断了~”
周北迎着邦达列夫蛇蝎般的眼神质问：“你是在恐吓我还是想得到我的可怜？邦达列夫少校？”
“不不不，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继续听下去，故事，还没结束呢。”
邦达列夫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就在我以为自己撑不过这个燃油耗尽的冬季时，有人找到了我，他们自称国家安全局，克格勃。”
“他们给我食物和暖气，将我派往这里作为一名克格勃的特工，查明黑天鹅的真相。”
这是他编好的身份，真假参半。
他确实参加了当年的保卫战但并非捍卫者
他确实杀了那个商人，但其实是为了抢走商人刚从一位老人身上收刮来的红旗徽章。
最后克格勃确实找到他，但并非是给他任务，其实邦达列夫就是任务的本身。
他顶替了那群克格勃的身份，从他们的资料中发现了黑天鹅巷。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接下来，他要继续说谎了
邦达列夫从怀中摸出一份工作证，一个红色小本本，上面有国家安全保卫局的徽章，他的手臂穿过牢门递将工作证递到他面前。
周北将信将疑地接过本子，翻开查看，姓名，年龄，职务一切都写的一板一眼，煞有介事。
“想知道我调查到什么了吗？”
邦达列夫自信地侃侃而谈。
“我知道口说无凭，你在靠近点我给你看样宝贝。”
还靠近？
周北看着邦达列夫微笑的面庞，牢房银发金眼真像只玩弄人心的恶魔！
他花费这么大力气给我讲故事肯定不会只为了把我勾引过去一刀秒了！
想通后，他将红本子扔回，大步走到牢门面前，两人隔着牢门面面相觑。
突然！
一双有力的胳膊伸出！
像是一只困兽突然苏醒，一切儒雅都是表象。
粗壮的手臂单只锢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对周北上下气手！
脖颈，锁骨，胸膛，大手一直往下！
直到他摸到那串钥匙，他抢过钥匙，将周北推开，这才方便他开门。
“小子，你们博士没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吗？”
“你知道吗？我要打开这里所有的牢门！你闯大祸了！小子！”
邦达列夫大笑着一把一把尝试开门，一边开还不忘吓唬周北，他控制住周北的一瞬间就能扭断他的脖颈，但他没有，半大的小孩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与其这样轻易杀死他，他更倾向于慢慢折磨。
按道理说钥匙并不多没多久就能试到他的那把，可随着他笑容一点点凝固，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被这小子耍了？
邦达列夫一下瘫坐在地上，钥匙滑落之间叮当坠地，他有些恍惚和不可置信，他欺诈了一辈子最后却被一个毛头小子耍了。
黑天鹅之死明晚就要执行了，眼前路过的毛头小子可能是他唯一出逃的希望，生死之际，他还是急了，急了……
他坐在地上不觉发出反派一样的笑声。
“小子，你干得很不错，是我输了。”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看看地牢最深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怪物把？”
邦达列夫想起周北称呼过他‘邦达列夫少校’，他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职位？
想到这他微微叹气。
周北揉了揉脖子，平静地看着邦达列夫，他知道自己暴露了，猎物与猎人的身份陡然转变。
“你先把故事说完。”
“故事？好，故事的结尾就是黑天鹅之死，你们博士想把我们都炸死，怎么知道后想和我一起逃出去吗？”
邦达列夫站起身，他再次用他卡姿兰大‘美瞳’看着周北，博弈输了不代表再无翻身之时，只要你想走路就在脚下！邦达列夫这条毒蛇并没有放弃任何生的希望。
他看似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们也别彼此试探了，带我走，我有办法带你逃出去。”
周北冷笑一声
“黑天鹅之死？你在逗我吗，少校同志？”
邦达列夫心想，赫尔佐格这个魂淡到底还是没老糊涂，知道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小孩。
邦达列夫笑了笑，他将那枚红旗徽章放在手心，手指轻触其中，一段乱码声后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的谈话声响起：
赫尔佐格：“黑天鹅港在建立之初就有完整的销毁方案，在这份方案中我们会让厚达几十米的冻土层彻底塌陷，把一切都掩埋在其中，这份计划被称作‘天鹅之死’。”
邦达列夫：“好极了！，每一处支撑钢架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旦引爆就会彻底坍塌，完全无法复原！”
赫尔佐格:“但我们很难悄无声息地撤走，在维尔霍扬斯克有一个空军基地，驻扎着一个中队的苏27重型战斗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在必要时炸毁黑天鹅港，不允许有任何逃生者。我在这里也是被监控的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也无法逃脱。”
“还不止这些麻烦，天鹅之死的计划是引爆埋在黑天鹅港地下的48枚真空炸弹，这是威力接近小型核武器的巨型炸弹。”
“它们在第一次引爆时会把高爆炸药的粉尘喷入空气中，粉尘和空气完美混合，之后再次引爆，这种粉尘爆炸的冲击波能把光环的旋翼折断!”
……
“问题是只要被那个中队发现我们撤离，他们也能引爆那些真空炸弹。而且他们会在海面上猎杀我们，我们必须把黑天鹅港的毁灭伪装为一场事故。”
“一场火灾。观察到这里起火之后，维尔霍扬斯克的空军中队就会起飞，发现局面失去控制之后他们就会在空中引爆真空炸弹，而我们会在恶劣天气的掩护下悄悄从地面撤离，用狗拉雪橇。这样对于世人而言黑天鹅港彻底消失，没有任何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