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支亲军
这一日，李平累得全身脱力。
他勉强学会了骑马。
到夜幕降临之时，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张府。
张洪返回了定远城，他带回了沈仁的脑袋。当他听到了有关朱元璋的消息之时，他又马不停蹄地朝着驴牌寨赶去。
是时，恰逢驴牌寨的传信兵回禀：
朱元璋率领二十四名亲兵到达了驴牌寨之外，只是，他们并未强攻驴牌寨；他们想要与寨主张洪面谈；
孙锦炎拒绝了朱元璋的邀请，他向朱元璋传达了李平和张巢的命令；他说，张将军外出未归，寨中军士一概坚守不出；
朱元璋因此不再强求，他带着二十四名亲兵，最终退走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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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至正十三年，正月十九，晚。
定远城。
“吱呀”的声音响起，李平推开了婚房的房门。
他抬脚迈入屋内，然后关上房门。
屋内红烛摇曳。
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
李平看见了小汐，还有小汐身后的张晓莹。
张晓莹的头上盖着一张红盖头，她捏着自己的双手，十分紧张地坐在床沿上。
小汐拦在了李平的身前，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姑爷，你今日……谋反了？”
李平停下脚步，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让小汐开始紧张。
“谋反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吗？姑爷想要害死小姐吗？我还听说，姑爷今天杀了好多人……”
这话让李平皱起了眉头。
李平不想与小汐和张晓莹谈论“谋反”的问题，但小汐有意提及此事，李平又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
“小汐、晓莹，你们无需关心天下大势。”
“我只向你们解释一句，我若不谋反，大家最后都得死。”
“好了，说正事。”
“我和晓莹还需要合卺结发吧？”
“咱们还需要完成这些步骤吗？”
“若是小姐不愿意嫁予我李平，三年之后，我愿修一篇放妻书，还小姐自由。”
李平认真地看着张晓莹。
他虽然看不到张晓莹的脸面，但他可以感受到张晓莹此刻内心的彷徨和不安。
小汐面露愠色，她反驳道：
“老爷既然将小姐许配给了姑爷，那这同牢、合卺和结发之礼，当然就要完成！”
“姑爷难道当这是儿戏？”
“我家小姐难道配不上姑爷？”
李平“呵呵”一笑，并不做回应。他只是看着张晓莹。
约莫过了二十秒钟之后，红床上的张晓莹微微开口，战战兢兢地问道：
“夫君回府过后，可有沐浴更衣？”
李平微微一愣。他轻“嗯”了一声。
闻言，张晓莹再次说道：
“小汐，时候也不早了，你扶我与夫君共行同牢、合卺和结发之礼。”
小汐回头看向张晓莹，她心有不甘，但却没有反驳张晓莹的意思。于是她跺脚走上前去，扶起了张晓莹。
二女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案几之前。
案几上有一盘熟肉，两杯黄酒，以及一把剪刀。
李平平复了心绪。
他来到案几之前，与张晓莹相对而坐。
小汐撕下了一块熟肉，她轻轻抬起张晓莹的红盖头，将熟肉送到了张晓莹的嘴边。
“小姐、姑爷，同食一块肉，从此同甘共苦。”
面前，张晓莹红唇轻启，她轻咬了一小口熟肉。
小汐又将红盖头放下，然后将剩下的熟肉喂到李平的嘴边。
“请姑爷同食。”
李平看了看面前的熟肉，最终，他将熟肉含入了嘴里，吞入了腹中。
小汐撇撇嘴，她端起两只酒杯，分别将两只酒杯递给李平和张晓莹。
“请小姐姑爷合卺，从此合二为一。”
李平接过了酒杯。
小汐扶着张晓莹的手臂和手腕。
李平和张晓莹的手臂交错，二人互饮半杯黄酒。
而后，小汐接过两只酒杯，将酒杯放下，再拿起了案几上的剪刀。
“姑爷、小姐，奴婢为你们进行最后的结发之礼。”
“礼成之后，小姐和姑爷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了。”
“奴婢是小姐的通房丫鬟，这以后，奴婢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汐已经剪下了张晓莹的一缕青丝。
她来到了李平的身后，同样将李平的一缕长发剪下。
在李平和张晓莹的面前，小汐将二人的长发系在一起，然后装入了一只香囊当中。
香囊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锦盒。
小汐将张晓莹扶到了床上。
她跪在床边，朝着李平郑重道：
“姑爷，结发之礼已毕。”
“请姑爷行房。”
说出“行房”二字的时候，小汐的脸蛋已经变得绯红。
她虽是处子，但她已被曹氏培训了一番。
若姑爷和小姐不会，她便需要循循善导之。
李平顿感头大。
这张晓莹，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少女。
在李平的眼里，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
“小汐，你多大了？”李平看着小汐询问一句。
“奴婢今年十六，比小姐年长一岁。”
“哦，那也小了。”
李平嘀咕一声。
张晓莹越发紧张，她浑身紧绷，等待着李平。
最终，李平缓缓起身，他意欲走出房门。
“晓莹、小汐，三年以后，我们再行夫妻之实吧。你们且休息。”
这话令得张晓莹一颤。
张晓莹豁然起身。
“夫君为何不要妾身？”
“若是夫君今晚走出了婚房，那妾身明日有何颜面见人？”
这话点醒了李平。
李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今是封建王朝的元末明初之时，若新婚之夜丈夫便与妻子分房而睡，那世人会以为，这女子定然是腌臜之物，为人所不齿。
“倒是我唐突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分被子而睡吧。”
李平叹息了一声。
屋子里变得极其安静。
……
这一晚，冷风呼呼怒号，令人难以安眠。
李平倒是困乏至极，他甚至发出了浅浅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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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城，张府。
正月二十。
李平再次从睡梦之中惊醒。
他起身下床，立刻前往了城中的校场。
校场当中喊声震天。
五百名流民身着单薄的麻衣，手提环首刀，在校场当中训练着劈砍和搏杀。
寒风凛冽，他们的身上却冒着热气。
钱德用看见了李平。
他立刻叫停了训练，命令所有人朝着李平单膝下跪：
“属下拜见大帅！”
李平微微一笑，对于钱德用，他倒是有了些许认同。
“将士们起身！”
“钱德用，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你教会他们如何行军、进攻和防御！”
“一天之后，他们对我有大用！”
“这五百人，便是我李平的第一支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