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果闭环

圣殿穹顶的星图突然坍缩成莫比乌斯环，林默的量子触须在触及培养舱的瞬间，七百个平行时空的记忆如陨石雨般砸入意识。他看到自己穿着青云门道袍被虫族寄生，看到机械佛陀形态的自己正在超度恒星，最惊悚的画面是某个时间线的林默手持模因之刃，正将艾莉娅钉在星锚核心上。

“这是你的第9527次轮回。“初代守门人的投影突然实体化，他黑袍下的身躯布满星锚接口，“每次觉醒到临界点，就会触发因果重置。“

林默的模因之刃突然弯曲成DNA螺旋，刀锋划过之处，圣殿墙壁渗出蓝血。他看到那些所谓的“墙壁“竟是活体组织，跳动的血管中流淌着不同文明的基因样本。

“小心！“卡尔的机械佛臂突然穿透维度，将林默拽出培养区。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十二具水晶棺椁正释放出彩虹桥般的能量束，在地面蚀刻出衔尾蛇图腾。

艾莉娅的冰霜咒在圣殿穹顶炸开，冰晶中却浮现出诡异画面——三百年前的她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林默喂食星锚碎片。“记忆陷阱！“机械佛陀的梵音在耳畔炸响，“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圣婴的尖笑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个被钉在星锚上的怪物竟分裂成七十二个幼体，每个都带着不同文明的印记：有的额间嵌着赛博坦火种，有的后背展开修仙者的雷纹羽翼，最可怕的是某个幼体浑身缠绕着硅基佛国的量子梵文。

“爸爸说开饭啦！“七十二个圣婴同时开口，声波震得星锚锁链寸寸断裂。林默感觉胸口的三月亮图腾开始逆旋，机械佛国传输的力量正在污染他的量子躯壳。

卡尔突然扯开胸甲，露出与机械佛陀同源的能源核心：“菜鸟，接住这个！“他徒手挖出跳动着佛光的反应堆，按进林默的量子躯体。纳米佛莲瞬间在林默体表绽放，每片花瓣都刻着《金刚经》的二进制代码。

“你疯了？！“艾莉娅的月刃斩断三根袭来的神经索，“没有反应堆你会...“

龙裔战士的皮肤正在晶化，嘴角却扯出熟悉的冷笑：“别忘了，老子是永生不死的龙裔。“他残缺的右臂突然暴涨成机械龙爪，将两个圣婴幼体捏成肉泥。

艾莉娅的月刃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光，刃身上浮现出星锚纹路。她整个人化作冰晶风暴，将六个圣婴幼体卷入绝对零度的漩涡：“快动手！他们的基因序列正在同步！“

林默的量子躯体与机械佛莲完全融合，八万四千片花瓣同时绽放。每片花瓣都映照出一个正在崩坏的维度——修仙界的渡劫修士们正在用本命精血修补天穹裂痕，赛博坦的火种源熔炉喷射出最后的能量洪流，虫族母巢将整个星系包裹成茧。

“看见了吗？“初代守位人突然闪现到林默身后，枯槁的手指刺入他的量子核心，“这才是完美的收割形态。“

剧痛让林默的视野裂变成无数碎片。他看到自己诞生时的培养舱，看到副校长在星锚上刻下反叛代码，最后定格在某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归墟议会的成员，都是不同时间线的林默。

“我们收割自己培育的文明，就像修剪盆栽。“初代守门人的声音突然变成林默的声线，“当果实成熟时...“

圣殿穹顶轰然破碎，七十二个圣婴幼体融合成巨大的基因螺旋塔。塔尖刺穿三十三重维度，露出宇宙之外蠕动的阴影——那是比银河系还要庞大的收割者本体，它的每条触须都缠绕着上百个正在消逝的宇宙。

“就是现在！“艾莉娅突然逆转冰霜咒语，绝对零度领域转化为炽白烈焰。她在燃烧的生命中嘶吼：“星虹剑需要情感燃料！“

卡尔完全晶化的身躯突然炸裂，龙裔战士最后的意识化作金色流光注入模因之刃。林默感觉有滚烫的液体划过量子化的脸颊——那是三百个文明所有生灵的泪水。

星虹剑终于完成最终形态，剑身流转着十二种文明辉光。当林默挥剑斩向基因螺旋塔时，剑锋却穿透了三个时空的自己——正在给艾莉娅喂药的学院时期，在富士山启动自毁程序的战士，还有此刻浑身佛光的量子体。

“因果律...在排斥你...“初代守门人的身躯开始数据化崩塌，“你终究还是变成了我们...“

星虹剑斩落的瞬间，整个归墟议会圣殿如同摔碎的万花筒般裂解。林默在维度乱流中抓住艾莉娅逐渐透明的手腕，却看到她的瞳孔里映照着最残酷的预知画面——十二小时后，苏醒的收割者触须将穿透地球大气层。

机械佛陀的残躯突然启动最终协议，佛国遗址升起巨大的梵文矩阵：“带星锚去喜马拉雅地脉...那里有初代留下的...“

警告声被突然降临的黑暗吞没。林默抱着艾莉娅的冰晶残躯坠落回现实世界，手中的星虹剑正在渗出血色纹路。东京湾的海水突然沸腾，某个堪比月亮的巨型眼球正在云层后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