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篮球不会说谎

陆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战术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如同寒冰：“几位，这里是杜克的训练馆。“

“如果你们想热身，建议去街对面的公园。“

北卡三人悻悻离开后，陆远走到艾弗森身边：“记住，愤怒是最好的燃料，但别让它烧毁你的理智。“

他将战术板递给艾弗森，“明天的战术很简单——摧毁麦金尼斯的骄傲。“

艾弗森看着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突然笑了：“教练，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杜克吗？“

陆远挑眉。

“因为在这里，“艾弗森将手中的篮球扔向篮筐，球应声入网，“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打败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陆远释然的笑了，这确实是他熟悉的答案。

“没问题，明天我期待你的表演。”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训练馆，将这儿留给艾弗森一个人。

雨声渐大，训练馆的灯光在雨幕中模糊成光晕。

麦金尼斯的话在艾弗森耳边回响，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明天，“艾弗森对着空荡荡的看台低语，“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答案。“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艾弗森终于停下训练。

他的球衣已经湿透，就连脖子上挂的银链上也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训练馆的电子钟显示5:47，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12小时。

艾弗森回到更衣室，从包里拿出莉莎的照片。

照片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哥哥加油！“他将照片贴在更衣柜内侧，轻轻合上柜门。

“麦金尼斯，“艾弗森对着镜子整理脏辫，“你很快就会明白，有些答案，需要用篮球来书写。“

雨停了，卡梅隆球馆在晨光中苏醒。艾弗森走出训练馆，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1995-95赛季的NCAA，终于拉开了大幕。

能容纳9134人的卡梅隆球馆座无虚席，除了远道而来的北卡球迷之外，大部分都是杜克的主场球迷，但是今天，有很多杜克球迷明显不是为了支持自己的球队而来的。

他们单纯是为了见证，那个愚蠢的华人教练，会不会把自己喜爱的球队，带进另一个深渊。

当杜克球员们走进更衣室时，他们发现更衣室的白板上写着三行红字：

【把每个回合当成最后一攻】

【让质疑者成为欢呼的背景音】

【今夜开始铸造王朝】

陆远坐在更衣室的中央，身上仍然穿着带着蓝魔队徽的蓝色西装。

他的手中拿着一块战术板，但是战术板上空空如也。

“你们紧张吗？”陆远努力作出一副紧张的颤抖的模样，看向周围的杜克球员们。

球员们都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说实话，我很想装出一副紧张的不行的样子，但是。。。”陆远脸上紧张的神色变成了轻松，“但是我实在是做不出想象之外的表情。”

更衣室瞬间哄堂大笑。

陆远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战术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塑料板子在地上被砸的四分五裂。

“记住这几句话，去吧，小伙子们，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对手输球之后哭着回家找妈妈的表情了！”

“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创造历史！”

“未来，你们不会因为穿上这身杜克蓝魔的球衣而感到骄傲，而是应该让杜克因为球队历史上有你们这些名字的存在而感到无比的荣幸！”

杜克球员，鱼贯而出！

艾弗森站在球员通道口。

他闭上眼睛，耳边回响着看守所里的脚步声、莉莎的咳嗽声、麦金尼斯的嘲讽声。

“阿伦，“陆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记住，篮球不会说谎。“

艾弗森睁开眼睛：“我知道，教练。“

他走向球场，“所以今天，我会用篮球说出最真实的答案。“

当艾弗森踏上球场时，麦金尼斯正在和队友说笑。

北卡控卫的脸上写满自信，仿佛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艾弗森摸了摸胸前的银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接下来的40分钟，将会是麦金尼斯职业生涯最漫长的噩梦。

比赛开始前的热身环节，麦金尼斯故意在艾弗森面前秀起了花式运球。

北卡控卫的每个动作都充满挑衅，仿佛在说：“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控卫。“

艾弗森只是默默练习着投篮，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

只有陆远在场下看的想笑。

在艾弗森的面前秀运球吗？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但是那个人的名字叫凯利-欧文，并不是杰夫-麦金尼斯。

不过在热身即将结束，当麦金尼斯又一次炫技时，艾弗森突然加速，用一个干净利落的crossover过掉对方，上篮得分。

“热身而已，“艾弗森捡起篮球，“别太认真。“

麦金尼斯脸色铁青，而艾弗森已经转身走向替补席。

解说席上对这场比赛的看法，和陆远完全相反。

“杜克这个赛季的重建看起来并不成功，他们着力引进的中锋本-华莱士只有两米零一的身高，毫无疑问，他在和北卡七尺三寸的大中锋赛尔吉-泽维克的对位中将处在绝对的下风。”

“但丁-卡拉布利亚、沙蒙德-威廉姆斯和杰夫-麦金尼斯组成的后场也在去年证明了自己。麦金尼斯更是在去年成为北卡核心之后率队打进最终四强。”

“更不要说北卡今年还进行了补强，五星高中生安托万-贾米森的到来大大提升了球队的实力。”

“而杜克今年的新主教练，陆远，他经过半年的努力，成功的组建了一支在整个ACC联盟平均身高最矮的球队，本-华莱士2米01，沃利-斯泽比亚克2米01，安德烈-米勒1米88，贾森-特里1米83，阿伦-艾弗森1米83，这就像是一支高中生球队。他们实在是太矮了。”

解说席上响起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北卡的主教练，名帅迪恩-史密斯也一脸轻松的站在场边。

他实在想不到，这场比赛，自己的球队有任何输球的理由。

双方跳球时，赛尔吉-泽维克和本-华莱士那醒目无比的身高差引起了场边球迷的一阵哄笑。

而泽维克也毫无悬念的只是踮了踮脚，就从大本的头顶将球拨给了自己的队友杰夫-麦金尼斯。

就在所有人认为，这场比赛的进程对北卡来说将会像跳球一样轻松时，只有陆远淡定的站在场边，双手插兜。

在陆远意味深长的笑容里，场上风云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