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认输了？
味道消失的地方，曾留有人扎营的痕迹，顺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来看，应当是去了临近京城的十三州最小的幽州。
胭脂和蓝鸢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打听出了那群人曾出入过辉夜楼。
为了取得情报，胭脂曾专门去辉夜楼进行交易，却以权限不够而被拒绝。
因为怕被对方察觉而转移位置，两人之后都是在地下进行隐秘的活动，终于查出谷主有可能就被藏在辉夜楼中。
恰恰是在这时，他们从万姨的手中接到了传信，听说了辉夜楼发起挑战的这件事，这挑战来的莫名其妙，为了探出辉夜楼的目的，她们决定迎战。
并非是为了那黄金千两，而是为了从辉夜楼中撬出谷主的，所以他们今天必须获胜，以不要黄金作为交换，强制要他们提出情报！
为此，胭脂早早回京，与万姨一起将鸳鸯好好调教了一番，意图让她在短期之内到达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让人为之倾倒的效果。
鸳鸯的舞蹈才能十分卓越，就连万姨也赞不绝口，今天的对决，她们必不会输，也不能输。
鸳鸯面上有多我见犹怜，心中就有多狰狞，她恨得牙痒痒，在内心中不知道扎了胭脂多少小人。
这可恶的老女人，突然回来就揪着她一顿训练，明明八百年都不想着管她，天天追着谷主发散那骚狐狸的荷尔蒙，连个眼神都不给的人，怎么就突然转了性。
她当然不会输，为了今天，她鸳鸯可是练习了很久，还拜托万姨给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不知道辉夜楼从哪儿找来了野女人就敢说是绝世舞姬，吹牛皮的时候也不看看自己脸有多大，够不够给人打的。
呵，敢跟揽月楼作对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已经三丈高了。
胭脂忽然瞥了她一眼，“不要轻敌，对面也是有备而来的，要是因为轻视对方而输了比赛，这花魁的名头，你也可以摘下来了。”
鸳鸯心中咯噔一声，美眸眸光流转，柔柔说道：“小女不知师傅在说什么…？”
胭脂懒得拆穿她的伪装，从自己的腰间抽出那精致的烟斗，举到嘴边，拇指轻轻摩擦着，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
不过一瞬，她就收敛了情绪，表情冷了几分。
“到你出场了，快去吧，别让辉夜楼的太张狂了。”胭脂眸光冷若冰霜，“让他们好好知道揽月楼不是谁都能挑衅的。”
那是自然。
鸳鸯罕见地跟这个老女人有了相同的心情，“小女知晓。”
在众人期待兴奋的目光中，鸳鸯踏上了台阶，每一个动作都进行了精准的控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经过了严苛的训练，现在的她所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无疑是至今最完美的一面。
耳边听到台下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鸳鸯刚想抬嘴角，却又狠狠地克制住了。
她翩然而至，走到了擂台中央，看向对面的辉夜楼。
她的身段柔弱无骨，我见犹怜，像一朵盛开的梨花，走过来的模样像是踏在你的心上，披着淡红的绸缎，盛装而来，只是一个抬眸柔弱多情的眼神，就能激起人心底的保护欲，让人有股直接将她抱入怀中好好呵护的欲望。
为了博她一笑，怕是在自己身上捅刀子的事情都愿意。
鸳鸯享受着众人的注视，目光移到了对面的辉夜楼。
在一众的对鸳鸯欢呼声中，对方的脚步不紧不慢的登上了擂台。
不同于盛装露出盈盈一握腰肢的鸳鸯，对方却将自己裹得掩饰，一条黑袍披在身上，从头到脚没露出任何肌肤，连脸面都看不甚清楚。
看着不按套路来的辉夜楼，台下一片寂静，开始有人泛嘀咕。
“怎么回事啊？就穿成那样来比试？这还是已经认输了吧。”
“啥都看不见啊，包的那么严实这真是来跳舞的？”
“”
“这位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鸳鸯感觉自己被蔑视了，对方穿的这样随意，步履也不紧不慢，看起来游刃有余，这样一对比，倒显得她认真的盛装打扮特别的可笑，底气不足一样。
这不是服装之间的差距，而是气质和心态的问题，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被摆了一道！
万芝芝和站在后台的胭脂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着。
幸而此刻的鸳鸯戴着面纱，她强忍着怒意还要做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确实很考验演技，她只不过嘴角抽动了一下，便恢复平静。
黑袍女人淡然开口，“第一场既然是要比琴技，那我穿什么都是一样的。”
鸳鸯心中愤恨，面上却是款款抬手捂唇轻笑，眉眼一弯，启唇道：“此言差矣，这位…小姐，既然是上台演出，无论要表演什么，对于身着打扮的讲究程度，都是对在场的客人们负责，而做我们这一行的…更是如此，看来您要好好学习一下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当场耍这些小花招。”
“是这样么…”黑袍女人似乎若有所思，出乎意料地，她认同了鸳鸯的说法，“你说得也对。”
鸳鸯一愣，她的本意是贬低和挑衅，这人竟然还敢认同，究竟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单纯的不在意？
黑袍女人继续说道：“但我并非是不负责，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比较琴技，自然要抛开一切外物，至于华美的衣裳，就留在第三场对决，这样客人们也会更加期待不是吗？”
“况且，我也不认为这些是小花招，持续给予客人新鲜感和惊喜，并在这上面花费心思，难道不也是对客人的负责吗？”
鸳鸯咬牙：“……”
她并没有阴阳怪气反而在很好脾气的讲道理，但就是这样才让人感到十足的憋闷。
“她们在说什么？到底还比不比了？”
“白期待了，还说什么绝世的舞女，裹成这样事多怕人看？我看着对决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吧？”
台下的人群骚乱起来，因为两人并没有用多大的声音，除了身怀内力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