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晓红逃离

李晓红躺在床上，她不敢翻身，更无法入眠，熬到下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天还没亮，张大妈就叫醒了她，并塞给晓红几个包子，嘱咐晓红在路上吃，以免在家耽搁时间太长，被人发现。

她们偷偷摸摸地走出大门，晓红感到无比的恐惧，仿佛进入了抗日战争时代，自己在与日本鬼子周旋。晓红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境况，在这个和平年代，自己竟如此狼狈，只因自由。

星星在黑漆漆的夜空中眨着眼睛，看着行色匆匆的一老一少，她们极力地放射着自身的光芒，试图照亮两个女人前进的道路。两旁的玉米地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路上不见一个人影。李晓红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把头贴在大妈的后背，感受着来自恩人的爱。走出这个村子，一切都要靠自己了，晓红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但为了能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她一路上不断地鼓励自己勇往直前，不要回头。

她们急匆匆地来到了车站，晓红刚跳下自行车，一个男子突然从屋后窜了出来，死死地抱着晓红。晓红大吃一惊，大声叫道：“流氓，流氓！”她拼命挣扎，张大妈也撕扯着那个男子，那个男子见晓红大吼大叫，连忙说：“别叫别叫，是我，赵其磊！”

李晓红和张大妈见是赵其磊，更慌张了，李晓红气急败坏地叫道：“赵其磊，赶快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死也不要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张大妈劝说着赵其磊：“其磊，晓红和你不合适，你别耽误了人家这么好的姑娘，你就放手吧！”

赵其磊气愤地向张大妈喊道：“原来是你在捣鬼，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的，是不是？”

李晓红连忙解释说：“是我恳求大妈帮我的，请你不要责怪大妈，这件事跟大妈没有任何关系！”

赵其磊不容分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为什么送你来车站，睁眼说瞎话！”

争吵中，大巴车鸣着喇叭开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李晓红使出浑身力气，甩开了赵其磊，她来不及和张大妈道别，一头钻进车里。赵其磊见情况出乎意料，也跟着进了车，试图把李晓红拖下来。车内的人见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女人，纷纷问起怎么回事，赵其磊理直气壮地说明了原因。他认为，结婚是两家约定好的事，晓红不应该出尔反尔，不守约定。

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严肃地对赵其磊说：“小伙子，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你这样强迫人家嫁给你是违法的，千万别做傻事！”

赵其磊听说自己有可能违法，立刻松开了手，无可奈何地说：“约定好的换亲，我妹妹已经嫁过去了，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打一辈子光棍吗？农村有一句老话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想做一个不孝子，可我们家条件太差，谁愿意嫁给我！”赵其磊说着说着就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可又因为自己是男子汉，他硬是用男子汉的尊严硬生生地把眼泪挡在了眼眶内。

乘客们被赵其磊的一番话和无奈的表情触动了，他们不忍心再说什么。

那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说：“小伙子，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走出去，好好挣钱，好好做人，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大家纷纷开导赵其磊，让小伙子离开农村，走出去，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一位年过七旬的大爷说：“小伙子，在这改革开放的时代，正是挣钱的好时机，只要你勤奋努力，哪有挣不到钱的道理。我这辈子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要犹豫，赶快行动。”

赵其磊在大家的劝说下，无奈地看了看窗外，村庄上几乎看不到破旧草房了，如果他继续留在农村，这个差距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拉近。

他沉思了许久，不通则变，心想：“《三国演义》中的刘备虽不如诸葛亮那样绝顶聪明，但他善于采纳有识之士的建议，最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现在农民也可以到城市打工了，我身强力壮，为何要在家里守着那几亩地呢！农村的孩子被农村的环境禁锢了思想。电视中，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如果我走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在大城市好好干，混出个人样，一定会遇到喜欢我的姑娘的。可是我多么希望喜欢我的姑娘就是晓红。唉……不可能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晓红那么漂亮，她怎么会喜欢我呢？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赵其磊灵机一动，直接坐在了李晓红旁边的位置上，他看了一眼李晓红，难为情地说：“晓红，对不起啊，是我不懂法，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强迫你，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李晓红惊奇地瞥了她一眼，说：“吆，真没想到你会改变想法，一个大法盲！不过，知错就好，你到前面的车站下车吧，回去后千万不要为难大妈。大妈是位善良的人，开明的人，不像我们的父母，思想老化，就知道传宗接代，可是我不怪他们，他们毕竟一辈子生活在农村，思想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们新一辈可不能再跟着他们胡来，我们得有新的思想，努力去创造美好的人生！”

赵其磊羞愧地说：“是是是，我们要靠自己努力，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能靠父辈。父母做了一辈子的农民，他们太不容易了，我们不能给父母增加负担，所以我不回去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打工，见见外面的世界。”

李晓红吃惊地问：“你也要出去？”

赵其磊坚定地回答：“是，你一个姑娘家都有勇气出去，我怎么不能出去？”

李晓红难为情地说：“你不回去可以，但你不要跟我走，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赵其磊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的我思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得感谢你，没有你的逃婚，我的思想不会有进步，我很有可能在农村待一辈子，穷一辈子。我和你一起出去，可以保护你，你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

听了赵其磊的话，车上的人纷纷为其鼓掌叫好，但也有人说：“小伙子，你可不能再纠缠人家姑娘了，你跟着人家，人家怎么可能信任你，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着乘客的话，李晓红也有点担心赵其磊以后会纠缠她，但她回想过去，赵其磊从小到大好像不是个坏孩子，在学校期间没有犯过什么错误，对同学都挺好的，而且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对一个姑娘来说，本身就是冒险的事情。如果有一位老乡在一所城市打工，互相照应着，心里也有个仗义，或许是一件好事。于是李晓红红着脸，忸怩地说：“那好吧，但你可别有任何邪念。”

赵其磊感觉受了侮辱，他连忙说：“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男子汉大丈夫，一句话一个钉，绝不食言。以后我们就以兄妹相称，虽说我没什么文化，但我的父母经常教育我和妹妹——做人要以诚信为本，只有获取别人的信任，人家才能对你以诚相待。做一个在别人的心目中靠谱的人，别人才能把事情放心地交给你去做，你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唉……可惜我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虽然我们村里人对我的父母一直都很尊敬，但没有好的身体，作为一个靠体力活生存的农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们家一直很穷。不过，我出去一定好好干。晓红，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两个穷家只能靠我们年轻一代的努力。你就放心吧，今后我不会纠缠你，我要先好好地赚钱养家，这是我刻不容缓的责任，家富裕了，我相信，什么都会有的。”

听了赵其磊的一番肺腑之言，李晓红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啊，哥，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是我辜负了你们。今后我们就是兄妹，妹妹以后遇到困难，就得求助你这个哥了。”

赵其磊高兴地说：“当然没问题，对你，我一定会有求必应，你要相信哥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有一个男孩子坐在自己身边，李晓红感觉安全多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向和谐的方向发展，她还一直感觉挺对不起赵家的，现在问题解决了，李晓红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些。

赵其磊把头伸出窗外，向张大妈呼喊着：“大妈，谢谢你的帮助，我和晓红一起出去了，我们今后就是兄妹，请您回去告诉我们父母，我们出去挣钱去了，请几位老人放心！”

张大妈听了赵其磊的话，吃惊地看着探出车外的脑袋，转而会意地叫道：“好孩子，在外面好好的，千万别欺负晓红，我会很认真地向你们父母汇报的！”

李晓红和赵其磊听到大妈的回话，都开心地笑了。

他们坐上了火车，晓红望着窗外，不禁想起了家中的父母，赵其磊见她一脸凝重，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家里的事。赵其磊立刻把家里的情况向她叙说了一遍，李晓红知道赵红梅自愿留下来，她愿意和李晓强试着相处，李晓红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赵红梅会这么做，她不禁感觉到了自己自私的一面——为了自己不惜伤害两家亲人，但转念一想，人的一生会有无数种选择，向左还是向右，将会是无数条人生之路，选定了就不后悔。这样想，她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

李晓红从内心感谢赵红梅对弟弟的信任，感谢她为李家撑起一片天。她长舒了一口气，压抑已久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她看着窗外的美景，看着车上素不相识的旅客，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一路上，她看到了高楼林立，看到了破旧矮屋；看到了巍峨的高山，美丽的花园；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农田，也看到了繁华的城市；看到了衣着破旧的穷人，也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富商；看到了穿着朴素的姑娘，也看到了穿着华丽的时髦女郎。

一直住在穷乡僻壤的李晓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同样是黄皮肤的人，贫富差距会有那么大。以前只是在电影中看到这些，总感觉都是虚幻的东西，现在终于亲眼目睹了一切，她感觉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她渴望改变自己，渴望自己也能穿上时髦的服装，过上富裕的生活。

经过八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来到了大城市——龙城，龙城是个新兴城市，这里高楼林立，交通发达，几乎看不到泥土，和农村判若两个世界，来到这里的人很难分清东西南北，只能靠前后左右辨别方向。

火车站特别大，占地面积足有2公顷，这里人挤着人，晓红刚下车就被人挤到人群里，怎么也找不着赵其磊，她焦急地踮起脚四处张望，可眼前出现的全是陌生的面孔，等到下一列车到站，晓红也没能见到赵其磊的身影。就这样，他们被人群冲散了，谁也找不着谁。农村的孩子哪见过那么大的场面，他们根本不知道可以到广播站寻求帮助，晓红急得眼泪快流了出来，本指望赵其磊保护自己的，没想到刚下车就走散了。

李晓红实在没有办法，心里想：“算了吧，本来就打算自己出来闯荡的，还是一切靠自己吧。先去找个旅馆安顿下来，明天出去找工作，有什么好怕的，自己的幸福还得自己去创造。”晓红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她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安危，一方面担心赵其磊，毕竟他读的书少，因为家里穷，父亲常年生病，赵其磊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一直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

李晓红心神不定地来到站外，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连路边的小草都欺负外来的小姑娘，明明是乱糟糟的杂草，晓红却一棵也不认识它们，给不了她一丝的熟悉感。

站外有家三层小楼的旅馆，晓红试探着走了进去，大厅内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她来到吧台，一位女前台客气地接待了她。李晓红定了最小的一间，只需五元钱。她打开包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所有的钱都不翼而飞，原来她的包被扒手划了一道口子，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李晓红急得哭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前台小姐。希望她能免费让自己住一晚，那位小姐却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李晓红一眼，嘟囔道：“农村土包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钱还想住旅馆，真是异想天开！”她的嘴虽然是在嘟噜着，但每字每句，李晓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女前台毫不客气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里必须交钱才能住宿，请你走吧，到别的旅馆看看，碰碰运气。”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做她的事。

李晓红见前台小姐这么冷漠，心想：“大城市的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要是在农村，无论到哪家借住一宿，主人都会热情招待，就是粗茶淡饭也要让客人填饱肚子。”

她第一次领略了城里人瞧不起农村的滋味，可这才刚刚开始。

李晓红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旅馆，天就要黑了，夜幕渐渐降临，晓红看着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看着从窗户里透出的温和的灯光，看着繁华的街道，匆忙的人群，逛街的俊男少女，她不禁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可怜的女孩。一个身无分文的农村姑娘将会饿死在这里吗。她越想越害怕。

李晓红感到无比的孤独、恐惧和无助，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今晚会流落街头。想到这里，她越来越感到恐惧，她怕晚上遇到坏人。更可怕的是天上渐渐地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李晓红急忙躲到车站的棚子下面，可棚子太窄，雨水不断地泼打在晓红的衣服上。

李晓红的衣服渐渐湿透了，虽是初夏，但雨水透心的凉，晓红被冻得直打寒颤。孤独无助的她突然想起“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于是她冲进雨帘，“啪啪啪”地迈着脚步，小跑着沿着街道寻找警察帮助。她就这样跑着，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却连一个警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雨越下越大，雨水哗哗地流进下水道。汽车的喇叭声不时地刺激着晓红的耳朵，晓红失望地慢下了脚步，雨水裹着泪水一股脑地流进嘴里，这味道就如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她不禁后悔起来，为什么当时不听父母的话，真是自作自受。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出来了，就要承受住一切苦难，倔强的她振奋了一下精神。

“困难是打不倒晓红的，红军雪山草地都能过去，我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

想着想着，后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姑娘，你到哪里去，是不是迷路了？”

李晓红透过雨帘，一个肥头大耳的脑袋在雨中摇晃。这时，她想起了大妈的嘱咐——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晓红回答道：“我家就在前面，谢谢你关心！”

那个男子听晓红是外地人的口音，连忙上前拽住了晓红的胳膊，说：“姑娘，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李晓红拼命挣脱，却挣脱不了那一张有力的大手，此时的街上人烟稀少，只有匆忙的汽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晓红拼命地呼喊，那男子用一只手搂住晓红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晓红的鼻子和嘴巴，晓红憋得透不过气来，她用尽浑身力气，拼命挣扎。就在这紧要关头，不远处传来一个既熟悉又严厉的呵斥声：“放开她，赶快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她是我妹妹！”

那个穷凶极恶的男人听到有人大声叫喊，迅速放开晓红，失魂落魄地跑开了。渐渐消失在雨雾中。李晓红惊恐地向不远处望去，只见赵其磊急速地向自己奔来，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他努力地睁开双眼，急得无暇抹去满脸的雨水。李晓红惊喜万分，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迅速地向赵其磊跑去，一头扑进赵其磊的怀抱。

赵其磊心疼地抱着李晓红，欣慰地说：“真的是你呀，晓红，当时我只模糊地看到一个男人好像在欺负一个女人，所以就故意说你是我的妹妹，没想到真的是你！还好还好，晓红别怕，哥来了。哥到处找你，急死我了，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晓红哪见过这么坏的男人，一向胆大的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边哭边说：“哥，吓死我了，大城市怎么会有这样的流氓，没想到出来打工会这么可怕，多亏你来得及时，哥，真的太谢谢你了！”

赵其磊愧疚地说：“是哥不好，下车的时候没有牵着你，我是怕你不让我牵着你的手，没想到一个失误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李晓红羞愧地说：“都怪我对你不够信任，对不起了，哥！”

赵其磊见雨越下越大，他连忙将李晓红拉到了站棚下，说：“晓红，别怕，现在没事了，有哥在，已经安全了，以后哥会保护你的。”

李晓红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对赵其磊的依赖从那时起在无形中就建立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一家旅馆安顿了下来，定了两个单间，晓红告诉赵其磊钱被盗了，所以流落街头，赵其磊庆幸找到了李晓红，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临走时，赵其磊嘱咐晓红好好洗个热水澡，以防感冒。

第二天，赵其磊早早地就起床了，可李晓红迟迟没有出门，他们商量好第二天一起出去找工作的。

赵其磊感到很奇怪，轻轻地敲响了李晓红的房门，可里面没有应答。赵其磊不禁担心起来，大声叫道：“晓红，你起床了吗，快起床吃早餐了！”房间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赵其磊感觉情况不妙，于是找来了服务员把房门打开。房间内见不到人影，赵其磊急忙跑向床边，李晓红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赵其磊伸手摸了一下晓红的额头，吃惊地叫道：“不好，晓红发高烧了！”他连忙晃了晃李晓红，轻声地叫道：“晓红，快醒醒，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

李晓红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可眼皮怎么也不听使唤，她发出低弱的声音：“妈，我好难受好难受，我今天能不能不起床干活，我感觉我要撑不住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赵其磊二话没说，连忙拖起李晓红，请服务员将李晓红扶上他的后背，他背起李晓红就往医院跑，幸好医院离宾馆不远。十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晓红是感冒了，已经烧到四十度了，如果再来迟一些，很可能对大脑有所损伤。

赵其磊悔恨自己太粗心，应该想到晓红有可能会感冒，夜间应该过去问一问晓红有没有不适感。庆幸的是晓红没有大碍，输点药好多了。此时的晓红感觉是老天爷派赵其磊来拯救她的，要是没有他，她很有可能失去生命，这大恩大德晓红不知道如何报答，只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赵其磊，连声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