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火
七大古族突然降下天火令，方圆百里修士被迫参与试炼。李柊哲为隐藏身份，不得不伪装成普通修士。在报名处，他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年救过他的老乞丐。
天火令降下的那一刻，整个九霄界都为之震动。
李柊哲抬头望去，只见七道赤红流光划破长空，在云端凝聚成巨大的火焰令牌。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相隔千里，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天火令现，试炼开启！“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凡筑基以上修士，皆需参与！“
王睿桑脸色骤变：“不好！这是七大古族选拔'道种'的手段。他们想借试炼之名，找出所有愿力觉醒者！“
李柊哲握紧拳头。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魂火在天火令的威压下剧烈跳动。那些被他吸收的残魂，此刻都在发出不安的躁动。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王睿桑拉起他的手，“一旦进入试炼场，你的身份很可能会暴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脸上布满皱纹，却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小友，我们又见面了。“老乞丐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
李柊哲瞳孔一缩。他认出来了，这是十年前在他最落魄时，给过他半个馒头的恩人。
“前辈...“他刚要开口，老乞丐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天火令下，无人能逃。“老乞丐压低声音，“不如随老朽去报名处，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王睿桑警惕地看着老乞丐：“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一个将死之人罢了。“老乞丐咳嗽几声，袖中滑出一枚青铜令牌，“这是监察司的通行令，可以帮你们伪装身份。“
李柊哲接过令牌，突然感觉掌心一阵刺痛。令牌上浮现出复杂的纹路，与王睿桑颈间的紫晶吊坠产生共鸣。
“走吧。“老乞丐转身带路，“时间不多了。“
报名处人山人海，来自各地的修士排成长龙。李柊哲注意到，每个人在登记时都要经过一面青铜古镜的照射。镜面泛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那是'照妖镜'。“老乞丐解释道，“能照出修士的真实修为和...特殊体质。“
王睿桑脸色一变：“那我们...“
“放心。“老乞丐神秘一笑，“老朽自有办法。“
轮到他们时，老乞丐突然上前一步，挡在青铜古镜前。他佝偻的身躯微微颤抖，袖中滑落几枚铜钱。
“这位大人...“老乞丐讨好地笑着，“老朽带两个后生来报名，这是孝敬您的...“
负责登记的修士不耐烦地挥手：“滚开！别挡着镜子！“
就在这一瞬间，李柊哲感觉手中的令牌微微发烫。青铜古镜的镜面突然模糊了一下，等重新清晰时，已经照不出他们的真实修为。
“下一个！“修士不耐烦地喊道。
李柊哲和王睿桑顺利通过登记，拿到了试炼令牌。转身时，李柊哲发现老乞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王睿桑皱眉问道。
李柊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他值得信任。“
试炼场是一片熔岩秘境，炽热的岩浆在脚下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数千名修士分散在各处，寻找着通关的线索。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李柊哲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修士失足跌入岩浆，眼看就要被吞噬。
“救我！“年轻修士绝望地伸出手。
李柊哲认出来了，那是当年欺负过他的仇人之子。他本可以袖手旁观，但识海中的魂火却在剧烈跳动。
“以我之愿，护佑众生！“
金光闪过，年轻修士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稳稳地落在安全地带。但与此同时，李柊哲感觉胸口一阵灼痛。他低头看去，发现监察司的徽记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你太冲动了！“王睿桑焦急地说，“动用愿力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果然，周围的修士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认出了监察司的徽记，惊呼出声：“他是道种！“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有人想要抓住李柊哲去领赏，有人则想趁机夺取他的愿力。王睿桑拉着他在熔岩间穿梭，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柊哲咬牙道，“我们必须...“
话未说完，一道赤红流光突然从天而降。那是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手持天火令，目光如电。
“找到你了，道种。“男子冷笑道，“我是七大古族之一的炎族长老，奉命捉拿所有愿力觉醒者！“
王睿桑挡在李柊哲面前：“休想！“
炎族长老不屑地挥手，一道炽热的火焰席卷而来。王睿桑正要抵挡，却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他们面前。
“老乞丐！“李柊哲惊呼。
老乞丐张开双臂，任由火焰吞噬自己。但他的身体却在火焰中化作点点星光，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阵图。
“快走！“老乞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记住，你父母不是叛徒，他们是...英雄...“
阵图炸裂，炽热的气浪将炎族长老逼退。李柊哲和王睿桑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出秘境，落在安全地带。
“他...他死了？“李柊哲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老乞丐最后传递给他的一丝温暖。
王睿桑沉默片刻，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他是监察司的卧底，代号'影'。十年前，就是他救了你父母...“
李柊哲如遭雷击。他想起幻境中看到的画面，那个紫衣少女...不，那不是王睿桑，而是'影'伪装的！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王睿桑拉起他的手，“七大古族很快就会追来。而且...我感觉体内的'种子'正在苏醒。“
李柊哲点点头，却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监察司的徽记完全浮现出来，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王睿桑脸色大变，“监察使的标记！他们已经在追踪你了！“
远处传来破空声，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李柊哲深吸一口气，握紧王睿桑的手：“不管前方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王睿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冷漠。'王睿桑'再次掌控了身体，但这一次，她的眼中多了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