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星骸叩关

无羁树的根系在虚空中炸开蛛网状的裂痕，林烬的炎枪插在树冠最高处，枪尖挑着的养父头骨被焚焰烧成白炽光球，将三光年外的星云照得通明。他赤脚踏碎一片袭来的星骸，飞溅的晶体在真空中凝成火雨，凌雪的银发如银河倒卷缠住他腰身，发梢燎起的火星撞上扑来的青铜巨兽，兽首瞬间熔成铁水——那猩红的兽血溅在无羁树叶片上，竟腐蚀出密密麻麻的星盘纹路，每一道裂痕都浮起初代幽璃的冷笑！

“终于舍得露头了？”凌雪指尖的牡丹簪炸成青焰，火舌舔舐着被兽血污染的星域，“躲在星渊里啃了十万年腐肉的老鼠！”

七十二座青铜星门在扭曲的引力中轰然洞开，门内踏出的星渊军团让整个宇宙战栗——天狼星的超新星被锻造成战甲，参宿七的蓝巨星在巨兽瞳孔中坍缩成黑洞，猎户座腰带上剥离的三颗恒星在星将掌心熔成巨锤，锤头缠绕着逆转时间的暗物质流。身披银河战袍的统帅抬手撕下仙女座星云，星尘在他指缝间流淌成箭矢：“无羁树不过是初代大人指甲缝里漏出的残渣！”

“残渣？”林烬的炎枪在掌心旋成焚天火轮，枪柄猛击树干。无羁树暴长的根系如狂龙出闸，刺穿三座星门将门后的星舰绞成废铁。枝桠间坠落的焚天火凝成百万火凤，嘶鸣着撞向星渊军阵，一只火凤叼起黑洞箭矢反掷，爆开的引力旋涡将三名星将扯成量子泡沫；另一只火凤撕开银河战袍，露出统帅胸腔内跳动的星核——那上面竟刻着养父的手书【烬儿，此为你第七万次轮回的败因】，字迹随着心跳明灭如同嘲弄的鬼火。

“阴魂不散的东西！”林烬踏着火凤逆冲而上，炎枪劈碎恒星巨锤。四溅的星火中，他看见每个星将体内都蜷缩着过往轮回的自己——那些被剥离的魂魄在暗能量牢笼中哀嚎，第七万世的自己正用头骨撞击屏障，眼眶里淌出的星沙凝成血字【别毁星核】。

迟了。焚天焰已吞没星核，初代幽璃的狂笑从爆炸中震碎十二星座：“乖孙……多谢替我解开封印！”

星渊军残骸在真空中聚合成巨像，初代幽璃的真骸踏碎维度屏障降临。她的银瞳化作吞噬万物的黑洞，发梢缠绕着十二个坍缩的宇宙，脚踝上断裂的因果链扫过之处，物理法则开始崩溃——猎户座的恒星倒转燃烧喷出冰霜，大麦哲伦星云的行星逆向旋转撕裂时空，连焚天火都在绝对零度中凝结成血色冰棱！

“你的火种……归我了。”她指尖触及无羁树冠的刹那，凌雪的银发炸成亿万根火索缠住其手腕。发丝间迸发的青焰竟烧穿黑洞之瞳，裂纹中渗出粘稠的星髓：“这棵树沾了老娘的嫁妆钱……你也配碰？！”

炎枪趁势贯穿初代幽璃掌心，顺着青铜臂骨劈至肩胛。林烬的瞳孔淌着血焰，枪尖挑起的星火中映出十万次轮回的记忆碎片：“当年你用养父当傀儡，骗我七万次自毁混沌核……现在轮到祖宗我收利息了！”枪锋绞碎她半张面孔，露出的颅骨内竟嵌着凌雪第一世的冰晶发簪。

初代幽璃的尖啸震碎三个星系，撕下的左臂在空中化作养父幻象。那幻象掌心托着林烬第一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与无羁树共鸣共振，七百光年外都能听见少年跪在暴雨中的哭嚎：“为什么救不了你……阿雪……为什么！”

“因为不够强！”林烬捏爆心脏幻象，焚天焰从七窍喷涌成星骸战甲。炎枪与星渊巨像对撞的冲击波横扫仙女座星团，凌雪的银发在狂风中化作燎原火凤，叼起初代幽璃的残躯砸向树根。当黑洞之瞳被钉死在无羁树下的混沌海时，那破碎的嘴角忽然扯出诡笑：“欢迎来到……真正的星渊……”

土壤崩塌的轰鸣中，亿万具青铜棺椁从混沌海升起。每具棺盖都刻着血淋淋的碑文【第四卷·终局序幕】，棺内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仿佛有百万个凌雪在同时呼喊：“阿烬……救我……”

林烬的炎枪燃起前所未有的白炽焰，他揽住凌雪纵身跃向深渊：“管你几重星渊——”

焚天火吞没最后一丝星光，怒吼在量子泡沫中永恒震荡：

“老子今日……焚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