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发现！
听到张耀东的话，郝大力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
而张耀东回给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
郝大力不自然的收回眼光，张耀东见状则是踢了一下脚边的雪。
小老头儿完全不知道身边两个人的小动作，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回道：“这个不知道，但确实老头儿死了之后，李宏亮老打花庆春，还逼着她离婚。
咱老四九城有几个愿意离婚的？
雨儿胡同的邱老三媳妇儿，被打的跳井也都不离婚呢。
就这样，一个天天打，一个咬着牙不离婚。
但我们这些老邻居也是实在没想到，李宏亮居然是个二胰子……啧啧啧……”
说话间，三人便已经到了李家的小屋前。
“门怎么锁着?”郝大力记得今天他们走的时候，只是把门给掩住了。
“今天你们走得急，我怕东西丢了，就用我们家锁给锁住了。
我可不是有什么歪想法啊，只是现在世道乱，我怕有人偷东西。”老头儿说着用钥匙打开锁头，推开门，帮着打开灯。
“早上我们走之后，没人来过吧？”郝大力环视一圈屋子之后，看向老头儿。
“没有，我都瞅着呢。”小老头儿骄傲的挺起胸膛，“虽然我只是个管事大爷，但也跟你们公安一样，要保一方平安不是？
有道是秤砣虽小能压千斤。我啊，就是这大杂院的秤砣！！”
郝大力点点头，没说什么。
张耀东看到小老头儿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老爷子做的不错，我代表交道口派儿所，对您提出大大的表扬。”
老头儿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谁啊就代表交道口派出所？你代表的起来吗你？
甭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丫就住在南锣鼓巷，是个胡同串子……
你说，是不是郝公安刚抓了你，又捎带脚带你一起过来的？”老头儿说着，审视般地看向对方。
啊，这个……臭老头儿！我帮你解围，你丫的背刺啊？张耀东眼中闪过一抹尴尬。
再看郝大力，正捂着嘴偷笑呢。
张耀东面带不满提出抗议：“郝公安，我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跟你出来探查现场，你就看着我被人污蔑？”
郝大力清清嗓子，看向老头儿：“他不是被抓的，是来给我帮忙的。”
老头儿半信半疑，但也没有跟郝大力硬钢：“哦，那成。那您二位先忙着，有什么事情叫我。”
老头儿走后，张耀东就嬉皮笑脸的凑到郝大力面前：“郝公安，谢谢您帮我解围啊。”
郝大力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不，不客气……”
张耀东步步紧逼，又凑过去：“怎么能不客气呢？你这么爱护我，我好感动啊……人民公安为人民，我今儿算是明白了。”
郝大力一紧张，直接摆出战斗姿态：“你，你说话就说话，别离我那么近……当心我揍你哦！”
说完，慌乱的扭头，拿手贴了下滚烫的脸蛋降温，然后开始检查现场。
张耀东看着她的背影，悄无声息的笑了。
刚才他看到了，郝大力这次不仅耳朵红，连脸蛋都红透了。
逗完了小公安，张耀东心情十分美好的一边哼小曲，一边也跟着搜查。
之前花庆春在屋里撒了煤油，现在还难闻的一批，但张耀东知道当警察就是这样。
上辈子郝大力后来当了刑警，还调查过一个沸汤煮妻案件。
犯罪分子一言不合，将他的妻子按进滚烫的面汤锅里给煮熟，据说都脱骨了。
那场面……啧啧啧。
张耀东虽然没有看到，但却知道郝大力出完现场之后，三天吃不下饭。
跟那个比起来，现在现场只是难闻一点，简直是小儿科。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忙碌着。
就在张耀东一无所获，打算翻一下耗子洞的时候，就听到郝大力突然说了一句：“找到了。”
找到了？
张耀东连忙跑过去：“找到了什么？”
“这个……我从枕头里抠出来的。”郝大力刚想把手里的那张纸递给张耀东，却又收了回去，一本正经说道，“这个不能给你看，你不是警察。”
张耀东其实已经猜到大致内容，但却耸耸肩，假装毫不在意：“我不看，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郝大力打开，大致扫了一眼，小脸神色越来越凝重。她折好那张纸，细细的揣进内兜：“有大发现，走，咱们去我师傅家叫他赶快去所里。”
张耀东明白这次稳了，立刻点头。
两人于是跟小老头儿打了个招呼之后，又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寿比胡同兰公安家。
……
凌晨十二点钟，大雪夜。
交道口派出所内灯火通明。
不止郝大力师傅，师兄，就连韦副所长和古所长都被喊了回来。
除了留下一个刚入职半个月的小民警值班之外，所有的人都聚在了大会议室开会。
张耀东跟小民警数次搭讪无果之后，百无聊赖地拿起郝大力桌上的鲤鱼炖豆腐，放在煤球炉子上加热。
菜是用铝制饭盒装的，加热起来倒也方便。
眼看着饭盒里的菜汤开始沸腾起来，张耀东看向小民警：“小毛，他们这会到底开到什么时候啊？再热下去，这菜汤可都要熬干了。”
小民警烦躁地看他一眼：“这我哪儿知道啊？你烦不烦啊？大案子重要还是你那鱼重要？
我说，你要是等不及就回家睡觉呗，老在我们这里呆着，你不烦我看的都烦了。”
“嘿，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懂不懂什么叫前辈？”
“你丫算个屁前辈，你又不是民警。”
“我虽然不是民警，但我对这所儿里可比你熟悉多了。”张耀东大言不惭。
“是熟悉，十二岁就开始老进来写检查嘛，这我跟你可比不了。”小民警又朝他翻了个白眼。
真当他不知道呢？兰叔都告诉他了。
张耀东被人当面揭短倒也不尴尬，扭头看到一群民警开完会出来。
立刻朝郝大力招手：“郝公安，快来吃夜宵，我刚热好的。”
郝大力：“有新发现，我们需要立刻提审李宏亮……这饭……”
她犹豫了一下，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咽了下口水：“要不你先走，把饭盒留下，等我忙完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