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了耶！”
烤鸟肉在不断的烧烤中变得越来越香，外皮泛着金色的光泽，烤的迸裂露出来的鸟肉不断往下滴落油脂。
小女孩紧紧盯着这只烤鸟，口水都不自觉的从嘴角分泌，然后流了出来。
“擦擦，乖。”
妇人看到小女孩这不自觉的模样宠溺一笑，说着让小女孩擦实际上自己用袖口将小女孩嘴角擦了干净。
“娘，好香啊！”
小女孩叫道。
妇人把烤好的鸟肉递交给陈皮，道：“先生，吃吧。”
妇人说完，便自顾自收拾起来火炉旁的杂物，那小女孩看着那香喷喷的烤鸟肉，虽然无比渴望但仍然乖乖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陈皮看到这母女虽然贫苦但仍然礼仪周到的模样，笑了笑，直接用手撕下来一只烤鸟腿递给小女孩孩：“吃吧。”
小女孩虽然想要接过来这烤鸟腿，但从小以来母亲的教育还是在她的心里告诉她不要轻易就接受别人的赠与，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娘亲。
妇人看到自己的闺女盯着自己的眼神，温婉一笑，对陈皮施了个礼：“多谢先生。”
陈皮自然点了点头，笑道：“应当的。”
妇人见状便示意这小女孩结果烤鸟腿：“茵茵吃吧。”
小女孩当即欢呼雀跃的把烤鸟腿拿过来，小嘴不断地啃着一块块肉。
旁边的陈皮也自顾自的将这一整个烤肉全部吃进去肚子中后意犹未尽的把剩下的骨架嗦了一遍。
这小女孩此时也刚刚把一只腿吃完。
解决完温饱问题，陈皮终于有心思打探其他事情了。
“夫人，这里是归属何处管辖？”
妇人听到陈皮的疑问，先是一惊然后看到陈皮身上的脏泥和乱糟糟的头发恍然大悟：‘多半是从别处流浪狗过来，不过这见这谈吐倒不像是乞丐之类……’
“这是掩月郡下的一处寻常村落，先生把这里叫做李家村便是。”
‘掩月郡……倒是没有印象。’
陈皮默默思考过后向妇人提出另一个疑问：“此处附近可有仙山仙人之说？”
“自然是有，附近曾有一处掩月湖，湖上有一处仙山，山上便有仙人。先生可是想要去仙山寻仙？”
妇人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为何会如此狼狈了，想必便是因为要去寻找仙人学习仙法，以求获得长生不老。
但寻常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获得仙人传法？
妇人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家那失踪许久的丈夫，他当初也是这般动了寻仙的念头，朝着那掩月湖上的仙山寻找而去，自从再无音讯。
此后他们的家道便便的越来越差，只剩他们母女俩靠着变卖些藏在地下的首饰来每年买一些粮食耕种，以求果腹。
妇人想到这些便忍不住对陈皮说道：“先生莫要再去行那寻仙之事，只会让自己失去大好时光，仙人只是传说，执着下去并且不会有结果的，现在回头回去见见自己的亲人更好。”
陈皮突然听到妇人这般言语，有些诧异，笑道：“夫人何出此言？”
妇人便将自己丈夫这些年的经历一一道出。
到了最后，妇人眼眶都已经泛红，想必是这些年一个妇人带孩子讨生活不太容易。
陈皮听闻也是沉默不语，抛妻弃子去寻求仙人，这家丈夫也真是入魔。
陈皮拱手微微行了一礼，既是为这妇人借火帮自己烤肉，又是为这妇人的劝告。
不管如何，这妇人确实是个好心肠的。
不过对于妇人所说的仙人只是传说陈皮却是摇了摇头，他心念召唤出来的小鼎便已经证明此方世界有灵气的存在，那么仙人便是必然的。
而且……
陈皮体内的经脉中有一缕微弱的灵力在他体内沿着周天运转路线而行走，为他的身体带来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灵力是他以玉虚修行法门尝试凝聚出来的。
刚一进入这方世界，能够召唤小鼎后，陈皮便在行走时默默回忆曾经从李靖那里学到的玉虚法门，这一试之下果然有效，随着他的呼吸间，一点极为微弱的灵力从外界天地被他引入到他的经脉中，同时心法转动，周天自行运转。
不过因为这缕灵力过于微弱，因此他现在说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根本不足以行使神通道法。
而且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这里的灵力对比外界来说过于微薄了，天地间的灵力浓度还不如外界的一成，陈皮估计自己即便是不间断的闭关修行也要花费数十年时间才能入门，这还是他有功法修行的情况，若是没有功法法门，怕是终生都难以入门。
因此，他对于仙山之说倒是有些兴趣，不知道在这里这所谓的仙人究竟是如何修行，又是为何不突破这葫芦中的世界，终生被困在其中？
或者说，他们并不知晓葫芦世界外面还有一方世界？
陈皮想了想，对妇人说道：“多谢夫人告知，不过仙人之说既然存在便说明有些迹象，况且……”
陈皮笑道：“况且在下孤身一人，心无惦念之人，有什么浪费生命之说。”
妇人没想到陈皮居然没有父母亲人，当即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是我唐突了。”
陈皮摇摇头：“没事。”
妇人忽然想到什么，对陈皮说道：“先生若是有心去寻找仙人，我家中有丈夫临走前留下的一些记录，其中多是些推测和地理位置上的揣测，说不定会对先生有所帮助，只是我有一事需要麻烦先生。”
陈皮好奇的问道：“何事？”
“只希望先生若是有机会找到我的丈夫，劝说他回家，茵茵已经等他很久了。”
小女孩茵茵懵懵懂懂的听着娘亲的言语，她自从年幼时就已经没见过父亲，至此已经八九年，早已忘了那个人的长相，也没什么感情之说，因此对娘亲说的自己等他很久有些疑惑：“茵茵没有等他呀？”
妇人只是摇摇头，摸了摸女儿头发，对陈皮施礼后回到屋里从柜子下方翻出一叠满是灰尘的纸张交给陈皮。
陈皮接过纸张对妇人道了声谢，大致翻看了一眼。
这纸张上写着一些言语，其中大意是从各处行商已经豪门侍卫口中所听闻的消息，说是在距离这里四五百里的位置有一个大湖，湖上草木旺盛还有许许多多的岛屿，岛屿上住着些在湖上讨生活的渔夫，还有些人家在稍微大些的岛上进行饲养鱼虾之类，然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鱼虾送到外面售卖。
其中逢到下雨天时，偶尔会有凡人见到天上有亮光飞过，在雨后的云雾中朦胧中，湖上常常可见有一座奇景遍布仙鹤飞舞的岛屿，岛屿上还有一座座隐藏在山林间的亭子和房屋，在岛屿最上方有一座富丽堂皇恢弘大气的宫殿，宫殿中有仙乐空鸣，让那些见到这景象的凡人记忆犹新，言之凿凿其上面定然是住着仙人。
只不过这岛屿当人靠近后却会发现上面的场景一无所踪，那岛屿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这也更加让人坚信这定然是仙人布下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仙凡之隔，不让凡人去打扰他们，
长此以来，这一望无尽的掩月湖上便常常有人前去寻仙，虽然从无一人找到仙山，但总之这掩月湖上仙山的名头倒是越传越广，方圆几百里乃至更远的地方都听说这掩月湖上仙人之说。
而这妇人的丈夫显然就是其中一个抛弃一切妄图得到仙缘逆天改命之人。
陈皮看完后，暗自摇头。
这丈夫也是入魔了，面对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证明有人见到仙人就敢抛弃一切跑去寻仙，真是没有责任没有脑子。
陈皮把这几页纸翻到背后，上面画了一些潦草的图形，通过旁边的标注陈皮大致明白这背面的图形就是掩月湖上的地图，其中各个岛屿都是有见过仙山之人的位置。
只不过这位置究竟有多少可信就不得而知了。
这记载对陈皮而言没什么大的作用，不过充当地图倒是勉强可以一用。
陈皮对妇人再次道谢后承诺道：“我若是见到你的丈夫，定然会将家中情形告知他！”
妇人轻轻点头，再次递交给陈皮一张纸，纸上刻画着一个男人的画像，这纸张都显得极为破旧了，想必是妇人曾经多次翻看，可想而知丈夫的出走对这个妇人来说究竟是怎样的思念。
“先生，这纸上所画的就是我丈夫的面貌，还请先生将这记下，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知道他是否面容改变的大不大，只希望先生多多留意，对了，他叫孙海。”
妇人把这纸张给陈皮看了之后，陈皮仔细看了几遍后便把纸张还给妇人。
“多谢，那我先走一步。”
陈皮与妇人道别后大步向外走去。
这妇人的家距离陈皮之前打鸟找到的树林不远，出去走了几百步陈皮就又经过这树林，从树林旁边被人踩出来的土路走过去，陈皮忽然察觉到林子中有些动静。
那林子中的灌木丛表面在陈皮经过时，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灌木丛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过。
陈皮目光一闪，小鼎瞬间出现在手中。
随着陈皮的瞄准，小鼎猛然被陈皮砸到那灌木丛的前方。
那灌木丛瞬间不动了。
“预判的刚刚好！”
陈皮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大步走去过去翻开灌木丛。
当看到灌木丛里被自己打死的动物后，陈皮顿时大喜。
竟然是一只灰色野兔，但是运气不好兔子头上被陈皮的小鼎砸了粉碎，这野兔子的体型还不小，陈皮拎起来兔子耳朵大致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五六斤大。
“这倒是有口福了。”
陈皮看了看天色，虽然仍然是天明状况，但一过中午黄昏和傍晚便降临的格外的快，陈皮捉摸着自己现在上路估计走不了多久就得找地方休息，虽然因为这葫芦世界与外界一样都是夏天，但晚上露宿在外面难免不便而且不安全，自己现如今还只是个没有法力在身的凡人，虽然能凭借这出其不意的小鼎偷袭别人，但万一人多，小鼎又不是群攻的，陈皮也曾经尝试过，小鼎没有灵力涌入便不能随意放大缩小，只能保持着巴掌大的模样。
陈皮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去在安全的市集上休息一番为好，而且……
“正好报答一下那妇人的恩情。”
下午让那妇人给烤鸟肉的时候陈皮实在是太饿了，那白鸟又不大，去掉鸟毛后肉更少，陈皮也仅仅只能分出一只烤鸟腿给那小女孩，更多的鸟肉再分他是真不够了。
此时意外的捡到只兔子正好能回去与那妇人和小女孩一起分了吃了，也算是不白蹭妇人的烤肉之举。
想到就做，陈皮拎着兔子大步往回走。
这边，妇人和自己的女儿看着那个高大的中年邋遢男人走远后，慢慢收拾些地上摘下来的菜叶混着一些粟米熬上一点稀粥。
她们母女二人平日里一天只吃一顿，茵茵虽然蹭了跟烤鸟腿吃，但这一点肉根本不顶饿，而且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才没一会茵茵就又饿了。
妇人看着女儿蹲坐在火炉边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熬着的稀粥，双眼中满是食欲。
妇人把屋子里收拾完，也坐在火炉边慢慢等着粥熬好。
突然，妇人瞥见篱笆外勉强可称为门一类的东西旁，一个身影走了过去。
“又是谁……”
妇人有些害怕，孤儿寡女平日里都是低调行事最怕的就是一些男人见他们好欺负上来骚扰，因此很少会有客人前来，最多也就是与邻居偶尔有些往来。
等到那个人影走近后，妇人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下午刚走的邋遢男人。
“先生……”
妇人有些疑惑，“先生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吗？”
妇人看了眼四周和这个人身上的穿着，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拉下，这个男人身上本身就没有多少东西吧。
这时，陈皮一笑把藏在背后的野兔子露了出来：“还得需要夫人帮忙处理一下了。”
妇人惊愕的看着陈皮手里那足有五六斤的野兔，随即喜悦的说道：“先生请进！”
随后的时间里，妇人如法炮制将野兔子如同那野鸟一样去毛去内脏，然后把熬得差不多的粥端下来，在火炉上重新摆上架子，把野兔整个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先烤了一半上去，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因为火炉本身就不打，只能等到稍后再烤。
茵茵这时候也对那锅里的稀粥不感兴趣了，眼巴巴的看着这烤架上的兔子。
兔子肉比野鸟肉显然更香，尤其是经过火焰炙烤后的野兔肉呈现出色泽金黄，大片的瘦肉中混着少量油脂，经过烧烤后兔肉的全部部分都变得焦焦的的，从中间撕开后又能看到里面兔子的鲜嫩多汁。
兔肉被烤好后妇人和茵茵仍然没有率先动手，而是看向陈皮，显然是默认陈皮来分配。
毕竟是别人打到的兔子，她们还是很知道礼节的。
陈皮直接从中间撕开一半，让妇女和小女孩一起分了吃，然后把另一半兔肉啃了一口。
‘可惜，少了点调味料……’
陈皮略感遗憾，这兔肉虽然香喷喷的，但没有孜然辣椒面到底是缺了几分风味，而且吃多了很容易腻。
陈皮三两口吃了一半后就觉得吃不消了，把剩余的兔肉给妇人说道：“你们吃吧，剩下的那半扇兔肉最好给处理一下，免得明天就变质了。”
妇人慌忙点头，接过来陈皮吃剩的兔肉大口大口的吃着，眼角有泪水留下。
她们母女俩生活的太过窘迫了，平时哪有像现在这样能大口吃肉。
妇人把这兔子肉一点点全部吃光，连骨头都嗦干净后打了个饱嗝然后看着剩余的那半扇没烤的兔肉，显得有些为难。
如此热的夏天，她们哪来的储存肉类的手段。
城中贵族倒是有专门用来储冰的冰窖，而她们就是个穷苦人家，别说冰窖，就连用来腌制生肉的盐都是数着粒吃的，哪里舍得用大量的盐腌制这生的兔子肉。
突然，妇人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对陈皮说道：“先生，我可以用这兔肉去换些其他的柴米油盐吗？”
陈皮略微点头：“可以，不过我明天得再蹭一顿饭。”
妇人大喜，连忙点点头：“肯定不会让先生空腹而走的！”
说完，妇人拎起那兔子肉对茵茵说了几句话后急匆匆往外走去。
小女孩留在院子里跟陈皮单独相处也不害怕，而是好奇地看着这个虽然邋遢但是人很好的叔叔。
“谢谢你大叔。”
茵茵脆生生的开口道，她可是知道自己今天能连着吃两顿肉都是因为这个叔叔带过来的。
陈皮笑着点点头，走到篱笆围成的院子另一边，四处看了看找到个平坦些的地方。
“今晚睡在这倒是不错。”
陈皮现在是肉体凡胎不仅需要睡觉而且还要防备夜里有野兽昆虫一类的袭击以及夜里降温带来的感冒发烧，因此在这家人的院子里起码能挡风还能勉强驱逐些野兽，毕竟有人味的地方野兽昆虫会相对来说少一些。
“不过要去哪找个床垫和盖的东西……”
陈皮往院子外面看了看，除了尘土就是树木，也没有那种叶子巨大的树木能用叶子当床和被子。
正当陈皮思考的时候，妇人急匆匆的回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同时手里的兔肉已经不见了。
取代的是手里多出来一袋粟米和少量的盐。
“多谢先生！”
妇人喜悦的再次道谢后主动问起来陈皮今晚的住处：“先生今晚若是没地方去不如就睡在我家中，虽然这屋子简陋但能遮挡些风霜雨露。”
陈皮正愁没地方去呢，听到妇人的邀请果断答应道：“那就打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
妇人连连说着然后去屋里把夜晚睡觉的茅草铺开上面盖了些破旧的布匹，这就是他们睡觉的床了。
至于陈皮的住处，妇人在屋里把放置杂物的木柜子挪开，勉强腾出来一个睡觉的空间，然后从茅草铺里抽出来一半茅草布置好后对陈皮窘迫一笑：“家里穷困，先生不要介意。”
陈皮摆摆手，他怎么可能会介意，虽然这妇人家里确实穷困了一些，不过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他还嫌弃什么。
等妇人把锅碗收拾干净后已经是天黑了。
这个朝代穷苦人家自然没什么蜡烛之类的，就算有也是珍藏起来不到关键时候不会用的。
因此妇人和小女孩早早就上床躺着了。
陈皮在外面盘坐修行一会，发觉这灵力过于微薄即使是吸纳进体内也很难有快的进步。
陈皮只能放弃，看来还是要找到修行之人询问清楚再说，而且小鼎的炼丹功能不知道在这里还有没有用，这都需要之后他去寻找答案。
随后陈皮把茅草挪到外屋避嫌后，躺着顺势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陈皮是被妇人的起床声惊醒的。
虽然妇人的动静很小，但陈皮孤身在外可不会睡得死沉，稍有动静就醒来了。
妇人对吵醒陈皮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小声解释现在去做饭后，陈皮便重新躺下闭目养神。
随后在妇人家最后吃了一顿饭后，陈皮终于继续往前。
告别妇人和小女孩后，陈皮很快就来到昨天抵达的小路处。
穿过小路和树林后，陈皮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树林变得稀疏，树林边上的树木也变得低矮许多，相反则是这条狭窄的土路变得宽敞，并有其他的小路从别的方向与这条小路汇成一条主路。
陈皮在这主路上看到了一些扛着锄头和架着驴车的老百姓，正往前方的路边田野处走着，显然是趁着清晨去除草浇水伺候庄稼。
陈皮这个生面孔出现在这条路上倒是引来一些目光，但很快就各忙各的了。
又走了一段路，太阳开始升起来了。
陈皮脸上开始冒出汗珠，炎热的天气和虚弱的体能让他久违的体会到身体上的劳累，往常都是神识消耗精神疲惫，这身体操劳倒还是头一次。
陈皮在路上找人闻了一下路后得知前方有条小河，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物和头发，陈皮寻思着还是先去洗一下，反正掩月湖还远的很。
小溪。
陈皮把头猛地扎进溪水中，冰凉的溪水从他的头上流过，头顶的汗珠瞬间被这溪水冲走，在这炎炎夏日瞬间让陈皮感到格外的爽快。
接着把腿脚都泡在水里好一会后，陈皮看了看四周无人把衣服脱掉直接扔到水里。
衣服刚一落到水里就有大片的污垢在水中蔓延，瞬间把河水染脏然后被河流冲到下游。
衣服洗完后陈皮看着炎热的天气使得温度越来越高，便直接把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
弄好一切后，陈皮对着干净的河水照看一下自己现在的面貌。
脸庞仍然是憔悴的，衣服也依然是破旧的，但经过手搓洗过一遍后好歹能看出来是干净的衣物，头发也被陈皮梳拢在后面随便找了根柔软的纤细的树枝把头发绑了起来，手脸洗过后灰尘褪去现出黄不拉几的皮肤。
但陈皮依然很满意。
好歹不像是乞丐了。
又在河边坐了一会等衣服干的差不多时陈皮终于再次上路。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陈皮刚走到大路上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是他视角刚投在这方世界时听到的那声音。
陈皮顺着声音看过，果然是两名侍卫在前方引路，同时驱逐偶尔赶路的行人，让他们去到路旁边。
侍卫后方还是那熟悉的青铜车架，里面不知道坐着哪家的少爷。
陈皮这时候正巧从林中出来来到路上。
那两名侍卫看到林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放在腰间的长剑被猛然抽出来指着陈皮。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