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都市逆袭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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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工厂困境风云涌,睿渊妙策破危局

第34章工厂困境风云涌,睿渊妙策破危局

潮湿的空调管道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炸开,林睿涵推开玻璃门的瞬间,三十七台注塑机的轰鸣声扑面而来。

他扯下沾着雨渍的金丝眼镜,目光掠过墙上歪斜的《安全生产守则》,在第三台恒温箱侧面的刮痕处多停留了半秒——那是上周陈诗韵被飞溅的塑胶粒烫到时撞出的痕迹。

“林总倒是来得快。”孙文从二楼的钢架楼梯探出身,新烫的波浪卷发垂在镀铬扶手上,“不过质检科刚把第三批样品拖去废料间,您要不先去喝杯茶?”

车间主任老周抹着油污迎上来,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白:“传送带卡了十七分钟,王工说像是……”他突然噤声,望着林睿涵身后脸色铁青的王德。

五十米开外的晶圆清洗机仍在发出间歇性嗡鸣,像极了林睿涵前世那台炸毁实验室的离心机报警声。

“林先生好大的排场!”王德将镀金打火机摔在控制台上,震得示波器的绿色波纹乱颤,“上个月说能提高20%良品率,现在产线停摆三个钟头——你知道晶圆在氮气柜多待一分钟要多烧多少钱?”

林睿涵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小猫贴纸,陈诗韵用荧光笔描的胡须在阴影里微微发亮。

他抬脚跨过地上纠缠如蛇的电线,沾着研讨会请柬碎屑的皮鞋径直踩进冷却液积成的水洼:“王总见过凌晨三点的蚀刻车间吗?”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掀起防尘帘钻进实验室。

三十七个故障代码在液晶屏上疯狂跳动,操作台散落着被撕成碎片的《设备检修记录》。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传送带卡槽边缘的金属碎屑时,前世记忆如手术刀般精准剖开眼前迷雾——1992年深圳电子展,台商带来的那台德国设备也曾出现同样的诡异刮痕。

“把三号机的X轴导轨拆下来。”林睿涵扯松领口,汗湿的衬衫贴在后背像第二层皮肤。

老周正要开口劝阻,却见他从工具柜底层抽出盒落灰的千分尺,“用千分尺测传动齿轮啮合间隙,要精确到0.001毫米。”

窗外惊雷炸响的刹那,孙文涂着丹蔻的手指正在给李宏宇发短信。

她没注意到林睿涵悄悄将几片银色碎屑藏进牛皮信封,更没发现控制室电脑里突然多出个名为“1987.6.18”的加密文件夹——那是前世晶圆厂大爆炸的具体日期。

“林总!”技术员小吴举着还在滴水的游标卡尺冲进来,“X轴偏差0.015毫米,但是王德说要……”

林睿涵突然按住太阳穴,前世记忆的刺痛让他险些碰倒桌上的氢氟酸溶液。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他看见通风管道缝隙里卡着半片带齿痕的齿轮,那排独特的交错牙印,分明和三个月前被李宏宇截胡的那批日本进口设备报关单上的标识如出一辙。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王德的怒吼混着设备重启的蜂鸣声响彻车间:“今天要是修不好,你们所有人都给我……”

林睿涵猛地扯下沾着松香的维修手册,在空白页飞速画出个三维坐标系。

当他将千分尺测出的数据标注在Y轴时,那些看似杂乱的点位突然连成前世某篇《精密传动误差补偿算法》的核心曲线——那是他重生前正在审阅的博士论文。

“把三号机Y轴补偿值上调0.002毫米。”林睿涵把钢笔咬在齿间,沾着机油的图纸在他掌心闪烁着荧光,“张工建,用你抽屉里那套瑞士校准仪重新标定传动轴——记得要逆时针旋转三又四分之一圈。”

张工建布满老茧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套藏在铁皮柜最深处的精密仪器,是去年广交会上私藏的进口货,连厂里的技术手册都没记载过具体参数。

他喉结滚动着抓起工具包,常年挺直的腰杆第一次在林睿涵面前弯成恭敬的弧度。

暴雨冲刷着车间顶棚的采光板,三十七台注塑机在修正参数后发出悦耳的蜂鸣声。

当第五批晶圆片滑过传送带时,质检仪突然亮起代表完美的绿色指示灯,映得王德油光发亮的额头泛起青苔般的颜色。

“这……这不可能!”孙文的波浪卷发扫过示波器屏幕,新做的水晶甲在键盘上敲出杂乱音符。

她分明记得在李总办公室看过同样的故障报告,那家台资厂最后可是赔了整整八十万美金。

林睿涵抹了把脸上的冷却液,突然对着通风管道露出冷笑。

三小时前藏进牛皮信封的金属碎屑,此刻正在他西装内袋烙下尖锐的刺痛。

那排独特的交错齿痕,与前世李宏宇走私的那批日本设备报关单上的防伪标记完全吻合。

“王总要不要算笔账?”他屈指弹飞沾在袖口的松香碎屑,“每片晶圆节省12%的银浆耗材,按现在国际银价……”话音未落,窗外劈落的闪电恰好照亮他手机屏幕——陈诗韵发来的第八条未读短信,最新那条带着小猫哭泣的表情包。

张工建突然抱着记录本冲过来,花白胡须上还沾着校准仪的润滑油:“林总,Y轴补偿后的良品率……良品率升到91.7%!”这个固执的老工程师声音发颤,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液晶屏,“您怎么算准了逆时针三又四分之一圈?”

暴雨渐歇时,陈诗韵正把第三杯冷掉的咖啡倒进窗台绿萝。

她攥着手机在出租屋里转圈,帆布鞋踩过满地设计图纸,忽然被林睿涵上周留在这里的工装外套绊了个趔趄。

当诺基亚经典铃声炸响的瞬间,她几乎把贴着小猫贴纸的手机摔进洗笔筒。

“雅萱看窗外。”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疲惫,却藏着只有她能察觉的温柔。

陈诗韵扑到泛潮的窗框边,看见雨后的霓虹灯在水洼里流淌成星河,而电话那头的男人正站在工厂顶楼,将修正后的生产曲线图折成纸飞机投向夜空。

王德摸着镀金打火机走进监控室时,林睿涵已经用六种颜色的记号笔涂满了白板。

当看到“动态补偿算法”与“银浆分子沉降速率”的耦合公式时,这个精明的商人瞳孔突然放大——那是他在香港交易所听过的美股新贵技术路径。

“明天九点,带上你的团队。”王德的鳄鱼皮鞋碾过满地烟头,在门口又猛然回头,“不,现在就叫财务部送二十年陈普洱过来,我要和林总……”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设备自检声切断。

林睿涵倚着控制台轻笑,余光瞥见孙文正在走廊尽头对着手机点头哈腰。

当他的指尖划过陈诗韵设计的猫咪手机壳,前世那场改变命运的大爆炸日期在脑海中泛起刺痛——还有四十七天。

陈诗韵把脸贴在尚有余温的手机上,看着纸飞机最终坠入厂区蓄水池。

她没注意到林睿涵悄悄将止痛药片混着冷咖啡吞下,更不知道对方西装内袋里,那片带着李宏宇公司LOGO的齿轮残片,正在银色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氮气柜的玻璃窗时,林睿涵扯松浸满焊锡味的领带。

会议桌上的紫砂壶蒸腾着二十年陈普洱的醇香,王德的镀金钢笔在合作意向书签章处悬停,而张工建正捧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像个等待教授答疑的实习生。

“关于股权分配……”王德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被走廊传来的高跟鞋声打断。

孙文捧着文件夹扭腰进来,胸前的翡翠吊坠在晨光中晃出诡谲的绿,而她藏在文件夹底层的微型录音机,正在无声转动着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