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合作签约风云定，睿渊豪情耀商途

第36章合作签约风云定，睿渊豪情耀商途

碎瓷片在晨光里泛着油光，林睿涵弯腰去捡保温桶残骸时，指腹被锋利的豁口划出血珠。

他盯着合同第七条款项里新添的墨迹，“专利所有权”五个字像五根钢钉扎进瞳孔。

王德的笑声震得玻璃窗都在颤：“林老板昨晚还跟我称兄道弟，转眼就要吞我祖产？”

“这行字不是我加的。”林睿涵用染血的拇指按住合同，余光瞥见紧急出口处翡翠吊坠的残影。

陈诗韵红着眼眶后退半步，绣着并蒂莲的棉布鞋踩进鸡汤里。

张工建突然把扳手砸在茶几上：“上个月你说要搞什么集成电路，现在又要专利？当我们是冤大头？”金属碰撞声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起，赵博恰在此时推门而入，老式公文包带子缠住门把手扯落两颗纽扣。

“听说你们要量产存储芯片？”赵博掏出皱巴巴的《电子技术学报》摔在桌上，“日本东芝去年才突破1MB容量，你们小作坊就想……”

林睿涵突然抓起扳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撬开实验室铁柜。

三台贴着“样机003”标签的计算机主机泛着冷光，他扯断缠绕的电源线时，王德的金表链突然卡进沙发缝隙。

“给我二十分钟。”林睿涵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机箱里传来蜂鸣器尖锐的啸叫。

陈诗韵攥着扫帚柄的手突然松开，她从未见过未婚夫露出这种眼神——像是淬过火的钨丝，在绝对黑暗中也能烧出窟窿。

孙文躲在茶水间转着万宝龙钢笔，窗台盆栽的滴水声恰好掩盖传真机吐纸的响动。

她从镜面保温壶瞥见走廊场景：赵博正用放大镜查看电路板，王德的鳄鱼皮鞋烦躁地碾着烟头。

当林睿涵将示波器探头搭上芯片引脚时，她故意把咖啡泼在修改过的合同复印件上。

“这是双通道DRAM架构？”赵博的放大镜突然停在某处，镜片后的瞳孔收缩如针尖。

示波器屏幕跳动的波形突然规整，绿色光点串成连绵山脉。

林睿涵拔下正在发烫的EPROM芯片，金属引脚在晨光里蒸腾起细雾。

王德的金表突然发出整点报时声。

林睿涵抓起烧焦的芯片按在合同修改处，焦糊味裹着墨香弥漫开来：“如果我要窃取专利，何必用兼容英特尔8086的架构？”他手指划过样机外壳某处凹痕，“这是上周从贵厂废料堆捡的铝合金。”

张工建猛地抢过芯片冲向显微镜，扳手从裤袋滑落砸中脚背都浑然不觉。

赵博掏出手帕擦拭镜片，突然指着某个电阻焊点问：“你们用银浆替代锡膏？”他耳后的白发随着语速加快颤动，“这样会大幅增加……”

“但能降低15%阻抗。”林睿涵掀开地板暗格，二十罐贴着日文标签的银浆在防潮箱里泛着冷光。

陈诗韵不知何时蹲在机箱后方，纤细手指正抚过散热孔边缘的手刻编号——那是她生日数字的变体。

王德突然抓起电话吼道：“把三号车间监控录像调出来！”他肥硕身躯挤开赵博时，老学者的钢笔在合同空白处划出长长墨迹。

林睿涵趁机将烧焦芯片塞进证物袋，余光瞥见孙文的高跟鞋尖在门缝处一闪而过。

“林睿涵！”陈诗韵突然扯住他袖口，掌心还沾着枸杞的皱皮，“你今早答应要试穿结婚礼服。”她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落在他藏着证物袋的内兜。

示波器屏幕突然熄灭，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赵博摘下眼镜哈了口气：“年轻人，你从哪搞到的东京大学1983年内部讲义？”他枯槁的手指捏着某页泛黄的复印件，页眉处有个钢笔画的狐狸头。

林睿涵后颈突然渗出冷汗——那本该锁在保险柜的资料，此刻正静静躺在老教授膝头。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张工建举着显微照片撞开门：“银浆渗透率比标准值高7个点！”他的工装裤沾满松香，腋下却夹着个翡翠吊坠形状的胸针。

林睿涵瞳孔骤缩，那抹熟悉的绿光曾在昨夜会议室惊鸿一瞥。

王德突然拍碎两个茶杯，瓷片飞溅到陈诗韵裙摆上。

“老子现在就去查监控！”他金表链刮倒示波器支架，赵博抢救数据时眼镜腿勾住窗帘流苏。

混乱中林睿涵摸到证物袋里的异物——半片沾着口红的烟纸，薄荷味与他今早在孙文发梢闻到的如出一辙。

林睿涵指尖捻着半截薄荷味烟纸，实验室日光灯管突然滋滋作响。

他迎着孙文躲闪的目光跨步上前，黑色皮鞋精准踩住窗帘流苏里纠缠的翡翠挂绳：“孙文的吊坠链子，是这种苏工双股绞丝吧？“

人群骤然安静。

陈诗韵弯腰捡起流苏里的金属环，断裂面在阳光下闪着锯齿状的寒光。

王德的鼻尖瞬间沁出油汗，他记得清楚，昨夜最后离开会议室时，孙文脖颈间确实晃着道翡翠幽光。

“林老板这是血口喷人！“孙文突然将万宝龙钢笔甩向窗台，墨囊爆裂的声响惊飞窗外白鸽。

她转身欲逃时，陈诗韵的绣花鞋恰好踩住她裙摆——靛青棉布上洇开的咖啡渍，与合同复印件上的污痕如出一辙。

张工建突然举起显微镜头：“大家看这烟纸纤维！“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戳着屏幕，“和孙文今早报销的差旅发票水印完全一致！“赵博的放大镜应声落下，在瓷砖地面摔成放射状裂纹。

王德的鳄鱼皮鞋碾碎满地玻璃渣，他抓起电话的手背青筋暴起：“保安部！

立刻查封孙文工位！“转身看向林睿涵时，金丝眼镜闪过狡黠精光：“林老弟，三号车间监控显示......“

“上周三凌晨两点，孙文用备用钥匙进过研发室。“林睿涵从内袋掏出证物袋，烧焦芯片在塑封膜里泛着蓝紫色幽光，“她修改电路参数时，没想到触发温度报警器——值班表显示那晚巡更的是张工建侄子。“

张工建猛然拍桌，扳手震得跳起来：“怪不得样机003的散热系统......“他突然噤声，耳根涨得通红。

赵博颤巍巍捡起东京大学讲义，狐狸头涂鸦在晨光里咧开诡笑——那分明是孙文工牌上的生肖贴纸。

孙文的高跟鞋跟“咔“地断裂，她踉跄扶住门框时，翡翠胸针从领口滑落，在地面摔成两瓣。

陈诗韵突然蹲下身，从碎玉中拈起枚微型胶卷：“这上面的合同编号，和今早被篡改的条款......“

“滚！“王德的咆哮震得天花板落灰。

孙文仓皇逃向电梯时，老式公文包带子缠住消防栓，扯落半幅真丝头花。

林睿涵弯腰拾起，薄荷香混着发胶味刺入鼻腔——正是昨夜在修改版合同上嗅到的气息。

签约仪式定在申时三刻。

陈诗韵捧着白玉兰从梧桐树荫里走来，鹅黄旗袍掐出盈盈一握的腰线。

她将鲜花塞进林睿涵怀里的刹那，指尖拂过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藏着烧焦芯片的证物袋。

“林总，合作愉快。“王德的胖手在合同上压出油印，金表链缠着张工建的扳手柄。

赵博捧着新拟的技术协议，老花镜片上倒映着示波器规整的波形：“年轻人，银浆配比方案......“

“要加3%的松节油。“林睿涵握紧陈诗韵微颤的手，她腕间银镯叮当碰响合同扉页，“就像焊锡膏里掺桂花蜜——“他突然贴近她耳边，“某些人总以为传统手艺过时了。“

研发车间彻夜通明。

第七天破晓时分，张工建用扳手敲响铜锣，声浪惊得麻雀撞上玻璃幕墙。

二十台贴着“长城0520“标签的计算机整齐排列，散热孔喷出的热风掀动墙上的技术图纸。

林睿涵抚摸着机箱侧面凹槽——那里嵌着陈诗韵手刻的并蒂莲纹样。

庆功宴设在老字号茶楼。

水晶虾饺蒸腾的热气里，王德的金牙闪着贪婪的光：“林老弟，听说深圳那边......“他话音未落，穿邮差绿制服的小伙撞开雕花木门：“加急挂号信！“

火漆封口印着陌生徽章。

林睿涵用拆信刀挑开封口的刹那，陈诗韵的银簪突然落地——簪头莲花瓣里藏着的微型胶卷，正巧滚到信纸某行数字下方。

泛黄纸张上，钢笔字洇开紫罗兰香水味：“东郊荒地......竞拍......“

窗外忽起惊雷，暴雨砸在青瓦上激起白雾。

林睿涵将信纸折成纸飞机，锐利边缘割破食指。

血珠坠落在技术蓝图某处坐标，恰好覆盖东郊地图上的等高线。

陈诗韵拾起银簪时，瞥见纸飞机翅膀上的墨迹正在渗血——那分明是土地编号的前三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