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注射疫苗

临安市第一高中，校医务室。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在电脑上快速记录，一边依例询问着：

“姓名？”

“程自在。”

“年龄？”

“18。”

听到18岁，医生稍微愣了愣，在电脑上调出程自在的资料细细审查了一遍后，才松了口气，郑重提醒道：

“下次询问年龄，要说清楚还差多久满18岁，你应该知道按照神州法律18岁以上者是无法注射炁码疫苗的。”

医生说完，余光扫了眼电脑上有关程自在的资料：

【姓名：程自在】

【年龄：17岁零11月21天】

【炁码疫苗注射次数：第172次】

【本次炁码疫苗注射后是否觉醒炁码：？】

医生敲键盘的手顿了顿，看了眼程自在胳膊上还在滋滋冒血的针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随着注射者年龄越来越大，炁码疫苗的针头也会是相应加粗，所以血流不止、疼痛加剧也是很正常的。”

听完医生的话，程自在动了动自己打完针的右臂，只觉得右臂酸疼难忍，整个手臂仿佛收到了重击，稍微一动就让人疼的直皱眉。

从肩部三角肌到肱二头肌，连带深层的喙肱肌酸胀无比，甚至连肌皮神经都牵扯的疼痛难忍。

那密密麻麻的疼意直入心肺。

这痛感比上次还难忍了。

程自在咬牙扭头看了眼自己那冒血的针眼，随手从医护台上又拿了个医用棉花想要止血，但是五厘米大小的棉花沾上伤口的瞬间，就被血给彻底染湿。

“别想着止血了，12、3岁的孩子种植疫苗，都会血流个不停。更何况你现在马上都18岁了。年龄越大，这针剂打进去只会对人体上伤害更大，一时半会止不住血的。”

医生抚了抚黑色镜框，他敲键盘的手久久未动，电脑鼠标的光标一直停留在【本次炁码疫苗注射后是否觉醒炁码：？】的后面。

良久，医生挠了挠头，劝说道：

“神州法律明令禁止18岁以上人员再注射炁码疫苗，也是为了大家好。年龄越大，每打一次这针剂，对人体的伤害也会越大。”

“你看看新闻，到现在热搜上还挂着‘17岁高中生因打炁码疫苗猝死’的新闻。既然还剩几天就满18岁了，就别在折腾自己了，你这个年龄每打一次这针，先不说会越来越疼等一堆副作用，死亡风险就很大。”

“再说了就算没有炁码，只要努力，也不一定就上不了好的大学。”

这最后一句话，医生说的很心虚。

他的话刚说完，带在程自在头上的八个铁皮片终于是完成了检测，发出了“滴滴”的声响，不含一丝感情的机械女声发出鸣响：

“本次检测已完成，未检测到炁码。”

机械女声的无情宣判，与医生心虚的努力，在小小的医务间内交相辉映，让医务间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注射疫苗172次，172次都唤醒不了炁码，医生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在本次资料中输写道：

【本次炁码疫苗注射后是否觉醒炁码：否！】

那黑色楷体加粗的“否”字，映射在程自在的瞳孔里，让他微微失神。

他跟医生道了声谢后，整理好衣服便快速的、灰溜溜的离开了医务室。

踏出医务室大门的那一刻，程自在还能听到医生在他背后说的“别丧气，高考好好考个文科大学，也不错的。”小声鼓励。

对于医生的安慰，程自在只能笑着点头。

可是……

自炁兽降临，炁墟之地吞噬人族之地那刻开始，人类的世界便开始泾渭分明。

要么成为炁者顶天立地，要么一辈子当个普通人龟缩于角落。

校医务室位于一高的最后方，程自在出医务室时，太阳早已落山，整个校园一片黑暗。

道路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的照着四方人群，程自在提起角落里的书包，就听到校园里的广播，开始播放起今天的晚间校园新闻：

“亲爱的同学们，晚上好！我是今天的校园主持人，首先恭喜王志博、张海同学成功觉醒炁码。”

“同时也希望觉醒炁码的同学，在努力修炼的时候，也要注意炁码是否产生畸形变化。请同学们一定谨记，面对畸形炁码，一定要敢于舍弃，及时前往医院割舍炁码！”

“高考在即，我知道同学们对于成为炁者的渴望，但是昨日光本州就有三位同学因畸形炁码而死，至于本月因为畸形炁码而死的学生更高达32人之多。”

“所以我呼吁，生命面前，炁码并不珍贵。强行留住畸形炁码，就是在损害自己的生命安全！”

校园小喇叭响彻一高的每个角落，徐望右手捧着一沓子书，背后还背着沉重的书包，看到程自在后，不停的打着哈切道：

“程哥，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我都在教室里写完三张卷子了，你才从医务室那边出来。”

徐望擦了擦嘴角因为打哈欠流出来的口水，听喇叭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见校园小喇叭刚开始点名表扬的名字里，又没有程自在的名字，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程哥这次疫苗，应该也是觉醒失败了。

“程哥，没炁码就炁码呗，你看万一觉醒炁码，还觉醒的是个畸形炁码的话多吓人啊。”

“我想好了，我先好好考个文科大学，然后上学期间努力炼骨，虽然这辈子都当不了炁者了，但等毕业时炼骨能达到150块以上，也能考个基层公务员。”

说完这话，徐望还特意撞了撞程自在的肩膀，余光偷偷的看了看程自在的反应。

难道徐望就不想当炁者吗？

他想！

可是……想当炁者，非炁码不可。

像程自在这种白日疯狂炼骨，疫苗针剂副作用消失后就去疯狂在打，又有什么用呢？

从炁墟降临的那一刻，神州人族的世界就彻底改变了。

武道之中，唯开扩炁海为强！然后才能引炁墟之中的炁力修炼人体，使肉体凡躯之身获得无穷之力，成为那等改天换地之人。

而想要开扩炁海，则必须……先觉醒炁码。

学校的武科教材所教的炼骨，也不过是为了成为炁者做准备。一日成为不了炁者，此生也就只能练练骨当个普通人了。

所以徐望的话，也只不过是希望程自在别太沉迷于炁者之路。

只是明明想要劝说程自在，可是说完这话后，徐望却顿感心中悲凉，他抬眸看了眼程自在，突然问道：

“程哥，你说这炁码，觉醒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