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对劲

次日。

程自在趁着午休期间，打算偷溜出学校。

一高的管理一向严格，为了让学生能有更好的身体素质，一高要求学生必须吃学校食堂的营养餐，所以午休期间是绝不让学生随意外出的。

多亏徐望这小子贪吃，动不动喜欢溜出去买点解馋的零嘴，所以发现了南门的栅栏有两根松动的铁网。

此时徐望抱着个餐盒，将嘴里的水煮菜咽进肚子后，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准备翻铁网的程自在，道：

“程哥，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你真打算跑到小黑诊所里打针？”

见程自在已经开始撬动那两根松动的铁网，徐望急了，他总算是看明白了，程自在……来真的了。

他昨天纯粹就是嘴碎，但老程这家伙做事一向稳重，怎么真的就听了自己昨日碎嘴子的话了？

这下子，可算是把徐望吓着了，他也顾不得咽嘴里的饭菜了，忙道：

“程哥，你别犯抽啊！你知道不知道那些黑诊所打的疫苗都是从哪弄来的啊？”

“有良心的给你打上一针葡萄糖当疫苗，没良心的给你搞点什么药都不知道。”

“再说了，那些自称能弄到炁码疫苗的，我觉得一点都不靠谱。现在疫苗管控这么严格，他们是从哪弄的疫苗？别是从人脑子里割出来的畸形炁码，再装作疫苗给你打进去。”

徐望越说越觉得恐怖，万一老程被那些黑诊所给搞死就完了。

“畸形炁码怎么当疫苗打？”

程自在皱了皱眉，这畸形炁码已经在人脑中显化，就算做完开颅手术被割掉了，这东西也根本不可能再变成疫苗给人注射了。

不过对于徐望的着急，程自在倒也理解，他将自己的餐盒递给徐望，道：

“我妈昨晚给我炒的辣子鸡，比食堂水煮菜好吃多了。”

学校食堂的饭菜，营养是营养，但是所有菜、肉均采用水煮，说是这样的烹饪方式能保留食物最大的营养。

所以导致这饭菜难吃到了极致，看着程自在递过来的鸡排，徐望的口水“哗”一下就给流了出来，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饭盒，依依不舍的道：

“我就说你今天来学校时，我咋一个劲流口水。阿姨也太好了吧，我妈天天加班，非说我们学校的饭菜有什么不好，让我一日三餐全吃学校食堂。”

这小子说着说着，就抱着程自在的饭盒不松手了。

等到徐望反应过来后，程自在早就给翻出了栏杆，气的徐望在栏杆这头又蹦又跳。

幸亏程自在怕这臭小子动静太大，真的把学校安保队引过来，安抚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傻，就是过去看看。”

留下了这么句话，徐望那小子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程自在这话倒也不是假话，不说对于这家诚信医馆并没有太大的信任，他目前身上上针疫苗的副作用还迟迟未消呢。

从今天早上起来，程自在就发现他不仅右臂不能动了，甚至右臂牵连的肩胛骨到颈椎都开始有些僵硬。

好在高烧倒是退了一些，目前的体温应该是在38.5℃左右。

至于右臂上的针眼，还是没有完全愈合，有个一厘米大小。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诚信医馆真的可以私自打针，程自在也不敢。

他今天过去只不过是想看看情况，如果等到最后一天他也无法再在校医务室打疫苗，那么好歹有个后路。

临安市一高，距离百吉路尚有段距离，大约5公里左右。

等到程自在赶到百吉路时，已经是中午12:28分。

此时阳光正好，百吉路附近的商铺五花八门，从灯牌挂特殊服务的到卖成人用品的，再到卖元宝蜡烛到卖喜糖鲜花的，这条街倒是有些杂。

程自在扫完这一街道的商铺，对于诚信医馆有了大概的估算：

“看来刚从牢里出来的郝医生，手头并不宽裕啊。”

在临安市，再差的医馆都十分讲究门面，地理位置要好、门头装修要豪华、周围商铺要有格局。

毕竟谱摆的不够，不方便这些医馆宰人。

而诚信医馆开到这里，就说明这位郝医生目前的经济情况算不得多好，所以这种人要么要价偏低，要么就更会狮子大开口。

等程自在按照路边的门牌号，找到188号时，程自在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白来了。

眼前的商铺，卷帘门半拉不拉，头顶上挂着一块破旧的红布，上书：

【诚信医馆】

透过半拉开的卷帘门，可以看到那门上的玻璃脏污的厉害，很难相信这是一家医馆。

程自在犹豫了30秒，最终还是决定推门看看。

哪知道手刚碰到玻璃门，那门自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立马冲了出来，对着程自在十分殷勤的笑眯眯道：

“来看病的吧？快进来快进来，里面请里面请。”

临安市有医师证的医生，为人都很矜持，像这种上杆子揽客的医生还真的少见。

这人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眼底挂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嘴边的胡茬冒出来一茬又一茬也没有剃。

胡子都没时间剃，头发就更别提了，好在这男人应该是个自来卷，长长的头发都胡乱的卷在了一起，倒是省的打理的时间了。

程自在扫了一眼这人脖子上挂的胸牌，名字：

【郝正道】。

嗯，就是他了。

群管理员说的五年前给人私自打针，打进牢里五年的郝正道。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没被吊销医师证，还能继续开医馆，但是这人确确实实还拿着医师证，且网上没有任何他打私自打针的信息。

郝正道见程自在的年龄，就猜到程自在应该是高中生，忙是拿出柜子上一派散装的黑色丸子，就开始推销道：

“来来来，看看这个健体丸，一颗下去保证你百病全消，两颗下去保证你龙精虎猛，三颗下去保证你早日觉醒炁码……”

郝正道本来自卖自夸的滔滔不绝，但当他眼神扫过了程自在右臂时，话头突然就停了下来，喃喃道：

“你这是刚打完的炁码疫苗？”

“看这针眼应该是已经过了50个小时了，怎么这针眼状态却还是不对劲呢？”

“这疫苗……不对劲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