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林星辰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中紧握着北辰科技的入职邀请函。窗外的星城灯火如星河倾泻，她却无心欣赏这份璀璨。三天前，顾北辰的邀请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至今未散。

“你真的决定去？“苏婉儿盘腿坐在沙发上，指尖戳着全息投影的新闻界面，“北辰科技上周刚被曝出数据泄露丑闻，那个顾北辰......“

“泄露的是外包团队的测试数据，核心项目没有受到影响。“林星辰打断闺蜜的话，玻璃窗映出她紧绷的侧脸，“他们的量子神经网络架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她想起昨天在研发中心看到的那些跃动的光子矩阵，像极了夏夜银河的碎片。

腕表突然震动，跳出一条加密信息：【明早九点，B3实验室。验证码：π的第7-9位】。发件人是一串乱码，但林星辰知道那是顾北辰的作风——他总是喜欢用数学常数当暗号。

次日清晨的北辰大厦笼罩在淡紫色的晨雾中。林星辰刷开电梯权限时，金属门上映出的倒影让她愣怔：镜中人穿着月白色实验室制服，长发被利落束起，眼尾却洇着淡淡的青灰——她竟为今天的量子编译测试熬了整个通宵。

“林博士，这边请。“AI助理的声音让林星辰回神。穿过三道虹膜验证门后，她看见顾北辰立在环形光幕前。晨光穿透纳米玻璃，在他银灰色的西装上流淌，那些浮动的光子代码在他周身织就一张星图。

“你的工位。“他抬手轻点，光幕突然坍缩成无数光点，重组为悬浮的操作界面，“三天前你在展览会提到的意识映射算法——“话音未落，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猩红的光斑在墙壁上疯狂游走，林星辰看到顾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快步走向中央控制台时，西装下摆扬起凌厉的弧度，“主脑，报告异常点。“

“B7区量子服务器过热，核心温度突破临界值。“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建议立即......“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林星辰闻到了臭氧焦灼的味道。

“跟我来。“顾北辰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冰凉。他们在幽蓝的应急灯光中奔跑，穿过一道道自动开启的防爆门。林星辰能感觉到男人掌心的薄茧，那是长期敲击量子键盘留下的印记。

B7区的景象让两人同时顿住脚步：三十米高的量子服务器阵列正在颤动，冷却液管道爆裂的冰晶在空气中悬浮，像一场凝固的暴风雪。更诡异的是，所有故障警示灯都规律地明灭着，仿佛某种摩尔斯电码。

“有人在改写安全协议。“林星辰脱口而出。她甩开顾北辰的手扑向控制台，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划出残影。当第17层加密锁被攻破时，跳出来的却不是病毒代码，而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顾北辰，站在他身旁的......林星辰的呼吸突然停滞——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眉眼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照片底部有一行小字：2047年，意识上传项目组留念。

“别看！“顾北辰的手掌突然遮住她的眼睛。黑暗中，林星辰听见服务器阵列发出垂死般的嗡鸣，以及男人压抑的喘息：“有些真相，你现在还不该......“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动，防爆玻璃炸裂的声响中，林星辰感觉有人将自己扑倒在地。顾北辰的怀抱带着雪松与硝烟的气息，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警报声共振，在濒临崩溃的量子服务器发出的哀鸣里，谱成宿命的和弦。